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彧一臉戲謔,仿佛在暗示什麼。「我當然了解了,就算我變成了鬼,也會一輩子纏著你不放。」
「哼!」
「別跟我慪氣了。」他體貼的為她穿戴好衣物,「來!把衣服穿上,讓張公公派人送你回去。」
地眼眶中淚花亂轉,「我今晚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不好!牢里的濕氣重,待太久對身子不好,听我的話,回家睡一覺,什麼都不要想,過了明天,一切都解決了,」
可是這番話听在她耳中,宛如是在向她交代遺言。
豆大的淚珠滾落下她的面頰。「阿彧……」
「乖,回去。」
梁晚兒哭皺了小臉,慢吞吞的跨出牢房。「我要走了。」
「再見。」軒轅彧揮揮手說。
見他一臉無懼生死,其實心里一定怕得要命,梁晚兒知道他準是怕被她笑,所以才裝得很勇敢,于是,不敢再多逗留片刻,深怕自己也會不爭氣的哭出聲音,于是提起裙擺,捂著小嘴就往外
需貿梧
翌日
「什麼時辰了?」她像尊化石般的坐在花廳里,不時的詢問蜱女。
婢女擔憂的表情溢于言表。「快午時了,小姐,你從昨晚連一粒米飯都沒進,身子會受不了的。」
「我吃不下。」行刑的時辰快到了,她卻只能坐在這里,等著宮里的人通知她去收尸——
「可是……」
雪白的小臉上透著絕望和淒楚,她揮了一下手,「你下去,不要在這兒吵我。」
「小姐,你不為自己,也要為了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婢女苦口婆心的勸道。
梁晚兒輕撫著肚皮,盡避還沒有感覺,不過,已經油然生起一個為人母親該有的責任感。「好吧!先幫我盛半碗飯。」她可不能虐待孩子。
「這樣才對,」總算說動了她,婢女伶俐的將白飯送到她面前。「小姐,先喝口雞湯,這雞肉很女敕,已經炖到入口即化,你嘗嘗看。」
她如同嚼蠟的咬著可口的飯菜,只是想轉移目標,低落的情緒卻像根緊繃的琴弦。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
驀地,粱老爺從外頭一路嚷嚷著回來——
「晚兒……晚兒……」
一個驚慌,手中的碗筷也拿不穩了。
梁老爺跌跌撞撞的進來,臉上的表情分不出是喜還是悲。
「晚兒,快听爹說,發生大事了!」
「爹,是不是阿彧他……他……」他被砍頭了!這五個字卡在喉頭說不出來。
他胡亂的揮著手,跑得都汗流浹背。「不、不……他沒被皇上砍頭……他沒事了。」瞥見愛女呆滯的表情,梁老爺心疼的重復說明。「是真的!軒轅皇爺他沒死,他的罪名被洗清了。」
「真、真的?」梁晚兒以為自己在做夢,那麼她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
「當然是千真萬確,爹怎麼會騙你呢?」梁老爺喘了口大氣,「原來真的想叛國的人是紹王爺,現在人證物證都落在皇上手中,這下他是抵賴不掉了,所以軒轅皇爺不會有事了。」
梁晚兒粉唇一顫,呆呆的問︰「爹……阿彧真的沒事了?」
「沒事了,皇上知道冤枉他,已經下旨把人釋放下。」
她用力掐了自己的手背一下,會痛!
確定不是在做夢,她終于破涕為笑。「爹,我現在就要進宮去找阿彧。」
「好、好。」梁老爺也開心的想放鞭炮慶祝,可是等到冷靜下來,霍然想起寶貝女兒從此被其他男人搶走了,馬上垮下老臉︰「晚兒,你不要這麼急著嫁嘛!晚兒,你快點回來啊——」
霖韶斃
皇上在御書房接見前來謝恩的梁晚兒,俊挺的眉宇間似笑非笑。
「現在不生朕的氣了?」
她大發嬌嗔,「對不起嘛!其實人家早就知道皇上哥哥不是那種不明是非的人,早晚都會還阿彧清白的。」
「哦!是嗎?」皇上擺出一副不領情的態度。
梁晚兒愛嬌的扯著他的袖子,「皇上哥哥,你不要生氣嘛!晚兒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諒人家一次。」
「唉!」他喟嘆一聲,「其實朕早就知道彧是被人冤枉的。」
「既然這樣,為什麼皇上哥哥還要把阿彧關進天牢里?」她一臉納悶的問。
瞄了下困惑不解的梁晚兒,他一臉無奈,「還不是彧想出來的,為了逮住真正想造反的人,所以要朕故意將他關起來,讓對方以因為找到代罪羔羊而疏于防範之下,自動露出馬腳,才能順利的將叛國者繩之以法。」
「什麼?!」梁晚兒怔怔的問︰「這一切……都是你們事先設計好的?」
「原本朕也不贊成這麼做,就怕你會信以為真,萬一做出什麼傻事來,那朕會一輩子良心不安,可是彧卻說……」皇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為難模樣。
她眯起美眸,「他說什麼?」
「他說想證明白己在你心中有多少分量,務必要朕跟他配合,唉!朕雖然是皇上,不過彧到底是朕的親大哥,為了兄長的幸福,只好同意了,晚兒,你可不要怪朕,朕也是被逼的。」他無奈的表示。
梁晚兒鐵青著小臉,體內仿佛有座火山爆發了。
「他,他又騙了我!」
這已經是第幾次被他耍了?
這些日子以來的痛苦煎熬,原來都是他使出來的卑劣手段為的就是逼她親口說出對他的感情,自己居然還傻呼呼的上當不僅為他流了不少眼淚,還搞得身心交瘁,想起昨日在天牢里兩人熱情纏綿,還是自己主動的……
這次她絕、絕、對、對不會再原諒他了!
「咳、咳。」皇上清了清喉嚨,滿臉同情。「晚兒,彧的性子就是這麼惡劣,朕也常常深受其害,他身上明明有先祖親賜的免死金牌,誰也砍不了他的腦袋,卻什麼都不跟你說,讓朕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磨著牙說︰「皇上哥哥,我不會怪你的。」
「太好了,朕還擔心這件事會壞了我們之間的情誼。」他欣慰的說。
梁晚兒全身怒氣勃發問道︰「他呢?」
「彧嗎?」皇上問了邊的張公公,「他去換衣服了,待會兒就會過來,要不要朕派人去催?」
「不用麻煩皇上哥哥了。」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請皇上哥哥轉告他,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梁晚兒也不屑嫁給他,至于肚子里的孩子,以後姓粱,要他下地獄去吧!」
說完,她踏著火氣騰騰的步伐,頭也不回的走了。
皇上再也忍俊不住的放聲大笑。「哈哈哈……」
「皇上,你……你怎麼全都說了?」張公公尖著嗓子問道,他在旁邊可是快急死了,偏偏又不能插嘴。
他斜唇一哂,「為什麼朕不能說?」
「可是,這樣晚兒小姐和皇爺之間的誤會不就大了?」
說人人到,換上織錦朝服的軒轅彧來到御書房,雙眼就在屋內搜尋一遍。「皇上,臣听說晚兒來了,怎麼沒見到她人呢?」
「唉!都怪朕不好,不小心說溜了嘴,讓晚兒知道這次的事全是你計劃的,她一氣之下,就……唉!」皇上萬分懊惱的責備著自己。
軒轅彧俊臉乍變,顧不得君臣之禮,旋身就追了出去。
「哈哈哈……張祿,你看朕的演技如何?」他斜睇著張口結舌的張公公,笑得更是詭異,和他的孿生兄弟可以說是如出一轍。
「呃……」是自己眼花了嗎?面前的男人真的是被喻為史上最英明睿智的皇上嗎?還是突然被什麼髒東西給附身了?
皇上嗤哼一聲,「朕可沒說要白白將晚兒讓給他,太容易得到的就不會珍惜,得多吃點苦頭,朕可是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