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我吵架是嗎?如果是為了吵架而來,我勸你還是回去吧,我很忙,分分秒秒都值錢,我沒閑功夫陪你練口才。」不友善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韋祖緒心里覺得很好笑,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弱女子,還是秦輔年的女兒,以為來找他就可以輕易擺平什麼嗎?她未免也太過自抬身價了。
抬眼,見到的足一張下午才見過的男性臉龐。「不是的,我想跟你講理,並非想與你吵架,我不擅長吵架的。」
他哼了聲︰「你今天白天說得還不夠多嗎?長這麼漂亮,一張開口卻只會說惡毒的話來氣我。」
他發現自己的視線無法從她的臉上移開,她的肌膚雪白到有一種讓人看了入迷的清澈感,兩彎細致的柳眉,和一雙極深的雙眼皮,將她的星眸強調得非常深邃,兩片倔強緊抿的女敕唇,紅如櫻桃。她看起來分明是柔弱的,但藏在她骨子里的倔強骨氣,在他今日與她交手時不容忽視的存在著。
「我想韋先生對我有些誤會,如果你不預設立場,你一定會了解我並不是一個說話惡毒的人。」
「獸醫小姐,我猜你這人唯一的強項不是醫術而是口才。」他愛理不理的看著她。
「可是卻沒有打動你半分。」
「所以你想要說更多話來打動我嗎?」
他陽剛的男性氣息令她感到有些慌亂,以前不曾這樣過。
「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容易被人打動的人,可是我還是要把我的想法說出來。」
他雙手交握于胸前。「說呀!」夸張的看了一眼手表,「你只有五分鐘。」
「我想你可能是過于愛護令妹了,所以才會不加思索的說出要收回房子的話,你現在一定很後悔吧?如果你要下台階,我可以搬一張梯子給你。」她誠懇的說道。
他瞅著她,覺得她的話可笑得很,「你的話只會讓我听了更生氣,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到底懂不懂男人?」
「這和我懂不懂男人有什麼關系?」
「男人和女人之間有的時候是不能講理的,你不知道嗎?你不會活到這麼大,從沒談過戀愛吧?」他語帶譏諷道。
他們初次相遇,兩次交鋒,她還不夠了解他,但足夠讓她知道他不是一個好惹的男人。「可是我一定要跟你講道理,不然你不會明白自己可能做錯了一個決定,而這個錯誤的決定很可能會影響其他人的生活。」
「別人的生活與我何干?我又不是經營慈善事業的大善人,會不會影響別人的生活跟我沒有半點關系。」他冷峻的說道。
「我以為像你們這些有錢人不會吝惜做善事的。」
「你可以說我不夠有錢;也可以說我不是好人,隨你怎麼解讀,總之在這事上我不會讓步。」他說話的方式擺明了無情。
「好吧!我登報道歉。」這樣總可以落幕了吧?
「對不起,那是白天的交換條件,現在已經不是這樣就可以善了了,我這個人不是你愛怎樣就能怎樣的。」
她耐下性子問道︰「那你想怎樣?」
他沉默了會,問道︰「你是獸醫,你的父親呢?也是獸醫嗎?」
「我的父親是獸醫沒錯。」她不知道父親的職業也是他好奇之處。
「你走吧,我要好好想想,我會主動跟你聯絡,你不必來找我。就算你來找我,我也不會見你,我不是一般人可以隨隨便便求見的。」他高姿態的說道。
她沒想到這男人如此難纏,遂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雲。
他望著她離去的縴細身影,透出淡淡哀愁,他瞧見了一個無助、令人憐惜的小女孩,他可以讓步的,因為本來就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可她偏偏是秦輔年的女兒。
「她走了?」他朝輔養他長大的親姑姑韋思英點點頭。
「是秦輔年的女兒嗎?」
韋思英雖年過半百,因保養得宜,所以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年輕時不用說是一個美人胚子。
「涵莫一說她姓秦時,我就差人調查過,她的父親是秦輔年沒錯。」他說。
「都是因為她的父親,不然你們的母親不會離開,你們的父親也不會死。」
秦輔年就是害他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父親自殺的那一夜,他對自己暗暗發過誓,無論如何一定要報復。
如今機會來了,秦輔年的女兒出現了,多麼好的機會呀,他自然不會放過。
「姑姑希望我怎麼做?」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就是不能讓秦輔年的女兒好過,如果不是姓秦的,我哥不會死。」韋思英痛心疾首的說道。
韋祖緒永遠記得母親離去時不論他和妹妹如何的嚎哭,仍然無法阻止母親的離去,而那晚父親清瘦的身影在客廳寂寥的踱步,他心里的痛,依舊一陣一陣地不曾停歇。
他想要報復,他要讓秦輔年的女兒痛苦。
听說秦輔年是在妻子死後才和他母親勾搭上的,他失去了母親,她卻得回一個新母親,她奪走了本該屬于他和妹妹的母愛,說什麼他都不會原諒秦家人。
「我會讓爸爸的痛原原本本的讓秦輔年的女兒嘗一遍。」
「你可不要心軟。」
「姑姑,我怎會心軟呢?」在這件事上頭,他沒有所謂的心軟,他想要的只是她的痛苦罷了,只要能夠讓秦熙妍痛苦,無論必須付出怎樣的代價,他可以不惜一切。
「我見秦輔年的女兒長得水靈漂亮,我怕你對她狠不下心。」韋思英怕的是佷兒一旦兒女情長起來就下不了豐。
「姑姑,我沒這麼多情,不會為情所困。」他保證道,姑姑的擔憂在他看來是杞人憂天,今生今世永不可能發生。
「希望你永遠牢記你今天對我說的話。」她說。
翌旦早,韋祖緒很快的將秦熙妍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原來她已有一位論及婚嫁的男友,這讓他的復仇行動難度增加,也更具可看性。
所以,他找上她,「你說的事我想了又想,覺得讓你們登報道歉大便宜你們了,就算我同意,我妹妹也不同意。」
她沒想到他會來找她,而且選在下班時間。
「我不知道可以用什麼方法可以表達我們的歉意,如果我們真的有錯的話。」她說。
「我送你回去。」他說。
「不必了……」
韋祖緒不顧她的反對,握住她的人掌收緊了力道,我行我素的說道︰「我決定的事不許任何人改變,我們車上談,不然一切覓談。」
她只得讓步,上了他的車,不管是不是賊車,她沒有退路,只能相信他。
「我的條件很簡單,只要你離開張韜,我就不追究昨天發生的事。」
她嚇住,「你怎會知道我和張韜的事?」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調查你的事。」他說得大膽坦率,听起來卻不像是真的。
「你說謊!」她沒有往自己臉上貼金的習慣。
他趁著等紅燈的時間,冷不防地伸出手掌按住她的後腦勺,俯首吻住她兩片柔女敕如櫻花般的唇,狂烈地揉吮著她幽香的唇舌,她掙扎著,不願受此羞辱。最後在綠燈亮之前他放開了她。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的心髒因為他的吻而跳得好快,幾乎快要跳出胸腔,她輕咬著唇,想把他的味道從舌尖除去。
「怎樣?」他有點玩世不恭的興味。
「你剛才對我做的事是不對的。」她困擾的說道。
「吻你是嗎?」他無關痛癢的說道,他喜歡看秦輔年的女兒困窘的樣子,越是不安越是能夠激起他的復仇心。
「我們不是那樣的關系?」她有些生氣的說道。
「要怎樣的關系才可以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