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荃荃,真有你的。」他親了親她的面頰,「你想想,不這麼做,他們哪有那麼多獨處的機會,而且,誤會也是增長感情的方法呀!」
「你這是什麼謬論?」
「你不信,那麼就等著瞧吧!」殷堯自信滿滿地摟著嬌妻說道。
「好吧!那我拭目以待羅!」她嬌媚的笑了,偎進丈夫寬廣的胸膛里。
∞∞∞∞∞∞
「小凡開門呀!听我解釋,事情絕不像殷堯說的那樣——」
門霍然開啟了,呈現在眼前的竟是殷凡泛紅的雙眼,她哭了!
「你哭了?不要為你老哥的一句話掉淚嘛!這不值得。」他擁緊她,吻干尚留在她臉上的淚痕。
「我不是為他哭,而是為你,那天我沒跑出去,又折回來找你,結果听見你和哥說的話了。」她抽噎地說,渾身顫抖著。
「你听見了!」他悚然一驚。
殷凡點頭,丹唇緊抿,表明了她的不安跟慌亂。
「你在怪我?」
「沒有,你有你的責任及立場,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來責怪你,只是我害怕,真的好害怕……」
「小凡!」他走向她,想將她攬進懷中,但他顯然有些躊躇,不敢有所行動,深怕傷她更深。
藍之搴很懊惱,是他帶給她憂郁、帶給她不安的,多希望時間能倒流至兩年前,讓他看見她的歡笑、跋扈,和刁蠻的野氣,他多麼思念她愉悅歡樂的表情,如今似乎已離他很遙遠了。
殷凡不想再帶給他壓力,想要裝出笑容,只可惜硬擠出來的笑臉竟是那麼的苦澀,「別這樣,我很好的。對了,為什麼那麼晚回來?哥他們好擔心,我知道絕不像哥所說的那樣,能告訴我嗎?」她故意忽略自己的擔憂。
「難道你不擔心?」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我……我從警局回來就一直在大廳里等你,我實在好憂心,卻又幫不上忙,現在我才承認大呆曾說過的一句話,他常說︰我空有警察的身份,實際上只是一只擺著好看的花瓶。真是有夠窩囊的。」她話中有濃厚挖苦自己的味道。
「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是我要你別插手這件事的,你也只是依了我的意思,怎麼能將自己比喻成花瓶呢!你倒像一朵清新獨立的白玫瑰,雖然身上長滿了刺,但卻深深吸引著我;相信嗎?第一次見著你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那時候我就已愛上了你這朵白玫瑰。」
他親吻上她的額頭,動作輕柔,是那麼珍惜、寶貝著她。
如今他才能體會「變色龍」沈達爾那種想愛又不敢愛的心情,倒是對「海豚」殷堯的不計後果、勇于去愛的精神感到無比的欽佩。
「看你很累了,去休息吧!」殷凡敢直視他那抹充滿愛意疼惜的眼神,深怕一眨眼他就不見了。
「有你的陪伴,我怎麼會累呢?不是想知道我今天做了什麼大事嗎?」藍之搴微微側首看向殷凡,有自信這個話題一定能打動她原本活躍的心。
「你願意告訴我?」
就如他所想的一般,殷凡睜大她那雙瑩瑩璨璨的大眼,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終于她可以走進他的世界。
「以前我不願意說,是怕你擔心,而今,我發現我不說你更不好過,倒不如全盤托出,或許你知道我在做些什麼之後,可以幫我出出主意做個參考,更希望能化解你的憂心。」
他托起她的下領,話甫落,吻隨即送了上去,一股相知相恰的情潮回蕩在兩人之間。
她不勝羞赧的說︰「你不是要告訴我嗎?還不說!」
「那麼急呀!」他壞壞地取笑她。
「不說算了。」她嬌羞的想轉身。
藍之搴反而拉她入懷,「別生氣,我說就是了。」他點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接著,他眼神縹緲地說道︰「照常理來判斷,Paul他們應該已經懷疑我了,但是,他們表面功夫做的非常好,仿佛不知道這件事一般——」
「會不會他們真的沒懷疑你?」殷凡截斷他的話。
「不可能的,這只是表相,實際上,無論我上哪,甚至去洗手間,都有不少身手不凡的家伙在跟著我。」
「身手不凡?那你不是很危險?我——」
「你又緊張了。」藍之搴仿若事不關己般的笑道。
「我是緊張呀!那些人身手都不錯吧!你應付的過來嗎?」殷凡憂心仲仲的模樣全印在藍之搴心中,他開始後悔告訴她這些是對還是錯?
「別這樣,你這麼緊張,我怎能再說下去。」他眉頭攏聚了。
「好,我不緊張,也不亂發問了,你說我听,這樣好嗎?」殷凡就怕他後悔不告訴她了,那豈不是糟了。
藍之搴嘆息,搖首道︰「真拿你沒辦法,是你說的,從現在開始,不準發問羅!」
殷凡頭如搗蒜般點著,只要他不反悔,她「暫時」什麼都依他。
藍之搴很滿意她的表現,又繼續說︰「所以,我猜測那些人絕大多數是‘歐香’里面的保鏢,因此,我想利用這個機會在他們對我有所防備,而在其他方面有所松懈之際,特別從美國大老遠的將‘變色龍’找來,顧名思義,他自是‘易容術’一把罩,因此,他很容易摹仿成我的樣子,與我玩個身份大對調,由他替我去‘玩女人’,而我則趁機去竊取機密,所以,今天我折騰晚一點,與他們玩了一場貓追老鼠的游戲,只是,他們不知道自己追錯了老鼠。」
「結果呢?」殷凡忍不住還是開口了。
藍之搴心知肚明的笑了笑,從口袋中拿出一份文件,「在這兒,雖然並非很齊全,但足夠讓他們失眠好一陣子了。」
「真的?不是為了安慰我?」從她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她釋然了許多。
「絕不是。好了,天色已晚,好好睡一覺,我得趕緊與你哥商議一下接下來的步驟,不能陪你羅!」藍之搴很歉然的眼神看著她。
「去忙吧!我也想睡了,似乎精神一放松,睡意都來了。」殷凡對他嫣然一笑。
「好,晚安!」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這才步出她的臥房。
在看見他遠離的背影之時,驀然一股惶恐啃噬著她的心,第六感讓她覺得這件事不可能那麼順利,陣陣寒意向她席卷而來,似乎後面隱藏著更大的危機。
∞∞∞∞∞∞
晚風吹拂過粉黃的窗簾,瓢進了殷凡的臥房,她倒在床上,汗流浹背地喘息著,掠過她身上的風更添上一股涼意。
她作噩夢了!
夢中的藍之搴滿身是血,她不停追著他,但又像是永遠追不上一般,他奔跑的身影離自己愈來愈遠……愈來愈渺小,最後,他竟消失了,活生生的在她眼前消失無蹤,無論她怎麼嘶喊他的名字,依然得不到他的回應。
天,她怎麼會作這麼離奇的夢?
她驟然跳下床,輕輕走了出去,從樓上欄桿處看見樓下書房尚露出一絲燈光,想必藍之搴和殷堯尚連夜商議著關于那份文件的事情吧!
她站在原處沉思了一會兒,才又走回房里,但她並不打算繼續睡,因為那場夢境太可怕了,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她想,倘若現在又躺了下去,那場噩夢必定又會再度來襲,她怕,她真的怕再面對它!
站在陽台窗欄處,望著遠處的夜景,位于陽明山山頂的別墅就是有這樣的優點,可以將山下的景致,萬家燈火的熱鬧景觀一覽無遺。
突然,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她門前走過,在經過她的房門前曾稍稍停頓了一會兒,但他還是沒敲她的門,她知道是藍之搴,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