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難受啊……」她哀求著,但是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
他失去理智的申吟著,欲火熊熊燃燒,他覺得他像一個有權有勢的惡棍,欺壓著手無寸鐵的文弱女子。
他不斷向她需索著,直到他們糾纏的身子、心跳與申吟合而為一……※※※※※※※※
西餐廳昨晚,他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你今天好像心情特別好,是不是明珣要來了?」闕仲奇話里透著一絲好奇。
「明珣下個星期才會來。」牟徹不想談這個話題,低頭吃著凱撒沙拉。
「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闕仲奇忽然說。
「說。」牟徹一笑。
他滿腦子都是昨夜和朗雨繾綣的畫面,他也為這些邪思不解,不過是一個女人有何了不起的?要過她還想再要,這是什麼道理?
「關于朗雨,我想請你幫忙。」
牟徹皺了下眉,「幫什麼忙?」
「我喜歡她,你能不能幫我說說好話?」
牟徹斂起笑,「說什麼好話?」
「她現在越來越難約,以前她還會陪我去看電影、吃飯的,現在她連接我電話的次數都少了,我在想她是不是有別的男朋友?」
「她現在是已婚身份,沒空陪你看電影,吃飯,很正常啊!」
一夜繾綣之後,很多事都不一樣了。
只是闕仲奇不明白,他還傻傻的以為牟徹仍然和以前一樣,搖旗吶喊的鼓勵他去追求朗雨。
「你說我該怎麼打動她呢?」
「你不用浪費時間了。」她是我的,不準任何人有怪念頭。
闕仲奇正要說什麼,醫院來電話,牟徹接起。
方既在電話那一頭說︰(牟老先生病危,請你趕快來醫院。)
※※※※※※※※
牟徹和闕仲奇才趕到醫院,牟想即咽下最後一口氣。
「他昨天晚上情況就不是很好,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事一樣,一直撐著,用很強的意志力才拖到今天中午。」方既說。
等什麼事……牟徹明白老人家在等什麼,他在等他和朗雨成為真正的夫妻。昨天他從醫院離開前告訴牟想,他會和他選的新娘圓房,會和她生下孩子,這個孩子將來會是牟氏的繼承人。
等到了,所以他走了。
「我昨晚就要通知你的,可是你的手機一夜沒開機,所以直到剛剛好不容易聯絡上你。」方既輕聲抱怨。
她當然知道一個男人之所以在這麼重要的時刻不開手機會是為了什麼事,心里有數難免會不舒服。
什麼女人有這麼大的魅力?
牟徹走進加護病房,然後輕輕喚了一聲︰「爺……」
這是他好多年不曾喚出口的稱呼,因為自己的任性和古怪,他總是不肯在牟想面前示弱。
現在老人家听不到了,他才願意叫喚,有什麼用……「爺……」他眼里噙著淚水。
病房外的方既不忘淡淡的探問︰「他昨晚和誰在一起?」
「呃?」闕仲奇一時沒听清楚。
「牟徹昨晚是不是和他的妻子在一起?」
「牟徹和朗雨?不可能啊,他們不可能在一起,你為什麼問我這些?」
方既偏了一下頭,聳聳肩道︰「我只是想盤算我有沒有機會。」
「機會?原來你對牟徹有意思,不過你沒機會的,因為牟徹有喜歡的人了,而且那個人馬上會來台灣。」
「是嗎?我看他好像並不如你們以為的那樣對他妻子無動于衷。」女人的第六感特別靈,她不想明說,可看著闕仲奇好像還在狀況外,姑且說幾句提醒他。
「你的意思是牟徹對他妻子也是有感情的?不可能啊,他明明告訴我……再說現在牟爺爺過世,他們再沒有在一起的壓力了,他們可以離婚,」
「你等著,我想事情並不如你想的那般順利。」她不看好。
「你是真的對牟徹有意思,喜歡牟徹?」也許兩人可以合作。
方既看他一眼,帶著不以為然,「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我不能答應你。」
「你怕會丟面子?」闕仲奇問。
「不是,我只是不想麻煩,跟人合作是一件很累的事。」說完話方既即走人。
第八章
牟氏集團幕後的當家過去了,代表一個時代的結束。
喪禮隆重又尊榮,牟徹按照老人家的遺願舉辦了個繁花包圍的喪禮。他知道老人家是個愛花的人,真正想做的是普通花農而不是企業經營者。
喪禮完成之後,牟徹面無表情的看看腕表,對穿著一身黑衣的朗雨說道︰「仲奇送你回去,我還有點事必須親自去辦。」
兩人最近的互動只能以不自在、尷尬來形容,那一夜成了遙遠的記憶,不能回想,一想起就會酸楚。
她點點頭,有一點宿命的無奈。其實她不是太認命的人,可人生有時候並非完全能夠操之在己的,她和他的未來,她還沒想清楚。
「穿暖一點,春寒料峭。」
「謝謝,我不冷,倒是你……真的不需要人陪嗎?」她想關心他,但是這一陣子總是不得其門而入,他把情緒藏在深處。
「不需要,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今晚不用等我,我不一定什麼時候回去。」他說。
兩人間的交談雖然不是很多,也不住同一間房,但是他沒回家,她總會替他等門,然後煮一頓宵夜給他吃,是彼此的默契。
「我知道,不是要管你……別喝太多酒,傷心的時候如果喝太多酒……對身體不好。」
「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數。」牟徹淡淡的說。
朗雨不能反駁什麼,將兩人牽扯在一起的牟爺爺已經不在了,彼此的糾纏除去一張結婚證書……就是那一夜。
結婚證書有離婚協議書來終結,而那一夜……在現今社會根本不具任何拘束力,充其量只是一場男歡女愛,或說一夜貪歡。
她頷首,「我明白。」
「回去吧,有什麼事等我調適好再說。」牟徹轉身準備離去。
她站在原地,一臉悵然,為著自己的多情,也為他的無情。
可她知道這一切不能怪他,約定好的事,是她自己逾越了;她自作多情,結果多情反被無情傷,該調適的人應該是她。
闕仲奇撐著黑傘朝她走來,「朗雨,下雨了,我們走吧!」
「我想回店里。」她說。
「好,我送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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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入車內,闕仲奇體貼的協助她系上安全帶。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再去店里?」他問。
朗雨搖搖頭,「我吃不下。」她想找個地方靜一靜,把一些事情想清楚。
「明珣昨天來台灣,現在住在飯店里。」他看她一眼。
因為老人家過世,汪明珣延後來台,她是知道的。「怎麼今天沒見她來參加喪禮?」
「徹不讓她來,身份不適合,怕被媒體逮到作文章的機會。」
「那……汪小姐一定很失望吧,來到台灣卻沒法親自參加喪禮。」
「是啊,失望一定會有,不過她也是抱著希望來台灣的。」他意有所指。
她不語,這一番話她听得懂,汪明珣抱著什麼希望她當然心知肚明。
「說真的,你有什麼打算?」闕仲奇問得實在。
朗雨苦澀一笑,「我沒想這麼遠,不過完全尊重牟徹的決定。」她不會霸著位置不放。
「如果徹要你離開,你也會離開?」他有些意外。
女人對牟徹一向沒有抵抗力,這一段時日他觀察出牟徹和朗雨之間不尋常的互動關系,兩人表面上看去似乎很見外,可骨子里卻透著曖昧。
而且他們臉上同樣掛著心事重重的表情。
「是啊,這是說好的事,我不會反悔的。」她是一個重承諾的人。
「你舍得……」
朗雨微愣住,似笑非笑的說︰「舍不得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