楚薇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弄得莫名其妙,身子還沒站穩就听見她對著浴室內的人喊了一句,「找你的!」
一個高大的人影也跟那女人一樣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長長的腿優雅的踏出浴室的門,頭上的發還是濕漉漉地,他望向楚薇的眸子帶著些許愕然與迷惑。
「你怎麼會在這里?」歐席亞微微挑高了眉,很快地平復自己乍見她的那種莫名不安的情緒。
當這句話從歐席亞口中問出來時,楚薇真的覺得自已被徹頭徹尾的羞辱了,是他約她來這里的,卻問她為什麼出現?而且還和一個女人幾乎赤果的站在她面前質問她?
老天!這是什麼世界?他為什麼要這樣殘忍的對待她?
「就算我喜歡你,你也沒有權利這樣欺負我。」她握緊了拳頭,有一股沖動想上前把他臉上那股從容給打掉。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不懂,因為那個始終當白痴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不是告訴我你有老婆有小孩了?那這個女人算什麼?你們現在又在做什麼?那一日你義正辭嚴的拒絕了我,現在呢?
「我真不懂,不懂你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可以說一套做一套,對別人是一套,對我又是一套,你是個騙子!大騙子!你究竟找我來做什麼?為了讓我知道你有多麼受女人歡迎?還是你有多不缺女人?該死的,你說啊!」
楚薇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叫著,淚水隨著她激動的粗喘如珍珠般落下,女人看著她,一臉的事不關已,歐席亞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哭鬧的小孩……
她剎那間有點明白了,明白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只不過像是個孩子,一個痴痴戀著他、愛著他,卻永遠無法跟上他腳步的孩子。
她的身子因一再地失落與心碎不斷的往後退,一直到背抵上了門,驀地,她轉頭打開門奔出了房間,仿佛後頭有一堆妖魔鬼怪在追著她,仿佛只要一停下她就會被吞噬殆盡。
「你不追上去?」女人冷眼看著,點上煙抽了一口後遞給了歐席亞。
「不用了,讓她去吧。」他接過她手上的煙猛抽了一口,突地將其捻熄轉身一把扯去她的浴巾,有些粗魯的將她拉進懷中,「我們剛剛進行到哪里?嗯,提醒我一下,寶貝。」
女人偌大的豐盈抵著他寬厚的胸膛,下月復部緊貼著他張狂的,整個人不再冷漠,反而快要燒了起來。
「你確定不追去安撫她?她可是純情得很,可能會受不了這種心碎的。」她的手模向他的巨大,一邊挑逗他一邊還理智的提醒他。
「你確定你是女人?竟一點也不懂得吃醋。」歐席亞被她挑逗得猶如火燒般滾燙,腦海里盤旋的倩影讓他更加深想要發泄的。
可是該死的,楚薇的淚眼卻一再地出現,並且一臉哀戚的看著他。
「要醋,我家里很多,哪天你上來我家拿一點去用用。」女人一笑,輕輕地伸手推開了他,「穿好你的衣服快去吧,免得她想不開跑去跳海,你後悔就來不及了,大情聖。」
歐席亞眉一挑,重新把她拉回懷中,低沉的嗓音夾帶濃濃的欲火,「別自作聰明,女人。」
「我有嗎?還有……你在生氣?」否則優雅迷人的歐席亞根本不會稱呼她「女人」,這個似乎有些貶低女人地位的名詞。
「我沒有。」他帶著怒氣的狂吻她的唇,似乎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直到幾乎要將她的唇給吻破了,他才狠狠地放開她。
「你失控了,席亞。」她憐惜的看他一眼,有點心疼,也有點心痛。
因為,這個可以讓他失控的女人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名女子。
天涯的盡頭究竟在何處?
楚薇拼命的跑著,直到一雙腿再也支撐不住地跪跌在馬路上,才听到她無助的抱住自己嚎啕大哭。
「起來,我送你回家。」
一只手拉起像個小孩坐在地上哭的她,驀地,哭聲停了,她仰起一張臉來看著那只手的主人。
「紀子嵩……」
「是我。」紀子嵩憐惜的伸出手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別哭得像個孩子似的,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跟著你來的。」
「你跟蹤我?」
「我關心你。」紀子嵩無奈的瞅著她,「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嗎?男朋友關心自己的女朋友是天經地義的事,不是嗎?」
「你……都看到了,還要當我的男朋友?」楚薇別開臉,覺得抱歉又難受,因為自己傷害了他,也讓自己不好過。
「我看到什麼?我只看到你像瘋了一樣從飯店跑出來,除非你真的變成瘋子我才會不要你。」
「你……」他當真什麼都沒看見?她有點懷疑的瞅著他。
「回家吧,乖女孩,不管你遇見什麼傷心事,你還有我呢。」他朗朗一笑,彎身將她抱起,伸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你的車呢?」她任由他抱著,因為她發現自己的腿似乎一點力氣也沒有,而且還受了傷。「追你比較重要。」
「嗄?」
「我若開著車怎麼追得上你?所以它被我拋棄在飯店門口了。」見她一臉茫然,紀子嵩開玩笑的解釋,「怎麼樣?我對你夠好吧?你要怎麼樣報答我啊,小美人?」
楚薇幽幽地看著他,心柔柔地一動,「以身相許好了。」
微微怔愣,他將她抱上計程車,故意漠視她的話,也漠視她那將要慷慨就義的眼神,沒想到兩人回到她住的套房後,她卻主動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湊上她粉女敕的唇瓣。
「抱我好嗎?」她要求著。
「你受傷了,我先幫你處理傷口。」他拉開她圈住他頸項的手,朝她溫柔一笑,「家里有急救箱吧?在哪?」
楚薇搖了搖頭,「沒有。」
「那我出去買,你在家等我。」紀子嵩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起身,像逃難似的離開她的住處。怔怔地瞪著那扇被關上的門,她又有股想哭的沖動,為什麼男人總是拒絕抱她?她很丑嗎?還是她真的一點吸引力也沒有?歐席亞如此,紀子嵩也是如此。
那個在飯店房間的女人模樣突然間躍上她的腦海,是不是男人都喜歡那種精致又風情萬種的女人?是不是男人都偏好那種身材火辣不已的高挑女郎?而歐席亞就是因為她的純真所以不要她?
懊死的!她竟然到現在還在想這個可笑的問題,他不要她是他的損失,她為什麼要覺得屈辱與難受?
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楚薇迅速的抹去淚,蹬著腳跳去開門,門開了,站在門外的不是預期的紀子嵩,而是此刻應該在飯店里跟人翻雲覆雨的歐席亞。
楚薇一愕,下意識地想將門關上,歐席亞的長腿卻已先一步跨入室內,並順手鎖上了門。
「你……想干什麼?」望著朝她一步步逼來的歐席亞,楚薇竟有著莫名的心慌與害怕。
他看起來跟往日的優雅從容不同,一語不發的神情中透著冷冽,深不見底的眸子隱含些許躁怒,他看來真的像只隨時會撲上前來的豹子,讓她不由自主地直往後退。
「你真的這麼作踐自己,非得讓男人抱你不可?」兩手一伸,他將她因在他的長臂與牆角之間,讓她動彈不得。
腳上的傷再怎麼疼,也沒有他說的話來得讓她痛楚,他看起來好恨她,像是想用他的雙手掐住她的脖子一般,溫柔的眸光不再,有的是一份前所未有的輕蔑與痛心。
他瞧不起她、輕蔑她?這還不只,甚至還污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