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有病,所以來向你告別。」既然她的目的已達到,她也滿足了,再說身上的藥已維持不了幾天,是該前往勒戒所戒毒了。
「你去哪兒都跟我無關。」他腦袋沉得幾乎讓他頂不住。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漠?」田凱玲提起勇氣,滿心的不解,「你就不能對我好些嗎?」
「我自己都沒辦法對自己好了,又如何對你好?」他苦澀一笑,少了艾菲,對任何事似乎都少了一份熱忱。
「你……究竟怎麼了?」田凱玲明知故問。
「沒什麼。」他煩郁地揮揮手,從高腳椅上站起,「我要回去了。」
「等等,你喝那麼多怎麼走?」她喊住他,「我送你吧!」
「不用,我怎麼知道你又會把我載去哪兒,別再打餿主意了。」走了幾步,昝子臣回頭銻睨著她,「也希望你別再執迷不悟,我是不會接受你的,就算她將永遠離開我,我也不會隨便接受一個女人。」
「我一直想知道,你為什麼不肯接受我?是我不好,還是我太丑?」瞧他老是拒她于千里之外,她心底便陡升一股說不出的埋怨。
他帶著微醉走向她,「不是你不好,而是我那時只希望能專心在課業上,因為我知道自己身負的責任。」
「那現在……」
「更不可能了,不過你能離開阿A,我是真心替你高興。」他立刻開口,不讓她存有任何幻想。
田凱玲點點頭,微微勾起一抹淡不見影的笑痕,「謝謝,所以我才說是來跟你道別,因為我打算過幾天就去勒戒所戒毒了。」
「勒戒挺辛苦的,若是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避說。」若她真有心遠離那玩意兒,基于朋友的立場,他會支持她。
「你願意幫我?」田凱玲心頭突生一絲感動。
「是我朋友我為何不幫?」
「那當初我求你,你為何不肯施予援手,還用那麼……那麼惡劣的話污辱我?」它甚是激動,被這個情結給捆綁得無法掙月兌。
「我說了好幾次,你……你怎麼還不懂?」他甩甩頭,「那是因為你要替阿A借錢,我如果幫了你反而害了你,你想阿A食髓知味後會善罷甘休嗎?不,他是一個無底洞,我罵你只是想敲醒你,懂嗎?」
「意思是……你從沒看不起我?」她眼眶都熱了。
「我昝子臣從不會看不起任何人,可在感情上,我想的是你情我願才會幸福吧!對我而言,人生伴侶就只有一個,而且要為自己的未來負責,而不是見一個愛一個,要是那樣跟野獸有何不同?」他說出心底話。
「我懂了,你不接受我並不是看不起我,而是你我無緣?從五年前就如此了。」老天!她做了什麼錯事?居然硬生生將他和艾菲給拆散!
可現在……她不敢說,真的不敢說,怕說了她和他連朋友也做不成。
昝子臣點點頭,「對不起,剛才是我心情煩悶,所以對你有些不耐。我好累,太久沒喝那麼多酒了,該回去休息了。」對她點點頭,他又補充一句,「加油了!」這才往大門走去。
「子臣!」田凱玲又一次喊住他,想告訴他實情。
「嗯?」他回頭。
她躊躇了,說不出來,她真的說不出來呀!「沒……沒事,你回去吧!」
見昝子臣淡淡一笑後,離開PUB,田凱玲心底糾葛著千萬痛楚和無盡悔恨。
她究竟該怎麼做?
一整天下來,艾菲胃痛的感覺非但沒好轉,反而有加劇的鵝勢。
本來打算出外找工作,讓工作來麻痹自己,可是她疼得連動都不能動,出門談何容易呀!
她起身喝了點鮮女乃,但是喝不到畢杯,胃部卻一陣痙攣,她沖進浴室連昨晚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她虛軟得幾乎站不住腳,額上不停冒出冷汗,半夜時分她已疼得再也擋不下去。
「不……我不能躺在這里,得去醫院……」她自言自語,可是胃部劇烈的抽疼讓她壓根挺不直身。
她咬著牙,拿起床頭的電話,先按了許連芬的手機,可等了好久卻無人接听。怎麼辦?她真的好痛……痛得快忍不住了。
艾菲硬撐,額際已泌出一顆顆的汗珠,快要虛月兌……最後,她在無意識下,按了昝子臣房間的電話。
響了好一會兒,就在她以為他也不在時,居然有道帶著醺醉的聲音怒咆著,「是誰?少煩我!」
艾菲愣了下,胃部絞扭的疼痛讓她低呼,「噢!」
正在房里猛灌啤酒的昝子臣頓時怔住,這一聲嚶嚀幾乎讓他酒醒大半,「艾菲……你是艾菲嗎?」
「我……子臣,救我……」她呼吸急喘,當听見他的聲音,她心底竟漾滿感動。就算他不再愛她,可也該念在舊有情份上,救她一命吧!
「你怎麼了?等一下,千萬別掛。」他甩著腦袋力圖清醒,最後索性走進浴室兜頭淋下一盆冷水,否則他無法專心听她說話,迅速回到房間再拿起話筒,他焦急地問︰「艾菲,你還在嗎?」
「好痛。」她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來,「好痛
「你哪里痛?等一下,我馬上趕過去,把電話掛掉,我改用手機打給你,听懂沒?」他叮嚀著。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應,他的心都快跳出喉頭,「喂?艾菲,你說話啊!」
艾菲虛軟無力地發出聲音,「我……我這就掛電話。」
昝于臣松了口氣,「好,我馬上打給你,你再接起來。」交代完後,他一邊用手機打給她,一邊奔進車庫將車子開出來,可是電話卻久久未接,他的五髒六腑全攪扭在一塊兒,
艾菲……接電話呀……快接電話!
等了好久,電話終于被接起,只听見艾菲嘶啞的哭泣,「子臣……我真的痛到不行,我想……我可能快死了……」
「胡說!不準你這麼說。」他捏著方向盤的手不住淌汗。
「臣,對……對不起……」艾菲閉上眼,胃部的痛令她渾身打起哆噱。
「你說什麼?」他踩下油門,超速行駛。
「我……是不是打擾了你……」或許他現在正和田凱玲在一塊兒。
「怎麼會打擾我呢?」他一心想早點趕到她身邊,壓根沒時間理清她的話意。
「真的,我好怕見不到你。」那痛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快要斷氣了。
「你別嚇我,我不準你這麼說。」該死的!她到底是怎麼了?這兩天的行為舉止都隱藏著心事,為什麼不告訴他?
「我……說的是真的,我肚子真……真的好痛……」她全身已痛得汗濕了,在失去意識前她只想告訴他,她好愛他……
「肚子痛?是不是那個來?」昝子臣緊張地問。
「不……不是……」她搖搖頭,氣若游絲地又說︰「我沒有跟劉……劉強……那是我騙你的。」
「什麼?」他又是一愣。
「我只愛你,盡避你不愛我……可有你的關心我已經很滿足了。」閉上眼,她趁自己還有力氣時一口氣月兌出,「真的,從沒有男人說過愛我,只有你」
「我本就愛你,只愛你一個。」昝子臣發覺她的嗓音越來越微弱,于是大吼著︰「艾菲!你撐著。」
「謝謝……謝謝你到現在還給我夢想……」
只愛她一個……即便是謊言,她也滿足了。艾菲再也撐不住地昏厥過去。
當話筒落地的響聲撞擊向昝于臣的耳膜時,他赫然驚喊︰「艾菲!你怎麼了?艾菲?」
千呼萬喚,喚不回她的聲音,他只能心急如焚地持續大喊著她的名字,拼命加速趕往。
第十章
昝子臣將艾菲送往醫院,在醫生的診治下,才知道她得的是慢性轉急性的盲腸炎,所幸送醫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