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愛不敢當 第11頁

「他已經不再專屬于妳、我和馨兒的了。」華盈盈不得不做如是想。

褚緗嬌軀一震,「大師兄永遠是大師兄。」

「沒錯,他也永遠只能是我的古大哥。妳沒發現當他知道是歐陽蜻庭救了他,他的眼神全變了。」丹鳳眼中盛滿了不甘心,原本她只把馨兒和褚緗當作最大的敵手,因為她們和古觀濤相處的時間比自己來得長,感情也較深厚,現在突然又蹦出一個歐陽蜻庭,那她豈不是更沒希望了。

听到「歐陽蜻庭」這個名字,坐在兩人正後方的客人,執杯的大手霍地停在半空中,片刻後,才湊至嘴邊,五官有大半藏在斗笠中。

「……古大哥對咱們好,從來不偏袒任何一人,雖然一貫的縱容和疼愛,不過總還是保持著男女之間該有的距離。但是他對歐陽蜻庭不管是眼神或態度,言談舉止問就顯得隨性多了,少了拘謹,多了柔情。」

「不要再說了!」她听不下去了。

華盈盈冷笑一聲,「我就是無法理解,古大哥怎麼會看上她,難不成是被她下了符?」

「下符?」褚緗嬌容微凜,「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輕哼一聲,「妳也親眼看到了,歐陽蜻庭連巡撫大人都可以讓他死而復活,難保不會用什麼邪術讓古大哥對她死心塌地。」

褚緗嬌顏一整,瞟了眼坐在身後戴斗笠的客人,也是離她們最近的陌生男子。「別亂說!小心隔牆有耳。」

這才警覺的閉上嘴,華盈盈連忙擠出示好的笑靨,「緗姊,妳真的甘願把古大哥讓給漕幫以外的姑娘?不如咱們合作吧!」

「合作?怎麼合作?」

小手把玩著香肩上的發辮,眼神往兩旁瞄了瞄,然後壓低嗓音。「當然是想辦法把她趕走了。不管以後古大哥娶誰,至少也要是咱們三個之中的一個,絕不能便宜外人。」只要她們三個連手,還怕一個歐陽蜻庭。

「哼!」褚緗可沒笨到听信她的建議,被她要得團團轉。「華盈盈,妳想設計我?」

華盈盈僵笑,「緗姊,妳在說什麼?我怎麼敢設計妳?」

「咱們一塊長大,妳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了,只有馨兒才會蠢到被妳利用還不自知。」她倏地起身,丟下銅錢。「我可不是馨兒,妳找錯人了。」

「緗姊。」華盈盈急忙付了茶資,追了上去。

那名頭戴斗笠的陌生男子也同時起身。「銀子在桌上。」

「謝謝客倌,慢走。」

兩個姑娘渾然下覺被跟蹤了,一前一後的往回程的路上走。

才想加快腳步追上走在前頭的褚緗,冷不防的被人從後面撞了一下,力道雖然不大,卻足夠讓華盈盈沉下俏顏,瞪向走路不長眼的禍首。

「對不起。」對方主動道歉。

她認出是剛才也在茶鋪里喝茶的客人。「下次小心點!」

戴斗笠的陌生男子欠了個身,便走進人群中。華盈盈也沒多想,三步並兩步的趕了上去。

「緗姊,等等我。」

褚緗腳步未停。

「好吧!既然妳不願意跟我合作就算了,可別到時看到古大哥娶別人,妳只能躲在房里偷哭。」華盈盈聰明的以退為進。

她不自覺的慢下來。「妳有什麼好辦法?」

「妳答應了?」就知道褚緗只是在裝模作樣罷了。

對她,褚緗可不敢掉以輕心。「我要先听听看妳的辦法。」

華盈盈笑著挽住她的藕臂,「那當然沒問題,緗姊,咱們就先……」

「噓!」

「怎麼了?」

「我覺得有人在跟蹤咱們。」褚緗機警的拉著她閃進巷子里,然後探出螓首察看,可就是找不出可疑的人。

「會不會是衙門派來的?」

「不知道。」

「那怎麼辦?」

「咱們走小路。」

以為成功的擺月兌跟蹤的人,褚緗和華盈盈幾經曲折才回到總舵。

這時,敞開的大門外,一道修長詭譎的身影旋即現身,微掀斗笠,看了眼門上那塊寫著大大的「漕」字區額。

「漕幫?」

想不到「她」在蘇州。

這倒省了他不少事。

停留片刻,頭戴斗笠的陌生男子不動聲色的離去。

就跟來時一樣神不知鬼不覺。

第五章

啪!

華盈盈憤然回首。「妳做什麼打我?」

「呵呵!我不是打妳,是因為看到背上有只蟲子,所以忍不住伸手幫妳打掉,妳千萬不要誤會。」蜻庭佯裝手上有髒東西,趕緊把牠拍掉。

只要是姑娘家都怕那些東西,果然嚇得她臉色都變了。「真的有蟲嗎?現在呢?跑掉了嗎?」

「是啊!被我打死了,要不要看?」

她連退三步,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用了、不用了。」說完立刻拔腿就跑。

蜻庭低頭悶笑著,不過才笑兩聲便斂去笑容,將藏在袖中的符紙拿出來仔細研究一番。「好久沒看到有人用這種符藤了……會是誰呢?為什麼會貼在她身上?嗯,先收起來再慢慢欣賞。」

「妳在自言自語什麼?」正好打旁邊經過的古觀濤,見她一個人在那兒嘀嘀咕咕的,情不自禁的走了過來。「那是什麼?」

她揚了揚手上的符紙,「你是說這個?」

「對,這是做什麼用的?」在她身上有這種東西,他一點也不奇怪。

「你可不要小看這樣東西。」蜻庭大方的解釋給他听。「如果你想跟蹤一個人,但是又怕跟丟了,就把這張符貼在對方身上,那麼不管他躲在哪里,你都有辦法把他挖出來。」

迸觀濤臉色一整,「真有這麼厲害?這也是妳師父教的?」

「我師父是有教過,不過我從來沒用過就是了。」改天來試試看好了。「而且這也不是我的。」

他不禁困惑,「不是妳的?那是哪來的?」

「我剛剛在華姑娘身上拿到的。」她沒有隱瞞。

「妳是說……」古觀濤心中打了個突。

蜻庭看得出他想問什麼。「有人用這張符在跟蹤她,不過我不曉得對方是誰,但是可以肯定對方對這些法術符咒相當了解。」

「我去問盈盈。」

「問了她也未必知道。」

迸觀濤心口一沉,「妳想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這是最基本的法術,會的人太多了。」但她仍想從符上頭找出任何蛛絲馬跡。「除非對方采取行動,不然很難說。」

「我明白了,我會加強莊里的警衛。」如果對方是沖著漕幫而來,那麼他得事先防範。

瞟了下他深皺的眉心、抿緊的唇角,蜻庭噗哧一笑,「早知道就不跟你說了,看你的表情,活像天要塌下來似的。」情不自禁抬起白女敕的小手想搓掉他糾結的眉心。「你看!你的眉頭都打了好幾個結,你不難受,我看了都替你難受。」

沒料到她會有這番親昵的舉動,古觀濤身軀陡地僵住。

「唉!真受不了你這個人。」她叨念幾句,忽而感受到氣氛有異,目光這才和他相觸,那炯炯有神的黑眸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看,讓蜻庭心頭撲通撲通的狂跳。

他舉高手腕,拉下蜻庭的小手,不過沒有放開,而是密密的包覆在自己的掌心內。

「蜻庭……」

蜻庭竟一時不知該掙月兌,還是任由他握著?從他掌中傳來的體溫讓她全身發熱,舌頭突然變得不太靈活,生平第一次感覺到手足無措。「什、什麼事?」

「有沒有可能……」

她咽了口唾沬,「什麼?」

「妳有沒有可能留在蘇州,不要再四處流浪了?」古觀濤含蓄的問。向姑娘表白可是生平頭一遭,這樣的問話已是他最大的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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