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男 第5頁

「你想套我話?」人人都當白桂是寡婦,但懷疑他不是她親生並提出質疑的,他是第一個。

「你想太多。」這人小表大的小男孩看來不太好對付。

小明雙手環臂,「我可以同意讓你待在這療傷,但唯一條件就是不準打我娘主意,等傷勢一好,你就盡速離去。」

衛尚雲扯了下被布條禁錮的雙手。「這好像不是我能決定?」在這里他跟個囚犯無異。

「我可以決定。」他嘴角微勾。

衛尚雲挑眉。

小明嗤聲冷笑,輕蔑的睥睨著徒有巨大形體的他,「你以為我娘在你和我之間,她會听誰的?」

衛尚雲半眯起眼,這狂妄無禮的小表!

惡人忌憚,人人尊敬的天下第一神捕卻被小表瞧不起,總有一天他會讓他知道誰才是老大!

小明不懷好意的俯身靠在他耳際,「別以為你長得一臉凶神惡煞我就會被你嚇到,妖魔鬼怪我見多了,我告訴你,我不會承認你的!」當「咿呀!」開門聲響,他立刻換上一張無邪天真的表情。

「小明,你怎麼在這?」白桂捧著膳食進屋,怔忡了下。

「娘,我正在跟未來的爹聊天。」他無辜的笑。「你們大人聊,我先出去玩。」在經過白桂身邊時撒嬌的摟了下她。

她憐愛的揉揉他的頭,「別玩太累了,早點回來。」

「嗯,娘你自己要小心,別給來路不明的人給騙了,壞人臉上不會刻字,外表看起來人模人樣而包藏禍心的比比皆是,找相公別盡听小阿姨的,她的眼光只會看外表,塊頭大不一定有腦。」一番話夾槍帶棍。

「我知道啦。」白桂拍拍他,「去玩吧。」

小明給了衛尚雲示威的一眼後揚長而去。

這牙尖嘴利的小表!包氣自己,堂堂天下第一神捕此刻虛弱到連稚娃都可以欺凌他,他卻無法還擊。

目送小明消失在門後,白桂才把注意力轉到床榻上的衛尚雲身上,捧著飯菜來到床前,「吃飯了。」

「把我解開,我不需要人喂。」要不是礙于內力還沒恢復,憑這小小布條豈能困住他。

「這事晚一點再說,晚上小宣就回來,我要問過小明和小宣的意見。」端起碗,她舀了滿匙飯菜。

「你……」當他張嘴她順勢送入他嘴里。

衛尚雲嘴里塞滿飯菜,饑餓讓他很快的吞咽下。

「來,張開嘴。」

「夠了。」他真想敲開她腦袋看里面裝什麼稻草。

「你才吃一口就夠了?你胃口還真小,連大毛的兒子小豬的食量都比你大,我每餐喂它五桶餿水。」

他不是畜生!「我要自己吃。」

「你被綁著,怎麼自己吃?」

「那就把我解開。」他擠出話。

「不行,我若放開你,萬一你跑不見,我拿什麼跟小宣、小明交代?光處理你這相公比照顧阿牛還累人。」

已經習慣被她跟畜生畫上等號!衛尚雲自嘲的扭動了下手腕,「像我這樣能跑到哪里去?」若是他內力恢復到兩成,或許可以震斷布條。

白桂躊躇片刻,定楮望著他堅毅不妥協的眼神,兩人四目交接,正在做意志力的拔河,可是看在外人眼里,恐怕會當含情脈脈。

這一回,自詡有剛韌意志的衛尚雲率先稱降的轉開視線,「我答應你我不會不告而別。」婚姻是他從未想過,畢竟能不怕他這張閻王臉的姑娘實在不多,除了他娘和他妹,現在多了一個她!

「我還是不能冒任何風險。」

白桂依然處之泰然的舀起飯喂他,清澈的水眸不染色,干淨得讓人困惑這世上難道沒有什麼讓她憂愁心煩的事嗎?

她怎能在歷經那樣悲慘的遭遇後依然純淨得如一張白紙?到底有誰能進駐她燦然的翦水秋瞳中?一顆渴望探索她的小石頭投入他平靜了二十八載的心湖,激蕩出一圈圈情漣。

「如果你真不想留下,我會跟小宣商量放你走。」頂多重新再找一個,天下男人何其多,相公換人做做看。

他認命了!「你不怕我?」

天生的臉嚇人,長安城沒幾個人敢直視他這張媲美鍾馗的臉龐,更別提姑娘看到他都花容變色,避之唯恐不及,嚇昏的自是不在話下。

即使是身做媒婆的娘用利益交換來相親的姑娘,那些女人逞強的想佯裝若無其事,可是顫抖的雙肩和發白的臉色早泄漏了她們的恐懼,到最後號稱天下第一媒婆的娘都不得不雙手稱降,放棄了!

耙目不轉楮的直視他,不被他疾言厲色逼退,與他凶狠的冷眸較勁,雙眸依舊澄澈清靜似兩潭秋水,她是姑娘中的第一人。

「你是我相公,我干麼怕你?」白桂手不停的喂,直到碗盤見底。「你早些歇息,我得出去干活。」

「等下。」

白桂轉身。

「我渴了。」不知怎麼地他想多留她一會,想多听她說說話,是生病讓人意志變得懦弱,個性變得脆弱,還是……

「對呵,都忘了給你喝水。」倒了滿懷水讓他啜飲後,她端起盤要離去。

「等等。」

男人真麻煩!「還有什麼事?」

「你至少給我衣服穿吧?」

「小宣去買了,還是說你要穿小明的?」以前大哥的衣服都拿來改了給小明,小明身子抽長得很快,幾乎比同年紀的孩童都高。

「算了。」至少有棉被遮掩尷尬。

「沒其他事,我要走了……」話聲未落就被他打斷。

「等下,我……」衛尚雲頭一次領會到什麼叫羞于啟齒,狼狽的潮紅爬滿他黝黑的臉龐。

「有什麼事就直說?別支支吾吾的誰知道你需要什麼?」

照顧男人比養牛還累人,替牛洗澡帶到溪里就可以,牛不會要求東要求西,還會幫忙犁田、生女乃,很溫馴不會亂跑,也不會瞪人,只要放它們吃青草就長得肥肥壯壯。

「我……我要解手。」他吐出蚊蚋之音。

「你說什麼?」白桂張著無邪的眼直勾勾的注視面紅耳赤的他,沒有嘲笑也沒驚訝。

「我說我內急,我要上茅房。」這遲鈍的女人,非要他說那麼白!

白桂恍然大悟,「你等等。」擱下碗盤,彎腰,手探進床底下,乒乓鏗鏘地不知拿了些什麼。

「這是什麼?」衛尚雲圓鼓著驚愕的眼,瞪著她手中物品活像看見怪物!

「這是小明小時候用的尿壺和便池,你昏迷期間都是這樣排泄的。」

天哪!他好想一頭撞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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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是被熾熱的視線給驚醒的!

「你醒了?」

又來一個,這個……呃,應該是女人。

「你長得真高大,身體真結實,怎麼練的?」

一身儒袍的李寧宣驚艷的注視他,忘形的小手撫上他被綁在床頭的胳臂,放浪輕佻的描繪令她贊嘆的完美臂肌紋理。

她輕佻的小手自他束縛的手腕向下撫模到健美的胸膛,冰涼的觸踫讓他忍不住打個哆嗦。

這女人該不會是?

「我也想跟你一樣,可是就是練不起來。」

「咿呀!」的開門聲制止了她輕薄的舉動。

白桂捧著衣服和飄散著草藥味的盤子步入門檻,「小宣,別對病人動手動腳。」看見小宣的舉動,怪異的心揪緊了下。

「桂姊,有什麼關系,反正他身上從頭到腳哪個地方我們沒看過?」李寧宣目光邪肆,不懷好意的彎起笑。

听她們的對話,衛尚雲兩道濃眉糾結在一塊。想他鐵血神捕在長安城光風霽月,赤膽忠心,一張嚴峻剛硬的臉廓就足以讓各方牛鬼蛇神忌憚三分,貪官污吏如耗子見到貓。

但是在這他好像沒半點男人尊嚴,連個小孩都不把他放在眼里,還有個饑渴的虎視眈眈,而這單蠢的女人居然還說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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