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醉 第22頁

「傷口又痛了嗎?讓我看看。」

他動手要撥開她衣服的前襟,驚得她往床內縮,啐道︰「!不要踫我。」

祁焄好笑的睇睨她,「你以為我想干什麼?一個身上帶傷的女人可是引不起我半點胃口,過來!我要幫你上藥……」

「我自己來就好。」她不領情。

他也不退讓,「真要我動手的話,你的力氣抵不過我。」

就只會來這一招,繚綾嘴里咕噥著,一臉不悅的屈服在他的脅迫下,袒露出大半個香肩,讓他在傷口上撒下藥粉。

雖然他們曾有過肌膚之親,可是,她卻還沒從這麼近的角度看過他的長相,讓一個男人長得這麼「美」,實在是暴殄天物,她咋舌的想,特別是那兩排又黑又密的睫毛,勾魂攝魄的搧呀搧的,看得她也莫名的心跳加速。

她居然有種錯覺,將黑修羅的影像和他相疊在一起。怎麼可能?一定是她眼花了,他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繚綾瞧見他手中金漆的瓶子,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這是什麼?」她指著那藥瓶問。

「這是獨門的金創藥,對刀傷很有效。」他說。

她努力的回想,「我好象在哪里見過它?」

祁焄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現在還不是坦白身分的時候。

「你還是趕快把傷養好,你走後,我就沒再踫過女人,禁欲對男人來說可是很傷身體的。」他真的試過找別的女人排解,一心想回到遇見她以前浪蕩的日子,可是,最後總是「興趣缺缺」。唉!他們到底是誰征服了誰呢?

她氣得頭腦發脹,「你去找別的女人啊!我又沒阻止你。」

「這可是你說的,我要是真有別的女人,你可不要吃醋。」他愛極了她雙頰氣鼓鼓的俏模樣。

繚綾為之氣結,「吃你的大頭鬼醋!」

他又刻意的再去撩撥她,「脾氣越火爆的女人就越熱情,說的一點都沒錯,將來娶了你當老婆,可是我的福氣。」

「我寧願嫁給一頭豬,也不會嫁給你。」她暴怒的吼。

祁焄搖搖頭,「生為畜生已經夠可憐了,你何必還要虐待它呢?你別再固執了,你這性子也只有我懂得欣賞,不嫁給我嫁誰。」

「我——不——會——嫁——給——你!你是聾子嗎?」她吼的更大聲了。

「我想外面的人也都听見了。」祁焄低笑的將臉湊上前。「不過你還是會嫁給我的,不信我們等著瞧。」

他轉身離開,臨出門前拋下一抹詭笑。

「你……」可惡!她是倒了十八輩子的楣才會遇到他。

繚綾拍著胸口順順氣,跟那種人生氣不值得,還是保重自己的身體要緊。

「我可以進來嗎?」盧開曲起指節在門上輕敲兩下。

她原本還揚起笑靨歡迎,不過一下子又褪去了。「盧大哥,如果你是來幫他說好話的,那就不用進來了,我不想听。」

「你誤會了,我只是來送一份禮。」他將手上用布包著的長形物遞到她懷中。

「這是什麼?」

「你何不打開來看。」

繚綾一解開外頭的布,頓時眼眶都濕潤了。「這是……這是我的劍?怎麼會……它怎麼會在你那里?」

她撫模著上頭每一道熟悉的紋路,這的確是老夫人請人為她訂制的那一把劍,原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到它了,如今竟能真實的觸模到,她心中的激動非筆墨所能形容。

「你離開的第二天,爺就去把它買回來了,直到今天才有機會送還你。」

她當場震懾住,「他……怎麼會知道?」

「他一直在注意你的一舉一動,爺這人雖然看起來無情,那是因為他害怕去愛人,又不善于表現出較為人性的一面,其實他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壞,甚至在某些方面他是滿害羞的。」

繚綾咕噥的說︰「那種人懂得什麼叫害羞?」

她嘴里雖然很不以為然,可是內心卻還是起了一點小小的變化。

「那就要靠你自己去觀察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沒事的話我告辭了。」

等門合上,她表情復雜的瞅著手上的劍。

※※※

邵厚遠剛從向斌的墓地祭拜回來,如果他做事多用點大腦,而不是用蠻力,邵厚遠會讓他活久一點,畢竟他是他喜歡過的男人,只是,為了不讓自己受到牽連,只有犧牲他了。

邵厚遠嘴角逸出一抹陰冷的笑意。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能被兒女私情綁住,將來他若真能將長生不老藥煉制成,想想看他可以活個好幾百年,多的是時間鑽研武學,六大門派掌門就算武藝再博深精湛,早晚都逃不了生老病死;只要等他找出破解各門派武功的方法,這整個武林就是他邵厚遠的天下,小小一個擎天鏢局根本不放在他眼里,他要成為人上人,讓全江湖的人對他俯首稱臣。

這世界太美好,有太多事要做,他不要只活個短短幾十年,他要永垂不朽!歷史上記載,秦始皇曾派徐福上仙山求藥,可是等不及找到長生不老藥就病死了,他跟秦始皇不一樣,這次絕對、一定要成功!

「二師兄,你去大師兄的墓上過香了?」白薇見他房門開著便進來問。

邵厚遠冷淡的「嗯!」一聲,轉身卸下沾有泥土的外衣,她伶俐的將干淨的遞給他套上。他淡漠的問︰「有事嗎?」

她嫣紅著玉頰,從後面抱住他的腰,「二師兄……」

「你干什麼?!」邵厚遠嫌惡的將她推開,除非必要,他可不喜歡女人踫他。

白薇愣了愣,「二師兄,你……干什麼這麼凶?」

「我……你突然抱住我,我當然會嚇一跳,再說,一個好人家的姑娘是不能隨便抱男人,以後不要再有這種舉動了。」他斥責的說。

「可是,我們就要成親了……」而且這里又沒有別人,抱一下有什麼關系。

他草率的敷衍過去,「成親以後有的是機會,我現在沒心情。」

「是不是因為大師兄的事讓你難過?我知道你跟大師兄的感情一向很好,現在事情變成這樣,心里當然不好受,我可以做些什麼讓你好過點嗎?」她貼心的問。

邵厚遠被她煩得快翻臉了,「你只要不要來吵我,讓我一個人清靜點就好。」

「二師兄,你變了……」屬于女人的敏感,讓她察覺到邵厚遠對她的態度有明顯的不同,「這兩天你對我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跟你說個話又老是魂不守舍,腦子里不知在想些什麼,二師兄,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事,你別亂想,如果有冷落到你,我先跟你道歉,因為這一次發生那麼多事,實在讓人一下子無法接受,心情難免有些低落,等過段時間應該就會恢復了,你不要擔心。」他捺著性子說。

白薇小鳥依人般的偎著他,「二師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傷心難過也沒有用,日子還是要過不是嗎?繚綾的傷痊愈得差不多了,我們還是盡快啟程,把該辦的事辦好,接著就是辦我們兩人的事了。」

「到時候再說吧!」他言不由衷的說。

「到時候要等到哪時候?」白薇有些動怒了,「昨天我已經捎封信回家,我爹娘接到信,一定會開始著手準備我們的婚事;二師兄,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最近的表現讓我很不安,好象自從得到我的人之後,你就不再像以前那般呵護我了。」

邵厚遠略為煩躁的回道︰「你不要這麼多心,師妹,我的妻子人選只有你一個,難道這個保證還不夠嗎?」

「不夠、不夠。」她需要更多的關心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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