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姑娘很麻煩 第24頁

「今早我出去采購東西,結果在市集里听到一個消息,每個人都在談論玉芃姑娘離家出走的事,好像是今早天還沒亮發生的,習老板還派出所有的家丁到處尋找,都沒找到人,不知道玉芃姑娘是不是已經出城了。」

滕伊寒大皺其眉,自言自語道︰「無緣無故的,她為什麼要離家出走?該不是和家人發生沖突了?」

「小的也是這麼想,于是,偷偷向習家的下人打听,才知道——」

「才知道什麼?快說。」滕伊寒不耐地斥道。

追風縮了縮肩頭,吞咽一口口水才道︰「小的才知道原來是為了二少爺的事,昨天下午。習老板和幾位夫人聯合起來指責玉芃姑娘勾引二少爺,罵得可凶了,任憑玉芃姑娘怎麼解釋也沒用,最後,便決定要逼二少爺負責,娶玉芃姑娘,但玉芃姑娘死也不答應,整晚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也沒出來吃飯,直到一早下人去敲門,才發現王亢姑娘已經不知去向了。」

「怎麼會這樣呢?」滕伊寒低喃道。

「二少爺,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她會不會尋短見。姑娘家最重視的就是名節,要是玉芃姑娘一時想不開,那麼——」追風一臉驚懼地住了口。

滕伊寒倒抽口涼氣,血色倏地從臉上褪去,「不會的,她沒有那麼嬌弱,這點小小的挫折,是不可能打敗她的,你不要胡說。」

「不然,她會去什麼地方呢?」追風也不想往壞處想,可是,已經有那麼多人在找了,卻還是沒消息,他實在很擔心。

滕伊寒發覺自己的心整個揪成一團,連雙手都在微微顫抖,追風的擔心沒有錯。要是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教他良心如何能安?

「調出滕園所有可以用的人出去幫忙找,一定要將她找到!」她不能有事,如果她真敢跑去尋短,即使是下地獄,他也要把她揪出來。

追風轉憂為喜,「小的遵命。」

「二少爺,外頭有人送封信來,說要親自交給您。」滕園的總管將信遞給他。

見信封上沒寫半個字,滕伊寒問︰「是誰送來的?」

「好像是回春堂的伙計。」總管道。

「是表舅嗎?」滕伊寒掏出信來一讀,眼中光芒陡射,一什麼?!」將信紙一揉,他扭頭就出門了。

「二少爺,信上說什麼?咦?二少爺,您要去哪里?

二少爺——」追風邁開步代追了上去,主子去哪里,他自然也要緊跟其後。

**************習有財氣急敗壞地發起標來了。「都是一群飯桶,連找個人都找不到,真是自養你們這些人了!還不再去給我找——」這下,他的計劃全泡湯了。

「是,老爺。」挨了一頓罵的家丁,唯唯諾諾地又到四處打听了。

「真是太可惡了,哼!我就不信那丫頭能跑到哪里去,居然敢給我離家出走,傳揚出去,我以後還有臉見人嗎?」他大肆地咆哮,「好,有種就不要回來,給我死在外頭好了。」

錢氏和女兒相覷一眼,兩人都默不吭聲,因為是她們把習玉芃趕走的。

習有財瞥向一言不發的大女兒,微微納悶,「玉琤,你和玉芃一向感情很好,看你好像一點都不著急,告訴爹!你知不知道她會躲在哪里?」

「爹,女兒真的不知道。」習玉琤告訴自己,為了得到幸福,她要自私一點。

「真的嗎?你不是很疼這個妹妹嗎?她有什麼事也都會跟你說,她有沒有提過認識什麼人,或有什麼朋友?」他不太相信。

習玉琤仍是無動于衷,「我真的不知道。爹,她的事都和我無關了,我也不承認有這個妹妹。」

「那怎麼辦才好?本來也許可以促成和滕家的婚事,結果被這丫頭一鬧,搞得人盡皆知,名聲也不好了,就算找到人,滕家也未必肯接受她,真是氣死我了!」習有財萬分扼腕地唾罵。

錢氏暗地里偷笑,那死丫頭一走,就沒人和她的寶貝女兒搶夫婿了,最好那丫頭永遠都不要回來。「老爺,那你打算怎麼辦?滕家這門親事不要了嗎?」

「當然要了,我就不信那丫頭能跑多遠。」他還是不放棄希望。

「如果一直找不到呢?」錢氏追問。

習有財沉吟半晌,「那就另外再想辦法,反正說什麼也要和滕家攀上關系,畢竟滕二少爺輕薄我的女兒是事實,現在還害得她離家出走,這個責任非要他負不可——對呀!我們就用這個理由逼他娶玉琤」

「這樣好嗎?」錢氏膘向女兒,看她的反應。

習玉琤羞赧地垂下螓首,「一切但憑爹娘做主,女兒沒有意見。」只要能嫁給喜歡的人,她自信有辦法讓滕二少爺慢慢愛上她的。

「好,那就這麼辦,到明天,如果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就去找他負責。」雖然計劃有變動,可是,只要結局相同就好。

「表舅,她在哪里?」滕伊寒沖進齊翰文的住所,連招呼都沒打,劈頭就問。

齊翰文心底可樂壞了,看這孩子能嘴硬到幾時,明明這麼關心人家,還死不承認,或許這次的事件是一大轉機。

「我安排她在客房里休息——」齊翰文見表外甥就要往里沖,連忙拉住他,「她的情緒還很激動,身子也很弱,你還是先別進去。免得你們一見面又要吵起來。」

滕伊寒聞言才煞住腳,「她——怎麼會在您這里?」

「早上她拿著包袱到回春堂找我,說沒兩句話就昏倒了,似乎受到很大的打擊,我就趕緊差人把她送到家里來靜養,她剛剛才清醒過來喝了藥,我想,該讓你知道,所以就派人送封信給你。」

「她的病要不要緊?」她沒事了!他心中繃緊的弦總算稍微放松了。

齊翰文示意他坐下來細談,「這病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我只能醫好她表面的傷,內心的傷就只能靠她自己了。不過看情形,她暫時不願意回家,我打算留她住幾天等病好了再說。」

「她有沒有說出離家的原因?」罕有的內疚充斥滕伊寒的心。

「我不敢多問,深怕又刺激了她。」齊翰文苦笑。

滕伊寒深邃的目光不時地掃向內室的方向,訥訥地問︰「表舅,我——可以進去看她嗎?」至少親眼看她平安無事,省得他老覺得自己虧欠她。

齊翰文不覺莞爾,「可以是可以,不過,別再刺激她,否則,會導致病情加重。」

「我明白。」滕伊寒微頷下首便進人內室,忽略了齊翰文和追風相視一笑的舉動。

「呀」一聲推開房門,映人他眼簾的是全然陌生的習玉芃,剎那間,滕伊寒有些失神。面前的女子斜倚在床頭,一頭黑亮的青絲散放在窄肩上,嬌小無依的身軀縮在被褥中,昔日活力四射的臉龐和總燃著怒光的杏眼早已不在,只是郁郁寡歡地緊合著雙眸,連嘴唇也失去自然的光澤,他發覺自己不喜歡眼前所見到的。

迷糊間听見開門聲,習玉芃懶懶地掀開眼皮,卻在看清來人的臉後表情一僵,沖口問道︰「你來這里做什麼?!」

「你還好吧?」他的身段仍是很高。

她才不願讓他看扁了,挺起腰,傲然道︰「我好得很,多謝你的關心。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里?」為什麼偏偏讓他找到?真是有夠倒霉。

要不是看在她生病的分上,滕伊寒絕對會再度和她杠上。他深吸一口氣,「齊大夫是我的表舅,也是他通知我來的。為什麼要離家出走?是不是你家里的人把你趕出來的?」

「你還有臉問我,這一切都是你害的,要不是為了你,姐姐她——」說到這里,她的情緒就沸騰起來,怨懟像海浪般撲過來,「都是你!是你害我有家歸不得,我不要再看見你,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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