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就別模我,我還想逍遙個幾年呢!」
「那個小乞丐呢?」
「大師兄,怎麼什麼事都逃不過你那雙利眼。」他以為他掩飾得很好。
「你心里有鬼,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祈雲意味深沉。
「別顧說我,大師兄,里面那個姑娘,你好象對她挺不錯。」河邊那一幕精采畫面,他隱忍不現身就是希望看到結果,結果???唉,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大師兄疾言厲色,有點像活人的感覺。
「我又不是死人,怎麼會沒感覺。」祈雲慢慢踱回輪椅坐下,早就察覺他躲在樹梢。
「明明腿早八百年就好了,還裝模作樣。」這是怪醫無常透露的。
「那個小子自從戀愛後嘴巴越來越松。」能看到每個師弟們找到幸福,他還是很為他們開心,只是心中無法產生情緒的波瀾。
「你也找一個嘛!不要死守那個老頭的狗屁遺言,他根本是故意刁難你。」要死了也不忘整人。
「我會遵守諾言,就算靈玉嫁人,我還是會等她。」這是承諾,也是最初的悸動,但腦海飛竄過一張梨花帶淚的小臉,她為什麼會進入他腦海中?
「你真的是???,算了!無常師兄說得對,罵你講你你也沒什麼感覺,徒浪費口
水。」是魂搖搖頭,話鋒一轉,「那個路姑娘你打算如何安置?」
「我答應過送她到富陽鎮。」
「又是承諾。」是魂翻了翻白眼,嘴里喃喃嘀咕,「真應該叫她用這一招。」
用承諾綁住他。
「你不要隨便出餿主意,自己管好自己的事就好。」
「是是是,照你的指示,那些唐門的人已經在趕來富陽鎮的路上。」大師兄何時才能真實面對自己的心意?
「我的事你別多管」他仍是不冷不熱的聲調。
「我知道。她醒了,大師兄,祝你好運。」是魂嘻皮笑臉,不敢亂想了。大師兄的雙眼讓人無所遁形。
祈雲目送是魂消失在月色中,平靜的心猶如這寧靜祥和的夜空,但∣「祈大哥,你怎麼還沒睡?」路筱慈慵懶的嗓音飄入他耳中,他心髒猛撞了下胸口,規律平穩的心跳變調了。
或許真如是魂所想,他已有點像活人的感覺????「傷沒好,妳該多休息。」祈雲轉回輪椅,他不是沒注意到她粉女敕的臉龐寫滿了喜歡,以行動來表示她的心意,她的行動力快得嚇人,不畏結果,勇往直前的精神的確讓他微驚,但那只有一瞬間。
他是不可能愛人的!
他又恢復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有禮。
「人家睡不著,你的藥真的很有效,我覺得已經好了大半,不信你看????啊!」
她打算走到他面前,豈料足尖不知道踢到什麼,整個人往前傾,揮舞著雙手撞入他溫暖厚實的胸膛,掌心下感受到的是他那平穩規律的心跳,她臉一紅,尷尬的撐著他剛硬的胸膛。
「對????。?對不起,我馬上起來。」她狼狽的想站起,卻因為大緊張站不穩,反而趺進他懷中。
「妳可以站起來嗎?」瞧她迷迷糊糊,她能活到現在,唐門上下功不可沒。
「可???可以。」她知道此刻自己臉一定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溫香軟玉在懷,又要保持八風吹不動是有點困難,尤其是在知道她的心??祈雲裝作若無其事的扶她站穩。
「謝謝,呃,我可以問你們接下來打算去哪?」好丟臉,每次都在他面前出模,可是她真的不想和他分開。
「杭州。姑娘早點歇息。」
靶覺到祈雲回復了溫和有禮,她胸臆漾著無法言喻的悵然。
第四章
「妳該歇息了。」替她換完藥,祈雲溫和的道。
「謝謝。」不知道從這怎麼去長安?
「順著官道,搭上驛站的車可以直抵長安。」
「謝????咦!不對,為什麼我想什麼你都能預先知道?」路筱慈水眸亮晶晶的看著處之泰然的他。
「我只是個普通的算命仙。」他轉頭往外。
「我都忘了你是半仙。」難怪他可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等等,不對呀!那為什麼她心里想的他也知道?路筱慈靈動的眼珠子轉動著新奇和興奮,「祈大哥,算命的都像你一樣厲害嗎?」
「我只是會一些基本的卜筮和觀天象而已。」不知為何他竟不想她知道他待殊能力而將他當妖怪。
「祈大哥,你式謙了。」路筱慈骨碌的爬到他面前,「那你可不可以幫我算算我幾時可以到長安?」
「約十日內。」對象是她這還是保守估訐。相信走官道又坐車她應該不至于迷路。「不打擾了。」轉動輪椅,祈雲推開門,「危險!」路筱慈及時拉回他的輪椅,躲過屋外飛射過來的暗器,一群黑衣人站在屋外伺機而動。
「臭丫頭,礙我們的好事。」為首的黑衣人抽出刀。
「你們這麼多人圍攻一個,羞不羞?」
「少廢話,快把人交給我們,我們可以饒你一條小命。」
「你們這樣是求人的方式嗎?」
「既然妳不讓開,休怪我們不留情,兄弟們上。」
「且慢,你們別過來。」路筱慈悄悄塞給祈雲一顆黑色藥丸,壓低嗓音,「快吞下去。」她早在上一次事件後就把藥整理過,以備不時之需,果然這次發揮作用了,她很開心能幫得上忙。
「怕了吧?快把???妳、妳做了什麼?好癢。」數十個黑衣人扭動身軀,有些癢得倒地打滾,有的飛入水池。
「這是唐門特制的癢癢粉,我自己發明的。」路筱慈為危機解除而松口氣。
「妳是唐門的人?該死的!」
「泡冷水會更癢,回去洗個熱水澡就沒事了。慢走,不送。」路筱慈對那些狼狽落荒而逃的黑衣人揮揮手,轉身瞪著安之若素的祈雲,彷佛剛剛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你的麻煩真不少,老是有人要搶你,你比江南柳紅苑的當紅名妓水瀲灩還紅。」
「多是江湖人以訛傳訛。」把他比作妓女,虧她想得出來。
「公子,屬下來遲。」神喜火燒趕來,連內袗都還沒系好,僅披外袍就趕過來。
「等等,別靠過來。」路筱慈根本來不及制止。「這至少要一個對時才消散,我可沒那麼多解藥???」
「好癢,這是怎麼回事?」
她看見他們慘烈的上抓下抓,就像壯碩的黑色佛佛東跳西跳。
想著,路筱慈噗哧的笑出聲。
「是很像。」極細微的笑輕輕的牽動祈雲臉頰邊的肌肉。
神喜看得眼珠子快凸出來,而主子似乎沒有發覺。
他呆若木雞的忘了癢,公子居然笑了!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
喀嘎的輪椅轉動聲一早听來格外令人頭皮發麻。
「早!鮑子,你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神喜差點趺下床,因為昨晚的事件,他不敢離開公子半步,在公子外房打地誧,一夜輾轉難成眠。
「路姑娘都比你早。」祈雲下顎朝門外一點。
「你怎麼知道是我?早呀!」她還沒敲門呢,門外守衛已經替她推開門。「各位昨晚睡得可舒服?」她一臉笑盈盈實在讓人無法對她發火,縱使她眸底漾著促狹的淘氣。
神喜臉頰肌肉抽描著,「是呀!多謝路姑娘的關心。」全身癢到發紅,抓到痛,泡到腫,月兌去一層皮。
「你們就別客氣。」路筱慈想起昨晚仍忍俊不住。「日後各位大哥若有需要我這里還有其它??????」
「不用了,路姑娘留著自個享用,屬下先回房。」神喜伺候公子梳洗完,便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