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情初開 第12頁

直到這一刻,他都還是不懂,她到底看上他哪一點?

他,不夠出色啊!至少與三個弟弟相較之下,他平凡多了,初晴還老罵他不解風情,那她為什麼會想當他的女朋友?

他恍惚的眸底有一抹不確定。葉初晴嘆了口氣,她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他,很多時候總是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麼。

她也知道這段感情維系得有多勉強,兩人的差異太大。他沈靜,她好動;他耿直得近乎木訥,她卻晴時多雲,情緒多變……但是不管如何,她在乎這段感情,她就會堅持到底。

「你要記住哦,木頭——」足以兼差O二O四的嬌嗓軟調,只要是男人,很難不心兒酥麻,偏偏,就有個例外。

「嗯?」他淡應,沒太多表情。

「我是很在乎、很在乎你的。」聲音放得更軟,不電到他誓不為人。

「呃——」沒料到她會這麼說,言孟春紅了耳根。

「你听到沒有啦?」她持續逗他。臉皮真薄耶!回去要說給洛洛笑一笑。

他瞥開視線,微窘的眼東瞟西瞄,就是不敢看她,好半晌才輕輕點頭。

「嗯!」著慌的心,落了實。

「所以,我不會輕易把分手二字當玩笑來開,一旦我真的說出了口,那表示我是認真的,懂了嗎?」縴指輕點著他的鼻尖,似在教育三歲孩童。

言孟春慎重點頭,像個好學生,一字一句,鄭重地默記下來。

這表情逗笑了她,拉下了他,在他耳畔笑嗔︰「我不會分手的,我喜歡你啦,木頭!」

她說她喜歡他,她是因為喜歡他,才做他的女朋友的……

微微發熱的眼瞳,流露幾許動容情意,只可惜頰畔與他親昵貼近的她,並沒瞧見。

無課一身輕的暑假期間,最快樂的不是洛洛,不是言孟春,反而是葉初晴。

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正好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纏死言孟春,就不信憑她葉大美人的魅力,無法拐他愛她愛到死去活來。

這大概就是當老師最大的好處了,寒暑假不必上班,薪水卻可以照領,然後日子靡爛,醉生夢死當米蟲。

當葉初晴如此告訴他,並且半打趣地問︰「這就是你當初想當老師的原因厚?」

誰知,他竟一本正經地回她︰「我從沒想過這個。」

然後,很正氣凜然的將他偉大的抱負理念重申一次。

娘呀,這人完全沒幽默感耶!

「是是是!我知道你是有理想、有抱負、有熱血的青年,行了吧?」

她發現,在他面前絕對開不得玩笑,因為他會當真。

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有辦法當成軍國大事,謹慎處理之,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說笑」!.

之前多不勝數的血淋淋實例就可證明了,如今那數張「調經補血」的藥膳都還—放在她房內呢!

噢,不行,再這樣下去,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啊?

想了數天,她下定了決心,要培養他的幽默感!

「木頭,你過來一下。」

「噢。」那廂,正與兄弟們吃著水果看電視的言孟春,听聞隔壁老佛爺的懿旨召喚,當真馬上乖乖地起身遵旨。

「矣,大哥,你有點志氣好不好?有事她不會自己過來啊?你是她男朋友,不是她兒子耶,還任她呼之即來,招之即去咧!」言仲夏看不過去,說了兩句。

言孟春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有什麼關系?反正我沒事啊!」

「意思是,她貴人多忙事,你閑人吃飽沒事,成天等著她召寵便夠?」言立冬冷冷諷道。

「止冬,不可以這麼說。」言孟春也無不悅,只是淡淡地糾正。

言立冬正要開口,隔壁又傳來一聲︰「大木頭!你在生孩子啊,慢吞吞的。」

「缺男人到Friday去找,我大哥不賣!」他阻止言孟春欲移動的步伐,揚聲吼了回去,又毒又絕。

「我就偏看上你大哥,冬暖夏涼,牛郎都比不上,怎樣?」葉初晴不甘示弱。

听這兩個人一來一往,言孟春幾乎失笑。「立冬,你別鬧了,快放開我。」

大哥的話,他無法不听,只能默不做聲地松開手,任他離去。

另一頭——葉初晴的書房內,言孟春翻看她打印出的文章,她正開著電腦,沒在寫稿,也不知在忙什麼。

他後來才清楚,看似游手好閑的她,原來和季秋是同行,只不過季秋寫小說,

而初晴則是應邀替某知名雜志寫專欄。

「矣,木頭,我講個笑話給你听,這是讀者寄給我的。」她思考過後,決定每天講幾則笑話給他听,久而久之,就不信培養不出他的幽默感。

「好。」

葉初晴點開其中一封電子郵件,開始念出上面的內容。「據說有一個少年剛成年,他母親買了一輛野狼的摩托車給他,順便帶他去拜關公,祈求行車平安。結果那位少年第一天就被撞死了,他的父母很傷心的又去抽簽問關公,為何第一天就出事了呢?關公竟顯靈給了他們一幅對聯。上聯是「令郎野狼跑百二」,下聯是「余騎赤免走八十」。橫批——救、不、到!!」

說完,她期待著他的反應。

「噢。」他點了下頭,又繼續看她寫的文章。

就這樣?!葉初晴瞪大眼。「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念這個給你听嗎?」

言孟春點頭。「我知道,緬車危險。我不會的,你放心。」

葉初晴捧著胸日,嘔血不止。

沒關系,振作、振作!再接再勵,她就不信邪!

葉初晴決定下猛藥,竭盡所能,發揮出最柔媚的嗓音,吐息如蘭地道︰「每個人都有第一次,可是我沒想到會這麼痛,我躺在床上等著他,他溫柔的叫我放輕松,然後我看著他進入我,接著我看到我的血,真的好痛……」

言孟春很認真的听完。「捐血嗎?」

「耶?」她目瞪口呆。他思想果然是表里如一的純潔,沒讓她給騙去耶!

「洛洛說你每個月的月初是捐血期,脾氣暴躁到可以殺人,要我有多遠閃多遠。可是捐血不是規定三個月才能捐一次嗎?」他偏頭思考,滿心不解。

她被問得無言以對。

死洛洛,連這種事都廣為流傳,唯恐天下人不曉得月初是她的生理期嗎?

「那不重要!」她不死心,今天一整天,她和他卯上了!

她擠出更似叫床的暖昧嗓音。「每當我受不了需要你時,你總是經驗豐富的輕撫我的肌膚,用你的手指濕潤它,再使勁用力的捅,直到液體射入我的體內……」她停了下來,觀察他的反應,見他沒什麼表情的等待下文,她才不情願地接續︰

「干!護士小姐工請你打輕一點好嗎?很痛耶!」

听完,他皺起眉頭,停了好久,才冒出一句︰「初晴,你罵髒話。」

登時,葉初晴摔下椅子,倒地不起。

「還有,你為什麼要一直用那種聲音說話?是不是喉嚨不舒服?」他眨眨眼,困惑道。

老天,誰來給她一刀?好想死!

葉初晴閉上眼,無力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投降,她真的投降了!這塊木頭——沒、藥、救、了!

言孟春蹲,憂慮地看著她很想槌心肝仰天長嘯的模樣。「初晴,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心吶!她的心不舒服。他不僅沒幽默感,還沒半點情調!

為什麼?為什麼?誰來告訴她,他體內的幽默細胞為什麼會少得連用顯微鏡都找不到,為什麼啊?!

她懷疑,就算她穿著若隱若現的薄紗睡衣媚惑他,他都會一臉嚴肅的發出疑問︰「你很熱嗎?我把冷氣調強一點好了。」

葉初晴自覺悲慘地掛在他身上。誰能料想得到,風情無限,隨隨便便回眸一笑,就能令身後無盡男人死傷慘重的她,會落得今日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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