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女 第17頁

「我相信你應該不至於想在新婚第一天就當寡婦吧?」

「你這卑鄙小人還不快解開我的穴道。」紅姑喳呼,怒視他那冷漠剛硬的線條刻劃的瞼廓一如往昔的看不出七情六欲。

「可是丈母娘有旨,在沒有把你帶回家之前不能幫你解開穴道。」韓尊非俯首汲取她發間幽香。

「韓尊非,你理我娘講那狗屁話,我叫你……」

[相公。]他打斷她。

[你……]咬牙切齒的怒視著他,一張冷硬嚴峻的臉龐為著堅持己見的冥頑不靈,她與他四目相對。

他意志堅定,不發一語的凝視她。

她也不退縮的瞪視他,相較於他的從容自在,被人看得滿心慍惱的紅姑終於沉不住氣。

「好,我認輸了,相公,能否請你解開娘子的穴道。」

「我不會。]「你說什麼?」浪費她那麼多口水,他居然只說一句不會!

「丈母娘交代這穴道約莫三個時辰就會自動解開,娘子不需要心急。]「我這……你這老狐狸!」注意到他解開胸前那朵聳斃的大紅緞帶花,拿掉了新郎官帽,她心跳莫名的加快,「你……你想干麼?」

「做完我人生最後一件大事。」洞房花燭夜。

「現在還是大白夭,你別亂來!」

「亂來?我怎麼可能對娘子亂來?我會按照規矩古禮來。」

「韓尊非!」

「你又忘了該叫我什麼了。來,跟著我念,相公。」

「去你的,我可警告你,我可從沒有答應過要嫁給你,那是我娘一相情願,你要娶妻多得是名門淑媛,富家千金閨女報名,妻子這位置我坐不來,還是讓給其他女人。」想到他身為王爺何患無妻,養後宮都不成問題,她胸口感到悶窒,一股化不開的濃酸直沖喉頭。

「我現在只要你當我的妻子。」

現在,意味以後他也可能將她打入冷宮?

「那我還真該俯首叩謝你"現在"的施恩憐惜?」紅姑嗤聲冷笑。

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風流成性,捻花惹草為正常,怎麼可能會為了一朵花放棄整片花園?除了她爹是例外。

「我可以把你現在的表情解讀為吃醋嗎?」

「哈,你在作白日夢嗎?我衛紅姑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傲慢狂妄的男人吃醋,我吃酸吃咸吃甜就是不吃醋!」打死她都不會承認,她在乎他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多很多。

「吃酸呀,真是好濃的酸。」韓尊非嘴角彎起,目光灼灼。

「你……你干麼。」紅姑渾身繃緊,如臨大敵的眼珠子跟著地逐漸靠近的雙手飄移,心髒猛烈撞擊著胸口。

他該不會想行「周公之禮」?

韓善非大掌慢慢挨近她粉女敕的臉頰,嘴角微勾。她心髒越跳越急促,突然他雙掌一翻,取下她頭上重於千斤的鳳冠。

「戴那麼久你脖子不酸嗎?」看到她松了口氣的表情,韓尊非再也忍不住的笑開了,「你放心吧,我不會遺忘身為丈夫該有的權利,不過不是現在這個時候。]笑容使他看起來更年輕俊朗。

紅姑心卜通的漏跳一拍,羞獲又懊惱啐了聲,「下流。]天下烏鴉果然一般黑,男人都一樣色!

「要下流呀?別急,我會實踐你要的"下流"的。」韓尊非不覺莞爾,不自覺中臉上冷酷漠然的線條變得柔和。

紅姑心髒枰枰然,不只因為他話中有話,還有他那張性感的笑臉,他真的該死的英俊迷人、她發現抗拒他男性魅力的理智漸漸不管用了。

「壞女孩,你在勾引我。」

白里透紅的肌膚因為生氣更加嫣紅,靈眸流轉出水色波光彷佛會說話似,眨呀眨地,誘惑著他俯身采擷那兩瓣染了胭脂的玫瑰唇瓣。

這次的吻比上次更火熱狂肆,他的唇在她嘴上囁咬,舌尖狡猾的鑽入她的嘴,佔據她唯一能動的空間,激烈的翻攪她的舌,惡意的吮咬她的丁香舌,她的舌頭被他勾引卷進他的口中,糾纏不清。

她感覺這次不只是舌頭被他餃去,連呼吸也被奪去,整個靈魂都快被他吸走。

她不能喘息了!

要掙扎的念頭如雨水被她身上的火焰蒸發了,理性的思緒也漸漸變得模糊,忘了今夕是何夕,頭好昏……

韓尊非注意到他可愛的小妻子忘記呼吸,放開她的唇,「呼氣。」那麼可愛的玩意!他還不想那麼快放手。

紅姑低喘,橫了邪肆的他一眼,「你……你為什麼又吻我?!」他的吻對她有無比的破壞力,害她都忘了抗議。

他淡然一笑、「你說呢?」

瞅著她那晶瑩剔透的雪頰,像是飄上了兩朵淡淡的紅雲,被他淺嘗過的櫻唇,此刻看來艷麗得可口,誘人不禁很想再次品嘗一番,在他的唇齒間,還留有她那芳香甜的女性芬芳。

刻意地,他用視線慢吞吞地睨著她,灼熱的目光滑過她的眼眉、她婀娜的嬌了以及那總是會引發他綺念的粉漾雪膚。

「你……你看什麼?」紅姑被盯得心慌意亂。一直這樣看著她,他又是在盤算什麼暗算她的計策?這惡夫該不會現在就在這里把她吃了?想著,一股沒來由的戰栗沖刷過她的背脊。

韓尊非笑了,傾身靠向她,低低的在她細致的目耳旁輕嗦,[我好像忘了告訴你……我也喜歡你。」再次覆上她的唇。

他說什麼?紅姑楞住了!腦子一片空白。

而嘴唇上敏銳的神經被濕熱的摩掌著,他純男人的悍然氣息全面佔據她的呼吸,猛驚又流露無法言喻的溫柔情悻,一絲絲如細雨,慢慢的、一點一滴的滲入她的肌膚,每一個毛細孔,她感覺每塊肌膚都像火種一樣燃燒起來。

罷剛他是在說喜歡她嗎?興奮的律動在她胸口跳躍,她心川窩里鳴奏敲鑼打鼓的喜樂。

「走吧,大家都在等我們,我們回家再繼續。]最後是韓尊非深呼吸的推開她,濃獨不穩的鼻息透著壓抑的。

牛後微風沁涼,落日逐漸偏西。

出了長安城門,紅姑側坐在韓尊非身前,兩人共乘一騎,來到昔日初相遇的地方,回憶浮在紅姑心頭。

那條她曾摔落的小溪,正逢春汛,溪水暴漲,湍急奔流的溪水混濁如黃河,如仔獰猛獸發出嘶吼,讓人退避三舍,彷佛靠得太近就會被吞噬。

「喂,你還記得這里嗎?」紅姑轉動眼珠子。

「叫我相公或我的名字。]韓尊非眼楮眯成一道危險的細縫。

「是,相公。」她翻翻白眼,「當時要不是有我在、你早就沒命,我可以說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卻恩將仇報。」

「我娶了你不是嗎?」

「听你的口氣,好像娶我很委屈?搞清楚,我才是受害者。]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噓!」倏忽地停下馬,臉部輕松的表情消失了。

一股山雨欲來前的寧靜讓大夥神情丕變,紛紛掏出了武器。

「爺。]韓十、韓十一和其他手下提高警覺的驅馬靠攏,圍成一個圓圈,將紅姑和韓尊非護衛在中央。[前面有埋伏。]「把我穴道解開。」紅姑也意識到危機逼近。

韓舉非沒理會她的叫囂,不容反駁的指示,「韓十、韓十一,護送夫人回府。」他躍下馬,將韁繩交到她手里握緊。

「是。]韓十和韓十二立刻趨前。

紅姑怒目圓瞠,心頭一陣慌亂不安,「等等,韓尊非,你不能就這樣把我送走,我們是夫妻不是嗎,夫妻應該同甘苦共患難!」

「如果你願意稱呼我一聲相公,我就承認我們是夫妻。」韓尊非仰視著她,難以察覺的溫柔低漾在深沉的眸底。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低語,「相公。]「我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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