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家務事 第17頁

被掠奪的雙唇,宛如被卷入狂風中的葉,失去掌控能力,只能隨風舞弄。

第六章

一瞬間,寶兒還不曉得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她雙眼睜得大大的,整個人都動彈不得,意識陷入慌亂的空白,比起第一次被吻還要來得震驚。上次他吻她,她還能將那當成是樁意外而忘了它,可是這回他清清楚楚地說了,他是出于想要吻她而吻她——

也就是說,他……喜歡上……她……了嗎?

這是騙人的吧?他哪有可能會喜歡上她?如果他真喜歡她,不是應該對她溫柔體貼、百依百順嗎?而且更加沒有理由說什麼要離開她,特別是挑這般艱辛的時期,當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說要走……普通人對自己中意的人絕不會如此殘酷的!所以這一定是他在誆她,想要嚇壞她,好讓她乖乖放他走。

想到這兒,寶兒頓生一股蠻力,奮力地掙開他的手臂,說︰「夠了,你把我宋寶兒看成什麼了?要你這麼做,我才不會死皮賴臉嗎?」

襄茗樵錯愕地皺起眉。「小姐?」

「如果你討厭我討厭到要用這樣冰冷又沒有感情的吻來嚇退我,直說就好了,我也會覺悟,不再依賴你。我是宋家的主子,本來就不該依賴別人,我這回是徹底的懂了,多謝你的幫忙,我會在沒有你、也沒有爹爹的情況下,一個人努力撐起這個家,讓所有的人看的。」

不想掉淚的,可是淚水就是不受控制,寶兒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些什麼……了,說不知道是自欺欺人,她比誰都清楚這是懊惱的淚水。

她多麼地懊惱,直到他的這一吻,她才曉得為何自己總是如此在意他的一舉一動,以及他對自己的看法。明明是區區的奴才,自己卻老會忘記這一點,不由得和他有了較量的意識,想要他不再用看待無理取鬧大小姐的方式看待她。

這背後的種種,其實都是源自……

「討厭?嚇退?奴才心中根本沒有這麼想,小姐,請您轉回頭來。」

「不要。」誰要讓他更得意,她現在這種狼狽的樣子,她絕對不給他看!

「小姐!」

敵不過他握住自己雙肩的力氣,硬是被扳回了身子的寶兒,還是倔強地縮著下巴,將頭壓得低低的。不得已,襄茗樵只得伸手去扣住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固定在自己的面前。

「你哭了?」

既然躲不掉,寶兒索性豁出去的說︰「我是哭了,這樣你可以更得意了。去啊!走啊!去告訴所有的人說宋寶兒是個大笨蛋,被你玩弄在掌心,還為了你哭哭啼啼。走到什麼地方都好,快走到我看不到你的地方去,你這混帳!」

「您真是……」重重地嘆了口氣,襄茗樵再一次地縮緊手臂,將她的身子攬入胸口說。「明知您任性,我還以為您多少會講點道理,可是您實在是……怎麼能如此蠻橫,連給我一點解釋的余地都沒有。」

「蠻橫?你居然還罵我蠻橫?」別說淚水,寶兒差點就要噴出鼻水了。

「怎麼不蠻橫?任意地曲解別人,還說我的吻冷冰冰,這麼刺傷人的話,可以毫無愧疚地說出來,就是一種蠻橫且踐踏人心的行為。」

「我怎麼曲解你了?難道不是嗎?你壓根兒就不喜歡我還吻我,不等于是說你討厭我,討厭又不直說,你的個性才惡劣呢!」

「哈,惡劣,和你比起來,我可說是聖人了。」

寶兒大受打擊,以控訴的目光瞪著他。

而襄茗樵也為自己一時的口快而後悔,他做了個深呼吸說︰「好吧,我把話收回。我也不是什麼聖人,重要的是我們不該吵的,小姐。您真是小辣椒,沒人像您能這麼輕易就觸怒我。」

「不要把控制不了自己脾氣的責任,轉嫁到我身上。」寶兒嘟著嘴。

「行。這點我能同意,不過您也不許逃避自己說過的話的責任,您憑哪一點說奴才是針對討厭而吻您的?您可是奴才月復中的蛔蟲,能擅自代奴才發言?」襄茗樵揚起一邊唇角,問道。

他這麼一反問,令寶兒為之語塞。

「奴才可沒有厲害到能吻一個自己討厭到極點的人,只為了讓對方知難而退。可不是我自夸,那麼做萬一引起反效果,讓對方對我死心塌地的話,我豈非自找苦吃?」

也就是說,他對自己很有自信,被吻過的人都會黏上他?

「看樣子小姐很不以為然?要不再試一次,這一回您要是再指控奴才的吻很冰冷,那就算小姐說的沒錯,奴才的確很討厭您好了。」

啊?這算哪門子的道理?

可就在寶兒發愣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欺上她的臉頰,低沉而性感的磁音說著︰「順道一提,您若是腳軟了,盡避往奴才的身上靠沒有關系,我會好好地抱住您的。」

「什——」竟敢說這種大話,寶兒才張開嘴要怒斥,他已經迅雷不及掩耳的盜走她的雙唇。

明顯地是受到寶兒一句「冰冷」所刺激,這回他的吻不再君子、不再客氣,什麼溫柔全都拋到腦後的,充滿貪欲的、饑渴的,宛如要以他的氣息窒息她似的,又深又浪的佔有著她柔軟的雙唇。

寶兒能維持正常的意識,大約也就只有起初的一下下,還在驚訝著「這是什麼」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淹沒在他高超的吻技之下。

自己的意識當真是毫無抵抗力的被他綁架了。他的唇過舌腔內的角落時,她只能無助的顫抖著,他吸吮著她的舌根,她就發出呢噥的吟聲,當他作勢要離開她的唇,她不顧廉恥地主動追上前去,只為了再多品嘗一刻這種毀滅自我般的快樂,甜美的墮落。

心在顫抖,身子在高歌,靈魂為這難以解釋的感動而落淚。

「這……不算數……太……卑鄙了……」

當他的唇若即若離的分開時,寶兒抖著雙膝,呼吸不穩的抱怨著,而和她幾近投降的模樣比起來,他好像還游刃有余,大氣都不端一下,仿佛一點也不受這一吻的干擾似的。

「我哪里卑鄙了?」他問。

被他不住落在自己頰邊、下巴與眼瞼上的碎吻給分了神,寶兒得努力地找回自己舌頭才能回答道︰「你顯然……很精通此道……這不公平……」

「這是冤枉的,我雖然不能說自己如同白紙一樣,但也沒有你所想的那麼經驗豐富。」

挑挑她的下巴,他一口咬住她顎下柔軟的肌膚,細細的吸吮著說︰「況且,重點是過去我不曾有過這種瀕臨失控的饑渴,要怪都怪一個小妖精這麼樣的挑逗我的意志力,真想一口將這雪白的女敕肉吃下去,不知會是什麼滋味?」

「不是說好一吻的……」

寶兒渾身審過一波波小小的戰栗,他的話勾起她的邏想,腦海中自己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而平時冷酷又傲慢的狼失去控制,顯露出野性的面孔,撲向了她……血液隨著這可恥的幻想而沸騰起來。

「我知道,可是我不太想停下來。」他的指尖撫模著自己在她頸上留下的紅痕,邪惡地低頭一舌忝。

「啊嗯!」好像有什麼在身子里炸了開來,令人暈陶陶的。

「寶兒小姐,快點把我推開來吧。」他抄啞地在她耳邊說著。

「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危及你的名節。」

名節?管他去死。寶兒很想這麼吼叫。「……那就糟了……」

「怎麼糟了?」襄茗樵咬住她耳垂地問。

寶兒閉上了羞怯的眼楮說︰「因為人家現在連站的力氣都沒有,哪有辦法推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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