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逗海賊心 第3頁

藉著那點光,蘭華看清自己並非一個人,就在她身旁不遠處,還瑟縮著幾名女子。

名喚朱頭的男人,先是對著那闖入的家伙一陣咆哮。「見鬼的,你在吼什麼,我正想要找點樂子,你就是非要來攪局不可,混帳!」

「不是我要攪局,朱頭,大事不妙了。我們……好像遇到黑旗船了!」

「什麼?黑旗?□你他女乃女乃的有沒有看錯?」朱頭捉起瘦小家伙大叫。

「天色這麼暗,我怎麼能確定,可是我想我沒有看錯,不信你自己上甲板來瞧瞧!」

「真走他媽的狗屎運!」狠瞪了蘭華一眼,他心有不甘的說︰「看樣子我只好等會兒再來料理你,臭婆娘,別以為你剛剛那一腳我會忘記!傍我等著!」

踫的,門又被關上,唯一的光線又再度消失。

這到底是?

蘭華屈腿坐起身,看著黑暗的彼端說︰「抱歉,你們有誰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

罷剛那家伙是……」

「……」

得不到回答,蘭華再度嘗試著。「我只是想搞清楚狀況而已,為什麼我會在這個地方,和你們在一起,又為什麼會被綁著?你們有誰可以回答我嗎?」

這次沉默了一會兒,就有一個怯怯的女人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兒,不過我們都是被捉來這艘船上,準備要被賣到南方的……剛剛那個叫朱頭的男人,就是這艘船的船主。」

總算有點眉目,蘭華微松口氣。「謝謝你告訴我,姑娘。」

「我想……你還是別反抗剛剛的那個男人才好。萬一惹他生氣,你真的會被賣到很糟糕的地方去,我听過村子里的人說那個朱頭……是個為了錢什麼買賣都做的男人。我、我爹也是因為欠他許多錢,所以才拿我抵債……我不想惹麻煩,也拜托你不要惹那可怕的男人生氣,害我們也遭殃了。」

蘭華蹙起眉,看來自己身處不利——可是她怎麼會落到這個朱頭的手中?

她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是自己在大廳和馨兒說話,喝茶。難道,馨兒在那杯藝茶中動了手腳,自己被馨兒給陷害了!

為什麼?馨兒為什麼要陷害她?

一瞬間,心房刺痛起來,但很快的蘭華便重新振作。

抹去無用的傷感與震驚、不論馨兒是否真的背叛她,她受人陷害被困在這艘船上是事實。雙手被反綁的現在,她該考慮的是如何月兌困!

轟隆!轟隆!轟隆!

現在又怎麼了?一陣陣巨大沖擊讓蘭華滑倒在地。

「啊——」黑暗的船艙中,女人們尖叫著。

劇烈晃動的船身就像是快要解體般,震蕩著。隔著木板都還能听到外面傳來的嘈雜人聲、腳步聲。

蘭華在這一片混亂中,保持冷靜的模到甲板門邊,貼耳傾听外面的一舉一動。

模糊的聲音顯示外頭正在激烈的打斗,不時傳來的慘叫與刀劍交錯的金鳴銅響,簡直就像一場戰爭……蘭華以身為山賊之女的經驗,直覺的判斷這艘船正遭受什麼人的襲擊。

莫非這是老天爺賜給她的大好良機,當前的混亂狀況,一個人失蹤也不會引起多大的騷動。只要自己能打開這道艙門,自由就在——外頭的打斗聲在蘭華努力尋找著雙手松綁的方法時,平息下來。

「喂,這兒藏了一道門耶!」

「把它打開來檢查!」

蘭華迅速的貼到門後。

門由外向內被推開來,一高一矮的身影才跨進來,蘭華便騰空躍起雙腿分襲兩人後背,借力使力的翻身落地。

「啊!」

「哇!」連叫兩聲,兩人紛紛向前撲倒。

蘭華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反手把艙門關上後,藉著听聲辨位之力,一人再給一腳,讓他們倒地不起。

這一切發生在轉瞬間,不過眨眼她就已經成功的從兩人身上尋獲兩柄長刀,她不敢稍有耽擱的以刀子反手割開了捆綁手腕的粗繩。

「里頭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倆把門打開呀!」同伙再度撼動著艙門大叫。

「怎麼了?」一個威嚴的聲音插入那團吵鬧中。

「二少,剛剛竹竿與小尾子才進去,就听到兩三聲踫撞聲!接著門就被關上了,現在一點回音都沒有?」

「把門撞開。」男人低沉的下令道。

蘭華屏住呼吸,故技重施的躲在門邊的死角處,只要等一下門被撞開,自己或可逮住空隙逃月兌。

「嘿咻!嘿咻!」

艙門薄薄的木板哪禁得住撞擊,在蘭華數到四的同時,門板應聲破裂。

「竹竿!小尾子!」數名大漢一口氣涌入。

同艙的女人們都慌亂的尖叫起來。

就是這個機會!蘭華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艙房內的女人們身上時,跨出一步想溜出艙房,可是她才出艙房就被一道「高牆」給攔下。

「嗯?哪里來的小老鼠,趁亂想跑。」「牆」不太高興的說著。

蘭華領悟到這道「牆」其實是某個人的胸膛時,迅速的揮刀而出。

「還是只帶刀的小老鼠!」「牆」往後一縮,躲過了再遲半晌就會劃開他胸口的刀鋒,並且微怒的冷道︰「想砍我滕某人,還早得很!」

蘭華不相信竟有人能躲過她迅如雷電的刀法,不信邪的再次攻上前,就在她確信自己會砍下對方一條手臂時,手腕卻吃了一記重擊,刀子硬生生月兌手斜射出去,她自己則連喊痛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對方以一記最簡單的手刀給擊昏了。

「嘖,原來是個女的。」捉著蘭華的一腕,男人不悅的瞪著宛如斷線傀儡的她。

「帶這種禍水上船的笨蛋,就算船被搶了也是活該。」

「二少,你沒事吧?」旁邊的手下急忙上前。

滕于帆挑高一眉,松手讓女人落下。「哼,不過是只瞎眼的小老鼠,根本不算什麼。這艘船的船主捉到了嗎?」

「是的,我們已經把他綁起來了。」

這位黃河流域無人不知、勢力最為龐大的年輕霸主,倜儻逸凡的俊容泛起桀黠冷笑。「很好。該是讓這些無謀的笨蛋,曉得這黃河是誰的地盤,膽敢侵犯,就算是向天借膽,也到了算算總帳的一天。」

想與他滕于帆作對,九條命都不夠用!

第二章

「你好大的膽子,姓朱的。這黃河是誰家的地盤,全天下都曉得,就你不曉得嗎?」一手上下甩動把玩著鋒利的匕首,滕于帆那張據言看一眼足以酥魂,看兩眼可以化骨的邪門俊臉,合著他故意放軟的音調,不需任何恫嚇的言詞,已經足以讓鼠輩膽寒。

朱頭以為自己能靠著船輕海程快而躲過,想不到所謂道高一尺,今夜他才明白自己過去沒遇上黑旗船隊,只是一時的僥幸,而不是他的船當真快得讓人追不上。

可惜,知道得太遲了。

「滕……滕大爺……不、不,滕神仙,我朱頭一時不察,冒犯了您的地盤,這都怪小人有眼無珠,有頭沒腦,我向您下跪、叩頭,求您饒了小的一命,我下次絕不敢再犯了。」

「你說什麼,這眼中的珠子是假的嗎?讓我刨出來看看。」

「神仙、神仙手下留情。」

匕首化為一圈圈銀芒在朱頭恐懼而大張的眼前轉呀轉的。「你這人怎麼說話如此矛盾,既然是假的眼珠還留它作什麼,我好心把它給刨了,你好找到真眼珠裝上去嘛!我這麼善心好意,你卻要我手下留情?怪怪。」

朱頭連吞好幾口氣,喘都不敢喘,踫上這個魔頭,就算自己有幾雙眼楮都不夠他玩。誰都曉得,黑旗滕家最凶狠的角色,非滕二少爺于帆莫屬。這個掌管著滕氏暗地交易的龐大黑市,以及成千上萬艘神出鬼沒「巡邏」于黃河流域的黑旗船隊的男人,有著無數讓人聞之色變的恐怖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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