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色賣身 第12頁

「噓,你想吵醒大家嗎?」

夢君噤聲,將著了火的臉埋進他胸口,他身體傳來的溫暖滲透她的心扉。???

御風而行,不一會兒,李威抱著她翻躍屋頂,飄然落地,來到一處有假山流水的花園庭院中,在金碧輝煌,雕梁畫棟的宅宇環抱中,藏在花香里有棟十尺見方的宅子,燈火通明,門是漆紅扉開,窗子高三丈余,屋頂是綠色琉璃瓦,白色的牆壁,從外觀看起來就像公主住的房間。

「進去吧!」

「那里是茅房?」不會吧!那麼奢華。

「放心吧,里面沒有人。」這是他專用茅房。

「謝謝。」顧不得閨女矜持,夢君火燒的沖進那間茅房華樓,「砰!」地一聲關上門。

李威目送她背影消失在門後,驀然听見身後傳來輕細的足音。

「怎麼回事?」

「樓弟。」李威回頭,「怎麼有空過來?」

「剛剛那位姑娘是你帶來的?」斐玉樓不苟同的蹙眉。

「算吧!」他渾然未覺自己冷硬的唇線勾起淺淺幸福的弧度。

斐玉樓臉色一沉,瞪著玩世不恭的他,「我這是相國府,可不是楚館秦樓,煙花之地。」竟把女人帶進府。

「拜托,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時候,我怎麼可能還有興致去找青樓女子,她只是個普通姑娘,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隨便一個去王府通風報信,他就可能斷終身。

他娘是趕鴨子上架,只要他娶妻,娶誰都沒關系,地位尊卑身份都不計較,只要給她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子,搞得他現在連上妓院都不敢,就怕有心的女人乘機偷種,到時他就算不願娶,他娘也會請皇上下詔。

「那她總不會是憑空變出來的吧?」

「你問我我問誰?」

斐玉樓敏銳的觀察到李威深邃眸子漾著溫柔,似乎對那姑娘可不是普通朋友的關心,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

難得看他如此在乎一個姑娘,平日他總是流連百花叢,放浪不羈,溫柔多情游戲人間,若非母命催婚急,恐怕他永遠都不會想定下心。

在李威的娘親發出逼婚令後,許多曾與李威有一腿的眾家女子和為他翩翩儀表傾心的千金全上門,嚇得他連夜跑人,就怕莫名其妙被推進婚姻的坑。

蓄起胡子怕人認,躲躲藏藏百來日,有家歸不得,四處投靠沒人敢收留,李威的娘親與當今太後情同姐妹,誰敢得罪。

最後還是跑進了相國府,一來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二來難兄難弟,有難同當,李母也會念三分情。

「那麼她是誰?」這才是斐玉樓好奇的。

「她……一個朋友。」李威回頭瞄見他玩味的神情,立刻三緘其口。這小子外表溫文儒雅,待人和善謙卑有禮,其實一肚子壞水,扮豬吃老虎,所有的人都給他騙了。

「什麼時候認識的,我怎麼沒見過?」斐玉樓露出無害的微笑。心里盤算著這情報不知道值多少。

「樓弟主持國家大事,勞苦功高,日夜操勞,我會照顧我的朋友,這等小事就不勞你費心。」狡猾的狐狸!

「這好像是相國府?」

「樓弟,做人有時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別算得太精,這樣才會活得長命百歲。」他攬過斐玉樓的肩。

「身為相國,先齊家後治國,多少要知道府里發生的一切,免得被搬光都不知道。」雖說他忙于政務,府里都交給大小總管,並不代表他對府里不關心,看來得請大總管來報告。

「想那麼多干嗎,天塌下來還有為兄頂著,走走!難得你有閑來探望吾兄,我們兄弟倆去喝兩杯。」

「那有什麼問題。」來日方長!不急。

「真是奇怪,我們之間的曖昧謠言滿天飛也不是一兩天,可是為什麼還是那麼多千金姑娘來我府里登門求婚。」

「這是你當王爺的命。」權勢利欲使人迷。

「你不也一樣,可是干娘就不管你,成天吃齋念佛,我娘要是有干娘一半溫柔慈祥就好了。每天拿聖旨威脅我娶老婆,拜托,家里有她一只母老虎就夠了,還找一個來給自己罪受。」

他們的娘親是義結金蘭的姐妹,沒有血緣關系,少年同在師塾求學而認識,李威的娘是坦率不拘小節,做事不經大腦,打架生事連祖父都受不了,才會把她送去念書;而干娘不同,溫婉高雅的千金小姐,羞澀縴細,一副急需人保護的楚楚憐人模樣,在都是男人的師塾里,他娘就變成干娘的救星。

兩個女人相知相惜,互相照顧,直到他娘被先父皇看上,任尚書職位的祖父就把她送進宮當貴妃,他娘和干娘才中斷了聯系。而後干娘也嫁給了欽差大人,兩個知己再度在官場上重逢,卻都是挺著大肚子當娘了。

後來她們還相約生男女則結為親家,誰知卻都生了個帶把,他娘還嫌惡的怪他干嗎那麼早出生。

每每咳聲嘆氣,皇上又英年早逝,身為貴妃怎可能改嫁,更別提懷孕,而干娘也因身體不好,生完了斐玉樓就不再懷孕,兩個女人希望破滅!

這些往事他娘依舊津津樂道,而今把主意打在他身上,希望他完成她跟干娘未完的遺憾,生兒生女都好。

拜托,八字都還沒一撇!他還想多逍遙幾年呢。

吧娘都不急了,他娘卻小兵乒乓踫踫跳,搞得京城人盡皆知,十四王爺急著要娶親,任何人都可以去征妻,不知情者還以為他得了什麼不治之癥,害他在親友兄弟面前都抬不起頭,甚至驚動皇兄也來問候一聲,他是不是不行了!

斐玉樓嘴角浮現淡淡具深意的微笑,沒有接話。

「唉,現在好男人真的缺貨缺那麼嚴重,怎麼京城所有的姑娘都到我家拜訪。」就算他變臉了,還是整日有姑娘送上門。

斐玉樓送他一個白眼,「別把自己捧太高,小心摔得重,哪天踫到不賣你賬的姑娘,你就會嘗到苦頭。」

「這是你的經驗之談。」

「這是忠告!」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我怎麼可能為了一朵花放棄整片花園。」李威不可一世的朗笑。

斐玉樓笑而不語,說不定那位茅房里的姑娘就是風流博愛的李威的克星!

兩人相偕回到了前廳,隔著扉開的大門,他們瞧見門外站崗的守衛增加,侍衛加緊巡邏,一副如臨大敵的備戰狀態。

「昨天兩個,今天十個,看守牢犯也不必用到軍隊吧,在你府里我還跑得掉嗎?」李威揶揄著,以眼神詢問斐玉樓。

他微皺了下眉,「左方,右正。」信步到門外。

「相國。」左方和右正上前單膝跪地。

「這邊吵吵鬧鬧是干什麼?」

「啟稟相國,根據大總管表示好像有來路不明的人誤闖相國府。」左方抱拳一揖,「為以防意外發生,特別增派人手戒備。」

「是刺客嗚?」李威走出門。

「叩見王爺千歲千千歲。」眾奴僕跪拜。

「不必多禮。」他揮手。

「不好意思驚動王爺。」左方和右正起身。

「沒關系。」李威環顧了下這里的人手都是斐玉樓的貼身侍衛,全調度過來,誰來守相國府?「把人馬都撤了,這樣勞師動眾,反而引人側目。」

「可是……」左方和右正相視一眼,偏頭望著主干。

斐玉樓步出大門,「撤了吧,你們不用擔心,王爺的嗓門不小,府里就那麼點大,他再怎麼不濟,也不至于被人殺到腦門還不會叫。」

「是。」左方和右正抱拳一揖,吆喝一聲,侍衛們整齊的退去,偌大的庭院恢復寧靜。

「你剛剛的話是在夸我還是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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