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寵情婦 第24頁

祿長老泛出冷笑,「他現在跟那個死丫頭打得火熱,難保有一天不會將翠湘一腳踢開,到時,她一樣沒有幸福可言,你就不要再寄望你那個寶貝孫女了。」

「我……」

埃長老陰寒著臉,「我贊成祿長老的計劃。」

「怎麼連你也……」壽長若驚詫的問。

祿長老啜著剛徹好的香茗,心中早已料準他會答應。

「干不干就在你一念之間了。」福長老回他一句。

在天人交戰中,對權力的終究獲勝了。

「好,我答應。」壽長老點頭同意。

在外頭的溫翠湘听得心都涼了。

這天中午,丁沖載著範桃花驅車來到「溫馨育幼院」,在她最彷徨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被她視為母親的李院長,所以她決定在醫院作檢查前,想來听听李院長的意見。

兩人並肩走進育幼院,迎面走來的是一位不曾見過的中年婦人。

「兩位有事嗎?」

範桃花有些困惑,「我想找李院長,請問你是?」

「我姓程,是這家育幼院新來的院長。」對方自我介紹。

「新來的院長?那李院長人呢?」她鉻愕的問。

中年婦人打量她一下,「我想你應該就是範小姐吧?」

「我是姓範沒錯。」不知怎麼搞的,她的心髒忽然跳得好快、好亂,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非常遺憾,李院長在半個多月前就病逝了。」

這位新來的程院長一宣布噩耗,範桃花有好幾秒鐘沒有反應,在下意識中告訴自己,一定是她听錯了,那不可能是真的。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我一個多月前才見過她,她那時候還活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她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用力的搖頭,拒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院長不會死的,她不可能會死的……」

程院長憐憫的看著她,「她得的是胃癌,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末期了,就算開刀也沒用,原本醫生斷定她還能活三個月,不過病情發作的太快,送到醫院時,就已經回天乏術了。」

「胃癌?」範桃花輕輕念著這兩個字,想到李院長常常犯胃痛,原來是得了足以致命的癌癥。「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陪她去醫院作檢查,也許她就不會死了,都是我不好。」

丁沖搖晃著她,「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樣想。」

「院長死了、院長死了……」她茫然的張著大眼,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就這麼沿著兩腮滾下去。「我不要!我不要她死!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我不能再失去她,我不要地死。」

再多的安慰也于事無補,他只有緊緊的抱著她,讓她哭個痛快。

範桃花掄起拳頭捶打著他,放聲大哭,「不要、不要!」

去而復返的程院長拿來一封信,「我在整理李院長的遺物中,發現這樣東西,上面署名是要給你的。」

丁沖代她接了過去,「謝謝。」

「嗚……」她的哭聲依舊設有停歇。

他只好先帶她出去,來到車旁,將信交到她手上。

「你想現在看,還是等回去再看?」

範桃花因為哭得太猛,所以抽搐的很厲害,膝著捏在手中的信封,直到嗚咽聲漸漸變小,才撕開封口,抽出里頭的信紙,上頭還附了一張某某律師事務所的名片,而丁沖則點了根煙,等她把信看完——

孩子,我知道自己快不久于人世,也許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不在了,不過,不要為我傷心,因為每個人早晚都會走上這條路,我已經為育幼院做了最好的安排,所以走得很安心,唯一掛念的就是你了。有件事我隱瞞了二十年,就是在等你長大成人,可以分辨是非的那一天,再向你坦白。

還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在二十年前,你是被人遺棄在育幼院門口,不過,卻隱瞞了在你八歲那一年,有位王律師受客戶的請托前來拜訪我的事。他的客戶是一對姓蔣的老夫婦,也就是你的外祖父母,他們在臨終前,決定將全部的遺產留給你。

後來我才從王律師的口中得知,當年他們的女兒,也就是你的親生母親愛上一個他們極力反對的男人,那男人也就是你的親生父親,當他因殺人而被判刑入獄後,你母親才發現自己懷了身孕!

不論你的外祖父母如何激烈反對,她也堅持要生下自己與深愛的男人的骨肉。在孩子落地後,她原就虛弱的身體目為耗損太大,熬了不到兩個月就過世了,獨生愛女的粹逝,讓他們在悲痛之余,對你產生了一股怨恨,才會狠下心來拋棄你。

孩子,不要認為你的外祖父母殘忍無情,其實在他們的內心深處,依然記掛著你,畢竟你身上也流著他們的血液,在女兒過世後,他們夫妻也在幾年內相繼辭世,在臨終前,才會委托律師,希望能對你做些小小的補償。等你年滿二十歲,就可以動用你外祖父母留下來的遺產,上面我附上王律師服務的事務所名片,好好的善用它們吧!不要再以為這世上沒有人真心愛你,不然就大對不起用自己的生命讓你來到人世的親生母親了。

孩子,愛並不可怕,放心的去愛你所發的人吧!

我相信總有一天,你去找到一個值得你全心付出的男人,院長會像過去一樣,永遠默默的看護著你。

滴滴答答……

不听使喚的眼淚不停的滴在信紙上,將上頭的字跡都渲染開來。

「院長……」範桃花悲從中來,那種埋藏在內心底層,長久以來被親生父母拋棄的憎恨,被這封信給化解了。

她不必再自卑了,因為她不是沒有人要的孩子。

她是帶著父母的愛來到這人世間。

想到這里,她真的好高興,高興得想痛哭一場……

丁沖眼看她的淚水又要泛濫了,將指間的煙頭彈出去。

「你還沒哭夠嗎?」

她嗚嗚咽煙的說︰「仇叔他、他真的是我的親生爸爸。」

「既然這樣,你還哭什麼?」真是搞不懂女人!

範桃花用一雙「核桃眼」白他,「就是因為高興才要哭嘛!連這個也不懂。」

「好、好,隨便你,只要你開心就好,要回去了嗎?」

「那當然,趕快開車!」她率先打開車門鑽進去,興奮的催促,口里開始碎碎念,「我好緊張喔!這二十年來,我從來沒叫過爸爸,萬一等一下叫不出來怎麼辦?你說我待會兒見到他,是要先哭著抱住他?還是要先叫他一聲爸爸?」

他斜睨她一眼,「順其自然就好了。」

「跟你無關的事,你當然可以說得這麼輕松了。」她輕斥道。

丁沖覺得被罵的根冤枉,「是你自己要听我的意見,怎麼又反過來怪我?」

「算了,我不要問你了。」

他往上翻個白眼,女人就是這麼不可理喻,尤其是他身邊這一個。

車子從台中市開到郊區,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範桃花還在反反覆覆看著那封信,偶爾會低頭擦了一下眼淚,心情漸趨平靜。

「把安全帶系上。」丁沖突然說。

範桃花抬頭目了他一眼,見他神色異常沉重,就照他的話做。

「怎麼了?」

他握穩方向盤,分神注意著後照鏡,「我覺得後面有輛車從市區或一直跟著我們,希望只是我神經過敏。」

「哪一輛?」說著,她便轉頭要看。

丁沖馬上出聲斥喝,「坐好!不要讓他們知道被我們發覺了。」

「哦!」她不敢再妄動。「你想會是誰?」

他譏嘲的勾起一邊的嘴角,「很多可能,如果不是仇家派來的,就是那三只老狐狸已經打算干掉我,好水除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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