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安撤了那場美國總統的選戰是他們最大的失策,原本最大的靠山,現在淪為另一個女人的私人珍藏品,硬搶也搶不過,只好眼睜睜看著人家恩恩愛愛。
這回,洛雷夫是憋透了,惱亞瑟安出爾反爾的丟下一堆燙手山芋給他,卻又拿莫兒的「背叛」無可奈何,最後只能拿他這個親兄弟好好「使喚」,害他老是在外奔波收爛攤子,喝酒、應酬、抱女人,連老婆做月子都不能待在她身邊好好陪她,害她一氣之下離家出走。
說到底,最可憐的人是他,都收山了還得拿這張臉皮去外頭唬人,替洛雷夫搞定那些高官富賈,讓他們兩個的老爺子依然穩穩的坐在最有尊嚴的位置上,閑來無事罵罵人。
殊不知,外頭的天已經變了,美國總統換人坐,換的卻不是老爺子多年來拚命投資的亞瑟安,亞瑟安家族投入的心血如今全付諸流水,這事還不能讓老爺子知道,否則他會中風,他們兩兄弟馬上就會少了一個爹。
喝,說到底呢,他們這兩個人也算是個孝子了,至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老爺子因為無法當上太上皇而被活活氣死。
說起這老爺子,除了想當太上皇控制美國總統,還想成仙,早八百年前就命洛雷夫找上莫兒,偏偏洛雷夫藏私,一見那莫兒嬌小可人又楚楚可憐,干脆收在身邊擱著,擺明著告訴老爺子找不到人,老爺子和敵國那頭的關系好,他說的話誰能不信,就這樣死撐活的騙了好些年。
話說回來,現在人家終于找上門了,他竟然還殺了人家派來臥底的人,真是自找麻煩,沒了美國總統當靠山,要對付起敵國那幫人,難道真要用黑道火拚的方式拚個你死我活嗎?
不懂,他真的不知道洛雷夫的腦子究竟是怎麼轉的……
「你說得沒錯,這回,他是真的想把夢幻古堡送給霍曼當結婚賀禮了,老實說,我很難過。」
聞言,舒赫皺了眉,「妳是難過霍曼要娶別的女人了,還是難過洛雷夫竟然沒把古堡送給妳而是送給霍曼?」
「這個啊……」愛妮絲故意學他皺眉,「讓我好好想想看……」
「妳這個貪心的女人!有了我還不夠,還虛榮的想要別的男人的心啊?看我饒不饒妳。」
「啊--救命!」話方落,懷中的人兒早在他出手之前機靈的先跑開。
兩個飛也似的身影穿梭在黑暗的古堡,不一會,閃進了一間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房里,盡是春色。
尾聲
廚房里,一個高大的男人穿著圍裙做菜,砧板上的肉、鍋里的魚,一桌子的美味菜肴,滿室的鮮花,全出自這個男人的手,而這間房子里所有的畫,則來自他的妻子--小彩兒。
畫里的情景不會成真,但她畫得很開心,嘴里總是嘟嚷著哪一天莫兒來看他們的時候,她要叫莫兒把這些畫的內容都變成真的。
炳,到現在她都還不了解一件事,莫兒的異能在于感應未來及過去,還有讀人家的心,這里頭並沒有包括讓畫成真的「超能力」。
他始終沒說破,是因為凌彩少知道一件事對她自己便越安全,更何況,讓她一直保有這種可笑的夢想也不錯。
「妳干脆畫一堆美金好了,這樣哪天莫兒來我們家,我們就可以成為富翁了。」他打趣道,
「好啊,我怎麼沒想到。」輕快的應了聲,凌彩當真拿起彩筆在雪白的畫紙上畫了起來。
「喂,別俗氣了好不好?妳當真要畫錢上去啊?」拿著鍋鏟的霍曼往後眺望半天,最後索性往後退了幾步,好看清楚他的妻子在紙上畫些什麼。
凌彩把畫遮起來,「嘿,魚要焦了啦,哪有廚師這麼不敬業的?去去去,忙你的去,你再把魚燒焦了,我就去把結婚證書拿來燒……」
「妳說什麼?」霍曼瞇起了眼,鍋鏟一丟,不煮了,像個惡狼似的撲在她身上,「妳想棄夫啊?就因為一條魚燒焦了?嗯?」
「是……啊……我可是因為你煮的菜很有味道才嫁你的,可是結婚以後,你卻常常煮出一桌子燒焦的菜。」
那是因為這個女人每次都在他煮菜的時候挑逗他啊!有沒有搞錯?她竟然還敢怪他把菜煮焦了?他沒把房子給燒了就謝天謝地了!
「我受夠了,你要是再煮一道燒焦的菜,我就……」
「就什麼?」一把摟住她的腰際,霍曼一個翻轉便把她從椅子上拉到正坐在桌子上的他身上。
「啊--你這個!」抵在她身上的硬物太明顯了,明顯得讓她不得不羞紅了臉,裝腔作勢的往他身上搥。
「喂,」他笑著抓住她槌在他身上的小手,「別裝了,我知道妳現在一定很開心。」
「開心個頭!」笑罵的伸手又要搥他,卻被他突然的沉默嚇得噤聲,她側了臉,小心的看著他,然後循著他的視線望去。
「這疤什麼時候才會消啊?很丑對不?」她胡扯兩句,想抽回手,卻被他扣得死死的。
她不喜歡他看到這個疤,因為這代表著一年多前的那個謊言,而他,曾經因為她和洛雷夫、愛妮絲聯合欺騙了他而整整一個月不理她,不管她好說歹說,說她自己是被洛雷夫逼迫,不得不配合他演戲,他還是不原諒她。
手上這疤,是被關在水牢時那把生銹的鎖弄的,與其說洛雷夫是在幫她,還不如說他也順便借機教訓了她一頓,誰叫她居心不良呢?
「想要得到霍曼的愛,就讓我看看妳在他心中有多少價值,只要你們的愛情經得起考驗,我就幫妳。」
當初,她無路可走的找上洛雷夫,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心情,她不要霍曼恨她,又想保住霍曼的命,更想……確定他對自己的愛,所以她全豁出去了。
為了成全自己的愛情,這個疤算得了什麼呢?
現在不喜歡它,是因為它總是提醒著霍曼--她曾經欺騙他的事實。
霍曼不語,抓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一路吻上那道疤。
心,還是會痛,為她的傻勁,他曾經氣得想把她殺了……
「它怎麼會丑呢?它是妳愛我的證明。」
「霍曼……」聞言,凌彩鼻頭一酸,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妳以為我在氣妳什麼?我是在氣妳為了一場戲,竟然把自己泡在水牢里奄奄一息,我是在氣洛雷夫這個大壞蛋,竟然為了一個該死的借口而故意整妳,我更氣自己,竟然需要靠別人來保護我心愛的女人,還讓我的女人受折磨,懂嗎?」
要不是後來洛雷夫突然帶著莫兒離開,要不是後來洛雷夫決定暫時封了夢幻古堡,要不是他臨時塞了兩張機票要他帶著凌彩滾出布拉格,到他事前在美國郊區為他們買的一棟小木屋去,他還會生更久的氣。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夢幻古堡里曾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場夢,好象他從來就不曾住餅那里,而那些人也從來不曾真正存在過似的。
凌彩笑了,淚也跟著流下來,「別說了,你又要讓我哭了。」
「好,不說,那用做的可以嗎?」他笑著吻上她的唇,伸手將她的上衣褪到腰間,傾身吻上她綻立的蓓蕾。
她顫抖著身子感受他的吻、他的愛、他的擁抱。
幸福滿懷呵。
懊感謝那個帶著心愛女人遠走他方的幽靈嗎?
好吧,她是該謝謝人家的,就算她不太喜歡他,但看在他那麼保護莫兒的份上就原諒他好了。
只希望有一天,莫兒也可以跟她一樣穿上白色的婚紗,和洛雷夫走進禮堂,共築屬于他們兩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