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下去,我弄東西給妳吃。」她這門一關,怕再也沒機會讓他走進來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現在直接把她拎下去,喂飽她才犯胃疼不久之後的虛弱脾胃。
當然嘍,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趁此機會讓她可以大人大諒的原諒他所犯下的「罪行」。
「不要。」
「妳不是說原諒我了?難道妳剛剛說的都是假話?」
見她不回答,他眼一瞇,「看來,我真得去把那個金哲好好揍一頓不可,都是因為他,才會讓妳這麼氣我,氣到連身子都不顧了,我現在就去找他!」
說著霍曼轉身,一只白皙的手臂有些急切的抓住了他。
「我跟你下去就是,你何必那麼沖動。」讓他得罪金哲,他只有死得更快而已。
包何況金哲是什麼人,豈是他霍曼這個美男廚師可以隨便就揍一頓的?他不要先被槍殺就阿彌陀佛了。
第六章
「啊!痛!」
凌彩的才一踫到餐廳的椅子就疼得叫出聲,她這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她身上。
「怎麼了?小彩兒?」莫兒放下手中的碗筷,關心的上前詢問。
「沒……事。」只是痛死了而已!但她才不會當眾宣布自己在後花園被霍曼打的事,那實在太丟人現眼了。
一想到此,她就不由得狠狠瞪了一眼正巧端湯過來給她的霍曼,他的眼神透著濃濃的抱歉,關心的眸子移上她的臀。
接收到他的眼神,凌彩警告性的瞪他,要是他膽敢在這里說出什麼不當的話來,那桌上的熱湯就好好供他一人享用好了。
「妳……」
「我餓死了,不要跟我說話。」她截斷他的話,小心的把挪回椅子上,忍著痛,拿起湯匙舀了一口湯便往嘴里送。
「小心燙。」霍曼伸手阻止,湯匙里的湯卻潑灑出來,燙了他的手,他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把她那碗湯端到嘴邊吹涼,邊吹還邊數落,「妳這麼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麼?沒看見我剛剛才把湯端來嗎?這樣一口送進嘴里,絕對燙破妳的嘴,讓妳好幾天吃不了熱東西。」
凌彩懶得听他數落,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剛剛被湯燙著了的手背瞧。
怕她燙了嘴,難道就不怕自己燙傷手嗎?
這個長得得天獨厚,好看又魅力非常的男人,有著古銅色的皮膚、修長的指尖、有力的體魄,這些迷得女人暈頭轉向的優點還不夠,非得再加上這些個溫柔體貼的行徑?
偏偏,他剛剛使力打在她上的力道,可是一點也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啊。
莫名其妙得很,讓她恨他也不是、愛他也不是、討厭他也不是、迷戀他也不是……
懊死的!
「可以喝了。」把湯送回她面前,他笑著抬眸看她,卻看見她眼眶微紅,一副想哭的模樣;心一動,濃眉輕擰,伸手便抓住她的手腕,沒說什麼的便把她給拉起身。
「做什麼?」
「我有話跟妳說。」
她氣得甩開他的手,「我很餓,現在沒空,有話你等等再說。」
「不行,我等不了。」他再次扣住她的手腕。
「什麼事這麼急,連這一頓飯的時間都等不了?」愛妮絲走進餐廳,似笑非笑的眼輕掃過兩人扣在一塊的手,「原來你是舍不得這小女孩啊,霍曼,我以為你的心里只有我一個呢,你忘了我還在等你送飯到我房里來?這下要不是我自個兒走下來,非得餓死在房里不可了。」
一見到愛妮絲,霍曼才想到方才在後花園里答應替她送吃的上去的話,扣著凌彩的手一松,轉身便盛了一些飯菜擱在飯桌上。
「對不起,我才剛煮好,妳快過來吃吧。」
愛妮絲高抬著下巴,不領情,「不必了,我現在不餓了。」
莫兒見狀,起身走到她面前挽住了她的手,「吃吧,霍曼又不是故意的,妳何必生他氣呢?妳才剛生完孩子,身子虛,要多補補才行,嗯?」
「她不吃就拉倒,沒見過像她這樣難伺候的女人,霍曼又不是妳家的幫佣,想吃飯不會自個走路下來嗎?又沒缺手缺腳的,還要讓人送上去?這麼養尊處優,妳還不如趕快回到老公身邊當妳的少女乃女乃好了。」凌彩氣不過,劈哩咱啦便把一肚子氣話全給拱出來。
「妳--給我滾出去!」竟敢對她這麼大呼小叫的?有沒有搞錯?雖然她嫁了,但也還是這里的主人之一啊!
「要我滾?請妳先去問問我是怎麼進來古堡的。」凌彩也氣瞇了眼,受不了別人指著她的鼻子要她滾。
「天皇老子我也不怕,妳現在就給我滾!」
凌彩扠起腰來,冷冷一笑,「難怪妳老公不要妳了,像妳這種潑婦,真要聰明的男人一開始就不該娶妳。」
本來愛妮絲就是個性子狂的女人,怎受得了一個無名小輩對她的輕佻批評?尤其這個女人還深深的刺中她最痛的傷口。
眸子一冷,愛妮絲轉身迅速的在流理台上取下一把菜刀,二話不說的便把菜刀架在凌彩的脖子上。
「妳找死!看來妳今天很欠教訓,剛剛才在後花園被人打,現在竟敢來惹我?哼,想惹我是不是該事先探听一下我以前是在做什麼的?一刀殺了妳對我而言根本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愛妮絲的動作一氣呵成,快得讓人沒有防備,就連站在凌彩身邊的霍曼也無法及時擋下那把刀。
他皺著眉,心漏跳了好幾拍,兩只眼楮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手中的那把菜刀,就怕一個萬一,真會傷了小彩兒。
「愛妮絲,別這樣!」莫兒擔憂不已,伸手要搶下那把刀。
「別過來,莫兒,若傷了妳,這兒我也不必待了。」愛妮絲的眼中閃現一抹冷然的殺氣,拿慣槍的她,這把菜刀的重量對她而言並不算重。
只是她怕血,見血必吐,可以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虛弱得像是會死去一般,這是古堡里的人都知道的弱點。
呵,他們忘了嗎?真以為她會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就為了一個口無遮攔的女人?
她又不是白痴!
說到底,只是想嚇嚇這個千金小姐,最好把她嚇跑了,免得她死纏著霍曼,更何況待在這里,遲早她會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傷及無辜就罷,要是不小心害了莫兒和霍曼……
不,她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如果洛雷夫不能處理,那就由她來吧,反正她結下的仇怨多不勝數,也不差這一個。
「愛妮絲,有話好好說,把刀給我。」霍曼也朝她伸出手。
「可以啊,我和她你選一個,我最受不了三心二意的男人了,只要你說出口,我也不會拿她怎麼樣的。」
「愛妮絲……」她這不是擺明著為難他嗎?
「只要你選她,我就走︰你若選我,她就離開,沒第二條路。」話說絕了,今天才能有個結果。
凌彩是非離開古堡不可,因為她不相信這個女人。
當然,她會提出這個難題,是因為她知道霍曼一定會選自己,因為他不可能讓她在這樣的狀況下離開古堡,而非關愛情。
脖子被架把刀的凌彩非但沒被嚇哭,還異常冷靜,其實剛剛那一瞬間她可以閃過,只是……
「你選吧。」凌彩閉上眼不看他,「就如她說的,兩個選一個,我們都會遵守游戲規則,沒被選上的就自動離開。」
離開也好,因為她根本沒把握再留下來可以查出什麼。
而且就算查出了什麼,她也沒把握自己會忠于組織。
與其這樣,還不如被逼著離開,這樣對她、對霍曼、對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