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無邊 第7頁

「你敢吻我,我保證明天你在溫哥華就找不到我的人。」她威脅的看著他,人已被他鎖死在床與他的胸膛之間。

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心跳,他的眉,他的眼全都靠她靠得那麼近、那麼近、近到讓她的呼吸急促,腦部缺氧,連話都快要就不出來。

她不能讓他吻她!

只怕他吻了她……她得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忘記這個吻……

她不要,因為太累,也傷心。

她高昂著美麗圓潤的下巴,看起來是那麼的驕傲與堅定,她的眼神就跟她說出口的話一樣警告味十足,他可以深深的感覺到她是認真的,呃,非常非常認真的拒絕他的吻。

他在她眼中真有那麼糟?就像那個藍士英……不過那是因為她眼中只有大哥一人,他懷中這個女人呢?難不成在她的心里也有另一個男人,所以她才那麼抗拒他的靠近?

哪一個男人可以輕易的把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剔除得如此徹底?如果他沒記錯,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

「你真的很討厭我?」

「該問的是——你究竟想做什麼?」馬于甄微皺著眉瞅他。

他突然來這招,不是故意耍她玩,就是想要找到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確定的答案。

冰川澤明低低的笑了,「還是你懂我,學姐。」

「什麼……」她懂個鬼!要真那麼懂他,她就不必花那麼多年的青春跟他耗到底。

他也不解釋,逕自放開她,背過身走去拿自己的那份早餐,「我差點把你當早餐給吃了,可見我真的很餓。」

一口一口咬著手中的燒餅油條,仿佛真是山珍海味,要不,他真的會失控吻上她那兩片唇……

「冰川澤明,我不許你再對我開這樣的玩笑。」她的嗓音有些顫抖,仿佛還帶著濃濃的哽咽。

「怎麼?怕真要擦槍走火?」正要回眸看她,卻听到門鈴聲,冰川澤明走到外頭開了門,門口站的卻是一大束火紅色的長睫玫瑰……當然,玫瑰的後頭是個男人,那個她口中百分之百的男人。

「呃,請問馬于甄小姐住在這嗎?」杜克威沒料到一大早會在她家遇見個大男人,有些錯愕,也有些迷惑。

「是住這,她在房間里頭,不過還沒起床……你稍後,我去叫她披件衣服免得失禮了。」

說著,冰川澤明燦爛一笑,當著杜克威的面把大門給關上。

他當然是故意的,故意讓那個男人以為他跟她曖曖昧昧地,不只住在一塊,還連她沒穿衣服都知道。

吹著口哨把等在外頭半天的杜克威請進門,冰川澤明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愉快得不得了,逕自跑到廚房切切弄弄,不時地豎起他的大耳聆听房內那兩個孤男寡女的動靜。

必要時,他會拿菜刀出現在房門口嚇嚇他。

呵,突然發現這個主意真不錯,像極了電影里頭丈夫抓奸的鏡頭……沒想到他越來越有幽默感了。

「你還好吧?」社克威關心之情溢于言表。

馬于甄燦然一笑,埋首在花堆里聞了聞,「一大早就可以收到這麼漂亮的花,我能不好嗎?」

「腳還疼嗎?」

「疼,疼得要命,昨晚她洗澡的時候還因此摔了一大跤,要不是我趕忙沖進去抱她去醫院,今天你就看不到這樣如花似玉的面容了。」

回話的人不是馬于甄,而是突然出現在房內的冰川澤明。

馬于甄看著他,眸子里氣得要冒出火來,這樣私密的事,冰川澤明卻像是報新聞似的到處說,他何時變成八卦男了?

「這位先生是……」

「她家的男佣,特地來送水果的。」說著,冰川澤明姿態優美的從身後端出一盤削好的隻果送到他們中間,「嘗嘗看吧,我美麗的主人。」

男佣?他在耍什麼寶?馬于甄瞪他,卻看他笑得眉眼都擠成一團。

「現在家里請男佣的似乎越來越少了。」杜克威淡淡一笑,若有所思的瞅著他們兩個。

其實他想說的是——沒有一個單身女子會請男佣到家里來的,這個馬于甄真是特別得緊,特別到他不得不對她還有跟前這個高大俊挺、氣勢非凡的「男佣」另眼相看了。

聞言,冰川澤明憋著笑,馬于甄的臉則一陣紅一陣白。

很樂是吧?她倒要看看他能樂到幾時?

眸光一轉,馬于甄笑容滿面,優雅的拿起一片隻果體貼的遞給杜克威,「其實杜先生不必太意外,這個男人是個Gay,只對男人有興趣,對女人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很安全。」

Gay?她竟然說他是……

氣得咬牙,冰川澤明有一股上前掐死她的沖動。

「喔?」

杜克威恍然,不太自在的看了他一眼。

「一般人不明白,其實看仔細點就知道了,你瞧,我這男佣細皮女敕肉的,長得也是明眸皓齒,嘴巴比女人還要甜,撒起嬌來可是連真正的男人都受不住呢,說起來,他比女人還細心敏感,不過說他是男佣是過分了點,他其實是我的學弟,只是暫住在這里幫忙,等他找到住的地方就會搬出去了。」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馬小姐——」

「有特殊的癖好?」媚眼一勾,她與杜克威相視而笑。

他們兩個倒是甚有默契的笑得有志一同呵,把他當成笑話了,這個女人夠狠,當著他的面說他細皮女敕肉、明眸皓齒,有骨氣!

當然,還有那句,「對女人一點辦法也沒有,很安全。」

他會記住的,他保證會。

第四章

棒日一大早的門鈴又響,冰川澤明原以為會再出現一個對馬于甄不懷好意的男人,沒想到門一開,站在門口的卻是他大哥——冰川介夫。

他有些怔愣,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你怎麼來了?」

「我來替女乃女乃向你道歉。」

冰川澤明嘲弄的一笑,「大哥,是你自己想要來跟我道歉吧?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拿老女乃女乃當借口真是太憋了!」

冰川介夫淡淡的勾唇,「不請我進去坐?」

想了一會,冰川澤明還是側過身讓他們進門,「你怎麼知道我住這里?奧納森那多嘴的男人說的?」

「這不重要。」

「是啊,不重要,等會我說買塊紗布把他的嘴給纏起來。」打開冰箱,冰川澤明拿出昨天買的啤酒丟了一瓶給冰川介夫,「這啤酒是台灣產的,我昨兒到中國城買回來的,你嘗嘗。」

接過酒,他沒說什麼的打開喝了一口,「你學姐還在睡?」

「嗯,她那個懶豬,只要不必去上班一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在冰川介夫面前坐了下來,冰川澤明蹺起了二郎腿,懶洋洋的癱在沙發上,「上野康成的事搞定了嗎?」

「嗯,處理中。」

「都怪我太沖動,不過我一點都不後悔打掉他的門牙。」那個該死的!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在他家後院里意圖強暴藍士英,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若早個十年被他遇見,他可能會一刀砍死他!

「你的傷——」

「我好得很,倒是士英……你的態度傷得她很深,如果我是你,一定會向她解釋清楚。」

提到藍士英,冰川介夫的眸子不經意掠過一抹憂郁,幽幽地抬起頭來看著冰川澤明,「有句話我想問你。」

「說,我听。」

「你……是不是喜歡士英?」

「我是喜歡她,要不然我不會為了她的事跟那個臭男人下跪,更不會在老女乃女乃那兒跪了一夜而沒抱怨一句,不是嗎?」冰川澤明答得毫不猶豫,「她就像一道清新可口的甘泉,多嘗幾口就再也忘不了那種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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