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誰敢娶我 第24頁

再過三天……她就要成為他的福晉了……

她真的覺得好幸福……

豫親王府辦喜宴,把入冬的北京城弄得熱鬧非凡。

豪華的嫁娶隊伍散發無形的氣勢,隊伍中淨是訓練有素的侍衛和隨從,將跨騎在駿馬背上領轎的新郎倌襯得更是威武莊嚴。

人人皆知豫親王府的宣瑾貝勒有著超乎常人的俊魅冷艷的容貌,傳聞果然是真的,讓沿途圍觀的眾人都看傻了眼,未出閣的姑娘不禁哀嘆新娘子不是自己,家有閨女的更是暗惱沒能攀上這位王族貴冑。最得意的應該是裕榮,想到自己有了這麼尊貴的親家,以後誰敢再狗眼看人低。

喜轎進了王府大門,盈盈賀客早將里里外外擠得水泄不通。

新郎倌按照滿人的禮俗,往轎下射了三箭以示除煞神,拜天地時,女左立,男右拜,然後新娘子于炕上的吉方「坐帳」,或稱「坐福」,接著再由新郎倌引新娘子入室,從門坎上的馬鞍跨過,蓋取「平安」之意……最後設宴待客,一切依照最傳統的儀式進行。

「貝勒爺……」僕役來到正在敬酒的主子身旁,低聲提醒。「時辰已經差不多,該進新房了。」

不勝酒力的宣瑾因為心情愉悅,難得多喝兩杯,俊臉布上淡淡紅潮。「我知道了。」他也不想把新娘子丟在新房太久。

苞在座的眾人告罪一聲,並拒絕想鬧洞房的賓客,旋身往廳外走。

僕役攙住步伐不穩的主子,「貝勒爺走好。」

「我沒事。」宣瑾推開他的手,甩了下頭,保持清醒。「王爺和福晉呢?」

「王爺和福晉有些累了,已經先回房休息。」

「嗯。」過了今晚,那惡鬼就再也控制不了他,他的心情從未如此輕松過。

就在這時,走在前往蘆雪閣的穿廊上,一名穿著道袍的嬌小身影迎面而來,宣瑾認出她就是吳余子的徒弟歐陽蜻庭。

她才剛從新娘子那兒過來,不知怎地,臉色凝重。「貝勒爺也該進新房了,不要誤了圓房的時辰。」

宣瑾感覺得出她的眼神有些苛責和輕視,心中不解,不過還是朝她頷了下首,「本貝勒不會忘記妳這份恩情。」

「這倒是不用了,小的不想再跟你們這些沒血沒淚的皇親貴族有任何瓜葛,所以明天早上就會離開王府,在這里先跟貝勒爺辭行。」蜻庭憤慨的說。他們的命值錢,別人就不值錢嗎?真是可惡透頂。

他沒有想太多,越過她繼續往前走。

「對了!貝勒爺……」

「還有事?」宣瑾的心已經飛奔到新房,不過還是捺著性子听她說話。

蜻庭大眼滴溜轉動,「小的忘了跟王爺、福晉說一件事。」

「忘了說什麼?」

她的口氣透著一絲狡獪。「貝勒爺命中只有一名妻室,若是這位剛進門的福晉有個三長兩短,貝勒爺將來想要有個子嗣也難了。」話才說到這里,就感覺巨大的黑影撲了過來,手腕已經被緊緊扣住,差點就被折斷。

「妳說什麼?」宣瑾瞠大冷眸,酒意全消。「什麼三長兩短?」

「好痛……難道貝勒爺不知道嗎?」

宣瑾下顎抽緊,「知道什麼?」

「原來王爺和福晉故意瞞著你,沒讓你知道真相。」蜻庭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又賣起關子。

他寒聲逼問,「到底是什麼?」

「貝勒爺先放開小的……雖然貝勒爺和福晉圓房之後,確實可以消滅惡鬼,讓它魂飛魄散,不過福晉卻也因為將靈力轉移給你,本身失去保護,而容易遭到邪靈反噬。」搓揉著被抓痛的手腕,心中暗罵。

「妳是說……她會死?」

蜻庭沉吟一下,「這點小的就不敢保證了。」

「給本貝勒把話說清楚!」宣瑾吃人似的瞪著她。

畏縮一下,「小的只能說福晉會有生命危險,至于究竟會怎樣,小的真的不清楚。」說話的當口,還不時偷覷對方震懾慘白的俊臉。

他眼前一黑,腳步踉蹌。

抿住嘴角那抹惡作劇的竊笑,蜻庭故意催促。「貝勒爺,時辰快到了,快去跟新娘子圓房吧!」看來他是真的被蒙在鼓里。

「不!不能這樣!」

冷不防的,宣瑾轉身拔足狂奔……

砰!

听見有人破門而入,驚動了房內的夫婦,他們正在等待結果。

豫親王沉下臉正要斥喝,卻見到長子鐵青著臉沖進門,不由得一陣錯愕。「宣瑾,你……」

「宣瑾,這個時辰你應該在新房才對。」福晉緊張的不知所措。「你突然來這兒做什麼?快去跟新娘子圓房,千萬不要誤了時辰。」

「要孩兒去圓房?」他喉頭一梗,心痛如絞。「是要孩兒親手害死德琳嗎?阿瑪、額娘,你們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來?」

夫妻倆愣了一下,面面相覷。

「孩兒剛剛已經听歐陽姑娘說了,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要瞞著孩兒?為什麼不事先告訴孩兒?」宣瑾痛心疾首的低嚷。

既然都知道了,豫親王也不再隱瞞下來。「說了你會照做嗎?」

宣瑾斷然的說︰「當然不會。」

「宣瑾,就算額娘求你,這是唯一救你的法子。」福晉將額頭靠在他肩上,淚流滿面的哀求。「額娘知道這麼做對不起德琳,可是真的沒有其它法子可想了。」

他一臉沉痛,「不!我不能這麼做!」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豫親王氣惱的質問。

「我要退婚!」

豫親王聞言怒火中燒,血液全往頭頂上竄。「你瘋了?這是皇上賜的婚,豈能說退就退?你是本王的獨子,為了救你,本王顧不了這麼多。」

「那孩兒這輩子都不會跟她圓房!」他悍然的面對盛怒的豫親王。

埃晉不禁痛哭失聲,雙膝發軟,眼看就要滑下地,「宣瑾,你這是要額娘的命啊……萬一你有個什麼不測,教額娘怎麼活下去?你就听額娘這一次,算額娘求你行不行?」

「孩兒不能為了讓自己活命,而不顧德琳的安危……阿瑪?!」宣瑾驚怒交加的回眸,看著自己的雙手被反押在腰後。「阿瑪,你這是在做什麼?」

不想再跟長子唆,豫親王揚聲高喊。

「來人!」

很快的,幾名僕役沖進房內待命。「王爺?」

「把貝勒爺架進新房。」

听到這話,明白豫親王想做什麼,宣瑾抽緊下顎,眼神凶狠的低斥。

「誰都不準過來!」

豫親王不得不將長子絆倒在地,牢牢壓制住他的身軀,讓他無法動彈。

「還不快點過來抓住他!」

「喳。」幾名人高馬大的僕役聯合起來押起他。

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阿瑪、額娘,你們不能這麼做,不要逼我……德琳不能死!」

嗓音哽咽的福晉心中很是掙扎。「王爺,這……」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走吧!」豫親王也跟了上去。

「貝勒爺,新房已經到了。」

「快讓貝勒爺進去,別誤了時辰。」

坐在新房內的德琳隔著紅巾,听到屋外傳來的說話聲,馬上坐直身子,兩手不自覺的握緊。

宣瑾用盡力氣,俊臉漲紅的想扳開加諸在身上的箝制,可是他們這些僕役全是受過嚴格訓練,武功也不弱,單憑他一人根本斗不了。「你們統統不要命了是不是?本貝勒非砍了你們的腦袋不可。」

「這是王爺的命令,奴才也只有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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