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些珍貴的嫁妝聘禮放進皇宮也是浪費,不如來救濟黃河饑民。」莫麟輕描淡寫的說︰「另外那個要娶寧玉的三皇子也插了一腿。」至於他為何要這麼做,他只能說小小報復嘛!
「什麼!」軒轅無極咬牙,「你不要告訴我三皇子跟你狼狽為奸?」早該知道莫麟交友廣闊,知交通布五湖四海,就算其中有個皇子也不稀奇,當初他也是被他那張溫和無害的笑臉給騙了。
「你真聰明,不愧是南詔第一軍師。」
深呼吸!千萬別被他氣死。「那花轎呢?」
「在我家。」
「你把寧玉帶回家?」軒轅無極冷笑,瞟著一旁臉色驟變的荊無雪,心情開始變好。
莫麟也機靈的發現了,趕緊澄清,「我說的只有花轎,那花轎可是稀有千年檜木打造,我是商人,不做賠本生意。」
軒轅無極握緊拳頭,「寧玉公主人呢?」花轎被劫一事竟沒走漏,能夠將消息封鎖到這程度,也只有莫莊有這本事。
「她的姊妹淘柳迎香是住哪里?」
「花語閣。」軒轅無極眼楮眯成一條線,散發危險的殺意,「你竟然把她丟到妓院!」
「那是她的選擇,不關我的事。」
「我要劈了你!」軒轅無極身形如閃電來到他面前,一掌劈下,可惜被他逃過,貴妃椅頓時斷成兩截。
「你小心一點。」莫麟及時抱著荊無雪跳起。「娘子,你要不要緊?」
荊無雪輕盈的溜出他的懷里。
「你們繼續。」如輕羽飄落在另一張椅上,她閑適的品茗。
「娘子。」莫麟可憐兮兮地喚,第二波攻勢再欺上身,迫使他不得不回擊。「軒轅老頭,雖然這是你的家,你要拆房子至少等我們走了之後,隨便你愛拆愛燒都沒關系。」听那「轟」地一聲,石壁被擊破個大洞,這掌若是打到人還得了。
莫麟只得小心應付。惱得是雪兒竟在旁鼓掌叫好,不時大叫干擾他,害他好幾次險險挨揍,他到底是不是她相公?
***
棒日,一臉鼻青臉腫的莫麟和荊無雪踏上返回蘇州的路程。
林木青蔥,雀鳥喜悅的輕嗚,悠閑的午後,他們經由山洞秘道,離開了軒轅無極被毀得面目全非的山莊。
「你跟我來干麼?」會騎馬後,荊無雪根本不想再跟莫麟同坐一騎,偏偏被惹毛的軒轅無極只肯給他們一匹馬,然後把他們驅逐出境。
「我也想回蘇州老家看看,算算時間,我已經好幾年沒回去了。」莫麟對她的氣惱並不引以為忤,佳人在懷,管她嘴上掛幾斤豬肉。
「你回你的家,我回我的,你可以再買一匹馬,堂堂莫莊少爺富可敵國,不會連這一點小錢都省吧!」以前不懂他的心,現在知道了,她更加不自在。「再不然憑你那張臉,隨便去借,說不定人家連人帶馬都給你。」招蜂引蝶,一路上只要是女人無一不對他大拋媚眼。大唐風氣開放,姑娘家大多不來矜持那一套。
「這是因為你相公我長得帥。」莫麟貪戀她吃醋的嬌顏,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她圓嘟的小嘴。
「你別亂舌忝,你看,我嘴上都是你的口水,很惡心!」她抹了抹嘴,「我家大黃也沒你那麼髒。」
「你把我比做畜生?」他笑臉頓時僵住,她還真懂得如何打擊男人的自尊。
「大黃不是畜生,它是我的朋友,還有……」
「小白、喵喵、皮皮、飛飛,還有小可。」他都會背了。她來之後就听她念念不忘那些牲畜。
「大黃是條瘸了腿的狗,小白是差點被下油鍋的蛇,喵喵是瞎了眼的貓,皮皮是被丟棄的老馬,飛飛是不會飛的鸚鵡,還有阿久……」
「阿久?」老听到這個名字讓他很不舒服。
「阿久是我們家的護院,大姊和二姊的功夫因為他教的更精進了,他還有個別號叫什麼飛天南什麼……」
「飛天南鷹。」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她口中的阿久有可能是多年前自武林消失的飛天南鷹燕寒煙,難怪她輕功如此了得,但還是比他差一截。
「好像是,是二姊後來查出來有說過,你也認識阿久嗎?」
「听過,但失之交臂。」江湖上有東西南北四大高手,東龍西虎南鷹北鳳凰。東龍劍術天下第一,為殿前將軍;西虎役毒在西域神出鬼沒;南鷹輕功點穴堪稱天下一絕;北鳳凰易容術舉世無雙。
只是沒想到江湖上遁世隱居多年的飛天神鷹竟然會出現在荊家,至今從未有人見過其真面目,因為追不上,也因為人往往還來不及看清他的長相就成了雕像。
傳聞中燕寒煙生得玉樹臨風,豐采俊朗,初入江湖就迷死不少長安貴婦千金,而今算算也不過三十而立,這樣的男子竟伴在他的小雪兒身邊……自從遇上她之後,他發現自己每天都在狂飲乾醋。
「他的名字是不是叫燕寒煙?」
「好像是吧,不過他還是喜歡我叫他阿久。」荊無雪想了下,仰起小臉,發現他臉色不是很好看。「他被我撿回來後,昏迷了好幾天,醒時還失去記憶,但後來二姊朋友認出他來,他才恢復記憶。」
「他是這麼跟你說的?」可見那頭鷹分明別有居心,哪有可能被別人一認出就恢復記憶,他鐵定是看雪兒年幼純真無知,不識人心險惡。
「對呀!等到蘇州我再介紹你們認識。」她漾著笑,很高興他也能喜歡她的朋友。
「有機會再說。」他不會給那只裝死的老鷹機會的。
「小姐。」還沒進到蘇州城,遠遠就看見接獲通知的冬梅和荊家護院來迎接。
「冬梅。」荊無雪躍下馬,飛奔到冬梅懷里。
雖然這一幕很刺眼,不過,莫麟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時的,遲早他會把她帶回莫莊,他們的家,旁人休想再觸踫她分毫。
***
「我現在不是應該回我家,為什麼來你家?」荊無雪眼巴巴的看著相鄰一牆之隔的荊家,門外正在掃落葉的僕人見到她還朝她招招手,一點也不意外她跟莫麟在一起。
最詭異的是,她發現自己香閨里的私人物品、衣物已經安置在莫府的麟雪樓,不知是在她回來之前或更早,甚至是她前腳才踏出門的那一天,東西就被打包好送到莫家?她不禁佩服爹的手腳迅速。
「為什麼我非得住你家不可呢?還有阿久也是我朋友,你為什麼要把他屏除在外?」所有的朋友都送過府來,大黃、小白、喵喵、皮皮、飛飛,除了小可和阿久之外。
「在這里你有我保護就夠了,阿久留在荊家即可。」天知道那個阿久存什麼心賴在荊家的。莫麟好整以暇的任僕人替他更衣。「反正一牆之隔,什麼時候想見都可以。」
「可是阿久一直都跟在我身邊的。」她托著香腮,滴溜溜的眼楮一轉,這才發現他……他竟然當她的面月兌光衣服。一意識到這點,她花容失色的連忙轉身,「你怎麼在這月兌衣服?」
「我要換衣服呀!」他注意到他可愛的小妻子漲紅的粉頰,看來他的身體比他的吻對她更有影響力,嗯!他可要好好善用這點。狡黠的光芒自眼底閃過。「要不然你要我不穿嗎?」
「不……不是,我是說你怎麼不回你房間?」好好奇!可是她是清白的姑娘家,怎能看男人,但瞄一下應該沒關系……她睜大眼珠,透過捂著臉的蔥白指間細縫偷窺。
手指細縫間那對黑白分明的大眼楮骨碌碌的轉,想讓人假裝沒看見都很難,莫麟憋笑,故作沒發現她的窺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