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爭取啊,我想你這個正牌妻子應該比外面的女人更有理直氣壯的權利。」他故意說反話探問。
她搖頭,「我累了,再說有些事不是靠爭取就能得到的。」
她的話觸動了闕仲奇的勇氣,深吸了一口氣後他說道︰「讓我照顧你。」
她駭住,「仲奇……」
「我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如果你願意接受我,我們會是一對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這點自信他是有的。
她知道自己應該拒絕他,她和牟徹的結合已經是個錯誤,她不能因為貪圖方便,找個男人就往他身上靠。「謝謝你,但是我不能這麼做,這是不對的。」
因為執意復仇,她的心陷落在牟徹身上,她不能再害人了︰知道闕仲奇對她有好感,但是她不能、也不該利用這份好感。
她很清楚自己這一生不可能對牟徹以外的人發生感情了。
是的,她愛上了他,一個她一開始利用來報復汪明珣的人。
她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的,只知道自己狂亂的戀著他。也許是因為兩人那一夜深刻的結合,也許是因為他與眾不同的陽剛氣息,總之她戀上了,而且不可自拔。
她變得沒法抗拒他,希望得到他的青睞,希望他的目光可以在她身上多停留一會兒,哪怕只是一個無意識的目的。
也許他會取笑她,這不是真愛,他會說這是因為她對他的技巧過于迷戀,把的吸引誤以為是愛情。
只有她心底明白這不是單純的吸引,女人不會只是為了肌膚之親而狂熱的愛上一個男人。
「為什麼?」闕仲奇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拒絕。
「我不能害你,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們之間做朋友比做情人舒服。」
「你是說這一生永遠不可能愛上我羅?」他承認心底有一些受傷,不過並不強烈,充其量只是一種情緒上的失落。
她沉默,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
「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就做朋友,不是很好嗎?」她希望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好是好,可就是少了一點什麼。」這種心情他說不清。
不過他在心里已經慢慢的接受了朗雨的拒絕。
※※※※※※※※
「你變了。」這是分別兩個月後汪明珣對牟徹說的第一句話。
她一到台灣就打電話找牟徹,可他身邊的人給她的答案是「牟先生正在忙,請留話,我會通知牟先生。」。
「我沒有變。」牟徹臉上有一絲憔悴。
「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汪明珣覺得他疏遠得令人害怕。
「我在忙。」牟徹簡單的話回答一切。
他突然不想說太多話。她說得對,他是變了,變得不想看到她,不想和她說話,因為直到最近他才發現,自己從來不曾愛過這個女人。
怎麼會這樣?他一度以為習慣一個女人陪在身邊就是愛,結果他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原以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受賢妻良母型的女人所吸引,沒想到他現在竟會對一個只會縫縫補補的小裁縫心動。
一直以來他發誓他要的女人不能是多愁善感的,他很怕這種女人,怕善感是一種負擔,怕小小的人兒承受不起這麼多憂愁會融化掉,就像他的母親。
他始終覺得母親的不快樂來自于父親,因為他們的婚姻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們沒想過要怎麼樣更了解彼此,就走了。
案母相處這麼長的時間卻不能真正認識彼此,是非曲直隨著意外之旅而消逝,他不能接受自己也步入父母的後塵,所以極力抗拒長輩安排的婚事。
直到近距離的和朗雨相處過,他竟起了佔有之心。
「忙不可能是愛情的阻力,我知道你的心不再是我的了,這才是真相,對不對?」
汪明珣感嘆自己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隨你怎麼說。」他冷冷的回答。
「你連解釋都不願意,我想我應該考慮放棄,是嗎?」她想大哭一場。
一段她辛苦經營的感情,竟然白忙了一場,是報應嗎?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沒有意見。」牟徹的話比冰還冷。
「為什麼?」她開始哭。
「我想漢克比我更適合你。」他不疾不徐的說。
她呆住,張口無言。
「我不怪你,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我又不在你身邊,自然會有別的男人對你獻殷勤;再說我自己也非自由身,你有男伴,我一點也不怪你。」
「是啊,你不怪我,反而松了一口氣對不對?漢克是對我有好感……我不否認我和他上過床,一次……不!是三次,可那一點意義也沒有;我愛的人是你,在乎的人也是你,和別的男人上床是因為……你把我當作破鞋對待,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所以……」
他打斷她的話,「你不用向我解釋,我說過這是我的錯,我娶朗雨在先,怎能要求你對我忠心?」
她哭著搖頭,哽咽的道︰「你是因為不在乎我了,所以才這麼說。」
「你不要鑽牛角尖。」他安慰的道。
「我知道你喜歡上朗雨了,你百分之百喜歡上朗雨了。」張著被淚水包圍的雙眸,她只想讓他明白自己也是受害者。
「我們能不能不要討論這件事?」
「你不了解……朗雨是為了替她妹妹報仇,所以才嫁給你的。」汪明珣困難的說出真相。「她對你並非真心,也不會有真心,她有喜歡的男人了。只要你不要我,只要我痛苦……她就會和你離婚,是她設計了一切。」
聞言,牟徹相當驚訝,「你胡說!」
「是真的,我沒必要在這件事上騙你,我認識她很多年了,朗雨恨我入骨。」她黯然的說,看來紙是包不住火的。
「你說朗雨恨你,她為什麼要恨你?」他一時沒法消化。
「因為……我搶了朗月的男朋友……我故意接近朗月的男人,用盡一切辦法破壞他們,只因為那時的我迷戀在台大任教的王拓蕪。我總以為有個教授男友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不惜任何代價就是要得到那個男人,最後我贏了,而朗月瘋了。」那對她來說是很久以前的事,可有人不肯放過她。
「朗月是朗雨的姐妹?」他面色沉重的問。
她點點頭,「是妹妹,听說後來那個男人的前途等于是被朗雨給毀了,他現在的下場和身敗名裂沒什麼兩樣。」
「所以你離開了那個身敗名裂的男人,你覺得我比那人有本事,因此你選擇了我?」牟徹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徹,你不能怪我,人往高處爬、水往低處流,我不可能要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男人,我的男人一定要是強者,你是強者,所以我要你。」
他怒極,面色鐵青,「荒謬!」
「朗雨不是真心的,你不要上她的當。」汪明珣急急的說。
「你也沒有真心不是嗎?如果我現在一貧如洗,你一樣會離開我,人往高處爬嘛!」他諷刺的說。
「不會的,徹,我對你和對拓蕪是不一樣的。」
她撲進牟徹懷里啼啼哭哭。
他的心早已不在她身上,她哭得再美也是枉然。「我想現在這樣也不是不好,你和我誰也不欠誰,我們把事情說清楚,你得回自由,我也得回自由,至少我對你沒有虧欠。」
她完全崩潰,「不要……不要這樣對我,求求你,我要你,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不甘寂寞……不該接受漢克的邀約︰我發誓我以後不會了,我會乖乖的,我會安分守己……」
「明珣,我沒有真正怪你,也不該怪你。我知道是我辜負了你,另娶朗雨,卻要求你等我一年,是對你的不公平︰現在我反而松了口氣,我覺得你和漢克可以試著交往,漢克的家族在地方上也是有點來頭的,應該符合你的標準。」牟徹理性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