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女 第14頁

[人家也是被逼的!」逼婚!

「我馬停在後門。」幽黯的利眼提高警備。感受到他緊繃的神屑,紅姑黛眉顰起,「大哥,你怎麼了?」

「噓,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到後門。]接著壓低了嗓音,「我們被人跟蹤了。如果對方不是針對你,就是我。]身為天下第一神捕,樹敵自是不少,害得她也跟著緊張兮兮。

「大哥,我們有兩個人,他只有一個人,還怕他不成。]紅姑也瞄到隱身樹叢後的高大黑影。

「你的性子還是那麼沖動,難怪娘會巴不得趕快把你擦掉。」省得牽掛著煩惱到白發。

[長幼有序,小妹怎能搶了大哥的鋒頭,大哥!何時給小妹添個嫂嫂?」紅姑笑咪咪,並肩跟著大哥走出後門。

「你這丫頭管好自個兒的事就好啦。上去,」推箸她上馬,衛尚雲也跟箸跨上馬兒,大唐民風開放,男女共乘一騎已是見怪不怪。「呀!」的一聲,神駒風馳雷行。

「啊——」坐在馬背上的紅姑突然想到忘了跟韓尊非告別。

「又怎麼了?」擺月兌那鬼祟的人影了。

「沒事。」算了,萍水相逢,如果有緣應該還會相遇,何況他的目的地是衛義武館。

[這一次你回去就安分一點,別再跟娘嘔氣,多順著娘一點,知道嗎?]「是!」紅姑無奈應道。

第五章

「嗚嗚,想我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鼻涕的把你拉拔長大,給你安排相親無非是希望看到你有個好歸宿,女人一生的幸福還是嫁個好丈夫……」

回來就沒好事!扁听著娘念經就听了一個上午。

「是、是,娘,來先把藥喝了,這樣才有力氣說話。」紅姑坐在床邊捧著濃稠的藥,吹涼後捧到娘嘴邊。

梅婆咕嚕的飲下,用手巾擦了下唇邊的藥汁,「死丫頭,我說那麼多你到底有沒有听見?」

「听見了。」紅姑將碗遞給一旁丫環,掏了掏耳屎,看躺在床上的娘親面色紅潤,中氣十足的模樣,可以確定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馬上找個男人嫁了,另一個繼承我媒婆事業,我就不催你嫁人,]延續天下第一媒婆的盛名。

紅姑顰眉,「非選不可嗎?,我可以兩個都不選。]與其做個奴顏婢膝、曲意逢迎的媒婆,不如闖蕩江湖行俠仗義多做幾件好事。

曾經听聞一些利欲薰心、蠅營狗苟的媒婆,就算是七老八十的糟老頭搶娶小妾也脅肩諂笑的稱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光想到她就作嘔,別提穿針引線去作媒,要是她在場只會制止不會促成,甚至揮拳開打讓婚禮辦不成。

「當媒婆有什麼好?明明長得像豬哥硬拗成再世潘安、生做母夜叉卻形容成西施貂蟬,丑就是丑,狗從長安率到杭州還是狗,我可沒辦法說違心之論。]沒笑場就不錯。

一旁春兒和秋兒強忍著笑。

「你這死丫頭說這什麼話,你真要把我活活氣死……咳咳咳。」梅婆激動得臉紅脖子粗。

「我說的是實話,除非娘想讓天下第一媒婆的招牌結束在我手里。」紅姑連忙拍撫她的背邊道。

「你……咳咳。]這時敲門聲響起,「稟夫人,韓將軍派人來通知,迎親的人馬已在悅來客棧,就等夫人去尤府牽新娘。]「韓將軍該不會就是老牛吃女敕草的那位震岳王?」紅姑想起了在外流浪時的所見所聞,還遇到了好心的韓貿非。

腦海不期然浮現韓首非英俊的臉龐跟他的吻,一股熱浪撲上臉,她急忙甩開胡思亂想。他說他會來,不知何時?

「你閉嘴,我知道了,叫大家準備下,吉時一到就出發……咳咳。」梅婆翻開棉被就要下床。

「娘,你身子才剛好,別亂動。」紅姑趕緊制止欲下床的娘親。

「咳咳……震岳王爺身分非比尋常,萬萬怠慢不得,沒我親自出馬不行,你讓開。]梅婆使勁的推開她,卻使不出力。

謹慎小心的震岳王爺顧慮安全及路途行程,不想大張旗鼓,惹人矚目,驚擾民生,於是包下長安城外的悅來客棧作為拜堂之用。新郎不親迎,由媒人代領新娘轎單頂至女家迎娶至客棧,俗稱單項娶。

「娘別這樣。」見娘親拖著孱體硬撐,紅姑也無法置身事外,「好吧,只是把新娘從尤府護送到悅來客棧的話這簡單,這次就讓我來。」

梅婆擤了擤鼻,「你不行,你看起來就一副女敕稚沒有經驗的模樣,萬一搞砸了丟了招牌事小,激怒了將軍我們全家性命都難保上「頂多我濃妝艷抹打扮成老鴇一樣不就得了。」

「你的意思是娘像老鴇?」

紅姑趕緊陪笑,「娘你多心了,你天生麗質,精明能干,長安城里誰不賣你三分顏面。]「算你轉得快。」梅婆狡猾的心眼兒一溜。說不定這次契機可以誘拐她繼承?表面放作遲疑道︰「你確定?咳咳……等等,我想還是算了,憑你魯莽的性子,沒闖禍我就該謝天謝地。」

「娘,你不放手讓我去試,怎麼知道我不行?」

「咳咳……既然你堅持,這次"親迎"就交給你去負責,我先行到客棧里做準備。」只是牽新娘應該不至於出亂子。

「放心吧。」順便看看那震岳王爺生得怎樣的三頭六臂。

在一番精心打扮後,紅姑首次扮演媒婆粉墨登場,為了以防萬一,梅婆派了舂兒和秋兒跟隨。

「春兒、秋兒,你們看我模仿得像不像?會不會有人認出我來?」她模仿著梅婆走路搖手擺臀的姿勢。

兩個丫環相視,春兒抿箸嘴強忍笑,「像,比夫人扮相還入木三分。」媲美妓院的老鴨。

「那我們出發吧-.」紅姑興奮奕奕。

於是,一行人從衛義武館出發,紅姑帶領迎親的花轎來到尤府,一路都沒有人認出她是衛紅姑,這讓她更大膽夸張的演出,不時搔頭弄姿,扭腰擺臀,害得春兒凌和秋兒想笑又不敢笑而憋得痛苦。

尤府位於長安城偏僻的北胡同里二戶沒落的貴族。

據說啦,這婚事是韓老王爺生前替他兒子震岳王爺敲定,根據遺囑震岳王爺必須在父喪百日內,娶尤府閨女過門才能繼承韓王爺府的財富,否則王府所有的財產將由他的後母均分,而今天剛屆滿百日。

傳聞中震岳王爺本身就已經富可敵國,王府財富在他擁有的財產里連蠅頭小利都稱不上,他其實大可不必遵循老王爺遺囑娶一個小他一半歲數的小泵娘,不過紅姑不用大腦想也知道,這世間錢沒有人會嫌少,特別是震岳王爺那種貪得無饜的色老頭,光想到讓人火大得想揍人。

紅姑帶領著簡單護送人馬進入尤府,不一會兒——

「什麼,新娘跑了?」

破舊的宅字傳出驚叫。紅姑心里拍手叫好,可是還是臉色丕變。不提激怒震岳王爺的後果,光娘親那一關就過不了。

[這下死定了。」這個時候叫她去哪變個新娘來交差!

尤府人去樓空,只剩下跑不掉的瞎眼老奴。尤府管家挺直了腰,「要人沒有,要命一條。」

紅姑看了尤管家一眼,有骨氣,只是骨氣一樣解決不了眼前的難關。

「小姐,怎麼辦才好?」春兒和秋兒面面相願不知如何是好。

「算了。」紅姑長嘆一聲,別說尤千金要逃,就連她都想落跑。可是她無法棄娘於不顧。

「可是震岳王爺那怎麼交代?」眾人一臉愁雲慘霧。

「放心吧,有事我頂著。」紅姑唉嘆,回看堅守崗位的尢管家,「你也快走吧,最好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躲起來,別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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