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的邏輯喲!不過,我很高興你不恨我。」她用力吐了口氣,「呼!真沒想到,說出來後反而感覺全身上下都輕松多了。對了,你怎麼不問我,我為什麼要那份機密程式?我的背後是否有幕後主使者?你不可能就像個沒事人似的把我的坦誠當成在听故事一樣吧!」
展妍突然變聰明了,她頓感事有蹊蹺;竊取機密對一個公司來,說是屬于多麼重大的事呀!就算他喜歡她,也不可能問都不問吧!
裴嘜杉輕扯了一下略帶無奈的笑意,「如果我也向你坦城,你剛才所說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呢?甚至還知道你的幕後指使者是你舅舅展天祥,你又是怎麼樣的反應呢?」
「什麼?」在她清麗絕倫的臉蛋上佔滿了驚愕與訝異。他剛剛在說什麼?他說他全都知道,那麼,從頭到尾,她又參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跑龍套的嗎?
「別這樣,小妍,我不是不說,而是在找機會告訴你。」他無法忍受她看他的這種眼神,好像他是個大騙子。
「你是在找像今天這樣的一個機會,是嗎?等我全身赤果的站在你面前時,你再狠狠的捅我一刀,我剛剛還天真的以為自己的運氣好,原來還是遭到了報應。」
展妍努力想甩掉梗在胸口的激動,與霸著眼眶的淚水。
「不是這樣的,小妍!」他已顧不得那麼多了,像一頭狂野的黑豹直沖到她面前,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柔順的發絲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當年救出你干姐姐的沈達爾你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他如今已是我干姐夫了。」她躲在他胸前啜泣著。
「那麼,你知道他的身份嗎?」他沉著氣又問。
「好像是什麼秘密情報組的,我沒有很刻意去記它。怎麼,我姐夫跟你有什麼關系?」她抬起眼眸,像一枝帶雨的梨花。
「我是他同事,我們都屬于‘北海’情報網,他叫‘變色龍’,我則是‘電鰻’。」
展妍的眼眸因他說出的每個字而變換著不同的光芒,最後,她以挫敗的口吻說道︰「這麼說,你早就查出我的底細,接近我也是有目的的??」
「絕不是。當初我接受陳東耀的請求時,根本不知道你會來插一腳,難道你忘了,我們是同一天進‘陳氏’的。」
展妍掙月兌他的懷抱,以一種質疑的眼神問道︰「但後來你查出我的企圖後,才故意來接近我的,是不是?甚至不惜冒著危險將我帶到二十一樓的機密室內,拿出那份文件在我面前炫耀著。」
「我不得不承認當時我帶你去那兒的確有我的目的,但絕不是你所謂的炫耀,而是這個——」他從衣袋內掏出一張紙,交在她手中,「為了這張設計稿。還記得嗎?當時我問你這間屋子要怎麼設計時,你提供了不少意見,而今,我都已照你的意思修改好了,你看看還滿意嗎?」
展妍以戰顫粟的雙手打開它,一棟美輪美奐的電腦動畫立體稿顯現在面前,里面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屋瓦都是她所建議的,想不到他全都記得,而且做得比她想的還深入。
「你明明知道我是有企圖的,為什麼還要對我那麼好?」她心亂如麻的看著他,但她並未在她眼瞳中看見她所預料的鄙夷眼神。
「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但我還沒查出是什麼原因,能告訴我嗎?」他溫熱厚實的大掌捧起她淚痕斑斑的臉蛋,想吻去她的眼淚。
展妍被他的真情感動了,她坦言道︰「為了我們在帛琉的那棟老房子,我母親一生的回憶都在那兒,我從小到大的快樂時光也是在那兒度過的,雖然它已經老得不值錢了,可是,我不能讓它就這樣給我舅舅糟蹋了!」
「他拿它要脅你?」他面露寒光。
「他不知從哪兒弄來一份遺書,上面是我外婆的字跡,意思是,那棟屋子的所有權在我母親去世後,就自動移轉為我舅舅所有。」她氣憤的握緊拳頭,痛苦的喊著︰「我知道那是他偽造的,他和他的律師企圖想誆騙我。」「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去辦,其實,你早該告訴我的。」他望著她的眼神有點深不可測。
「你打算——」
「你別傷腦筋,由我去處理,等一切解決後,我們去邁阿密看看我們的新房子,怎麼樣?大約再四個月就可以完工了。」現在的他可是精神抖擻,因為他腦中運轉的全是他倆的未來。
她因為他所吐出的話而心動,更為他身上古龍水所散發出的一抹麝香味道而迷醉,他漆黑如子夜的眸子熾熱如火般的燃燒著她,令她無所遁形,也帶來幾許無以名狀的忐忑難安。
幾次熱情遭到他的婉拒後,展妍克制著自己不敢再造次,她故作輕松的說︰「謝謝你。那你現在該出去與他們同慶,我一個人待在這兒就行了。」「那麼晚了,他們也應該都去休息了。」他雙眸流轉著迷蒙的薰人色澤,根本不理會她這一招「驅人術」。
「那麼,你也該去休息了。」展妍被他含情的眼神瞧得心神一動,趕緊找話來驅走這份燥熱,他應當懂得她的意思而回自己的房間呀!怎麼他兩只腳就像生了根似的,動都不動呢?
裴嘜杉突然起了一個戲謔的念頭,清亮有神的眸子閃了閃,「我忘了告訴你,由于小木屋不夠,所以,我與你被編排在同一間房。」
「什麼?這怎麼可能?」她的心情為之一變,細如蚊蚋的輕逸出聲。
展妍心忖︰再怎麼沒房間,也應該是要和女同事擠一間房吧!怎麼會輪到他倆呢?
她的心思盡收裴嘜杉眼底,他狡黠的笑道︰「是我自告奮勇告訴他們要與你同一間房。」
「他們答應了?」展妍難以置信。
「雖然表情曖昧極了,但他們還是同意了。」他性格的唇這回咧得更大了。
「天呀!那我們明天不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在這麼有氣氛的時候,她一心所掛念的竟是他倆的名聲?
「別煩惱那麼多,反正我也不打算要洗清自己,你願不願意和我一塊兒跳到愛情的泥淖沼里呢?我再一次向你求婚,也是最正式的一次。」
出其不意的,他倏地將一只鑽戒套在展妍的手指上;在她瞠目結舌、喜極而泣的當口,裴嘜杉立即用他溫熱的唇封住了她的,深情款款,烙上永恆不渝的愛戀。
呵!這招實在夠辣、夠嗆的,嗆出了展妍滿臉感動莫名的淚水……
他輕輕吻干了她的淚,「嫁給我?」
她現在只會點頭,除了這個動作,他什麼也做不出來,但這些對裴嘜杉來說已經足夠了。
「今晚我真的沒地方好去,你收不收留我?」他狂野熾熱的眸光靜靜地鎖著她那立即紅透的隻果臉。
她抹去了淚,換上笑靨,獻上她的軟玉溫香,翩若蝶翼的睫毛徐徐地眨著,吐氣如蘭地在他耳鬢廝磨著,「我收留你有什麼代價?你該不會又臨陣月兌逃了吧?」
他笑得極詭與邪氣,「你當我以前是‘臨陣月兌逃’?」
老天,這句話要是傳揚出去,他電鰻還要做人嗎?
「難道不是?」她仰著小臉,漂亮的臉蛋盡是靈秀神彩與天真爛漫。
他輕拂過她及肩的秀發,柔柔撫觸著她紅灩灩的臉頰,一抹令人神魂顛倒的懾魄笑容在唇邊輕輕漾開,眉宇深處更隱隱透露著他慣有的野性。
「我不是在逃,只是為你著想,我愛你,所以尊重你,但今天可不一樣?!你已答應了我的求婚,就是我裴嘜杉的老婆情人了,你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