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野紅伶 第13頁

多瑪悄悄地看一眼身旁的爹爹,嘆息著,無奈這個奢侈的願望,絕對不會有實現的一日。

隨著周公與桃花女的一場熱戰結束,今日所唱的第一折戲也告一段落。老實說,途中珠櫻有幾次忘詞,不過她把責任全算在可惡的迪米契頭上,要不是他在台下老用那雙「看笑話」又不正經的綠眸,盯得她心神不寧,她才不會犯下那種新手才會犯的錯。

但,不管怎麼說,珠櫻的心情還是好極了。

許久都沒有唱得一身是汗、如此盡興了,並且獲得如此熱烈的掌聲與回響。嘿嘿,這場賭注鐵定是她贏,那迪米契可就再沒有法子抵賴,得請她吃一頓烤全羊了。

筆意在開演前來鬧場,還不是沒有效果!珠櫻在臨下台前拋給他一個得意洋洋的眼神,只見迪米契在台下朗聲大笑,驚動全場,還當著眾人的面,以指尖親吻了下指頭,再拋還香吻給她。

珠櫻紅了紅臉,沖他扮了個鬼臉才下台。

「真不像話。」太娘娘侃金皺著眉頭,小聲地責罵著迪米契說。「大庭廣眾下同一名戲子打情罵俏,這不是身為王者該做的,大夥兒都在看你的笑話了。」

「太娘娘別那麼古板嘛!莫非您老人家已經忘了年輕時愛鬧胡來的往事?我可是知道的,過去您也是……」

「呿,不許說。」瞪了愛孫一眼,侃金起身說。「吩咐下去,今夜我看得很開心,特別打賞那戲班子每人一錠黃金。還有,等一下讓他們到選後宴上來同樂,我挺中意那拉琴的年輕人,琴藝真好,我要好好褒賞。可是你要多注意點,別當著這麼多人,尤其是這些可能成為你後妃的姑娘面前,做些荒唐的舉動了。」

「這我可不知道。」迪米契微微一笑,不羈的霸氣表露無遺。「她要那麼可愛,我也沒法子不逗逗她。」

「唉,我真拿你這孩子一點辦法也沒有。」

「哇!金子耶!我這輩子還沒有看過這麼大錠的金子,不愧是王室之家,出手真是慷慨大方。」錦錦咬了咬手中那塊黃橙橙的金錠,高興地大叫著。

「好了,快些卸妝、換衣,老太後說要招待咱們與宴,咱們可不能遲到。」阿金拍拍手催著眾人。

珠櫻搖著頭說︰「非去不可嗎?乾脆就阿金你帶著小不點去好了,我不想去。」

「咦!為什麼?王家的宴會一定有滿坑滿谷的好料,這麼貪吃的珠櫻姊姊居然說不去?莫非天要下紅雨了?」

「輪不到你說我貪吃!」珠櫻狠狠地掐了下錦錦的臉頰,不高興地說。「反正我就是不想去,怎樣。」

「不去就不去嘛!掐我干麼?」錦錦委屈地扁嘴,還不知道自己踩到了珠櫻的痛處。

洞悉一切的阿金柔聲說著︰「是因為亦巴王的關系吧!你不想去的心情,我不是不能理解,可是這樣真的好嗎?珠櫻。你不去的話,豈不等於默認了你在逃避,因為你漸漸被他所吸引,因此無法面對他,想要遠離他。可是越是這麼做,你就越無法逃離他,也不可能逃離自己的心情喔。」

所以說,聰明人就這麼討厭。

珠櫻泄憤似地將頭套拆下,搖散滿頭如瀑的黑發說︰「你是幫他還是幫我?阿金。有時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月老轉世,寶坊是如此,銀雪也一樣,你總是把我們往外推,你就不能想想法子留下我們啊?老說些讓我們不得不面對現實的話。」

「我誰也沒幫啊!」阿金一笑。「你也和寶坊說一樣的話呢!只是這不是幫誰的問題,我所說的純粹是我所看到的……你要真不在乎亦巴王,也沒有理由不去赴宴。你不覺得,這是讓亦巴王看看咱們親熱恩愛模樣的好機會嗎?要你真那麼想擺月兌他的話,我可以配合你演到底,如何?」

「好。賣你這句話的帳,我就去!」珠櫻不假思索地說。

「這才是我們的大膽珠櫻嘛。」阿金拍著手,贊賞地笑道。

等珠櫻發現自己著了他的道,卻為時已晚。

一個迪米契不夠,現在還有一堆等著當他王後的女子們在那兒,這宴會根本就是場鴻門宴,還沒有參加,珠櫻就能預想到宴會里絕對會有什麼事發生!

盼只盼她能平安無事,全身而退了。

第五章

阿金一行人抵達時,宴會已經展開,也許是他們的穿著打扮異於尋常的亦巴人,使得他們一入場便獲得矚目。穿越人海時,還隱約可以听到人們竊竊私語,談論著他們,有些則在說珠櫻與亦巴王的緋聞。

珠櫻才不會讓這些流言蜚語將她打倒,她故意親熱地窩在阿金身邊,挽著他的手,相偕入場。

「感謝王上邀宴,這是我們『天下第一紅』全體成員的榮幸。」阿金領著大夥,首先向主人致意。

迪米契先是看了看珠櫻挽著阿金的手,接著微笑地說︰「不必客氣,今夜你們讓我亦巴人欣賞了一出有趣的戲,也讓太娘娘非常高興,她老人家非常欣賞金班主的琴藝,直說要當面稱贊你。」

「老太後如此厚愛,晚輩不敢當。雕蟲小技,真是獻丑了。」

「你們中原人的客套話實在令我百思不解。」迪米契搖著頭說。「你說獻丑,反倒使得我太娘娘的欣賞變得一文不值,不是嗎?」

「在下絕無此意,請王上別再捉弄在下。」

「阿金,王上的意思,八成是要我們在收到打賞後說︰這是應該的,憑咱們的本事,這點打賞不為過。這樣就對了。」珠櫻揚起唇角說。「我們就照王上的意思去做,不然讓人家以為王上在刁難咱們,這對王上多不好意思。」

「珠櫻。」阿金慌忙地想阻止她繼續說出更多大膽的話。

但迪米契已經接受挑戰,他揚起一眉道︰「說得好,為了這句話,值得暍一杯。來人,賞段姑娘一杯酒。」

炳一杯酒就一杯酒,她酒量可好得很,不怕他。珠櫻接過旁人送上的小酒杯,捧起來就說︰「多謝王上賜酒,小女子先乾為敬。」

本嚕、咕嚕、咕嚕,三、兩下就將一杯醉人的烈酒喝得精光的珠櫻,臉不紅氣不喘地說︰「真是好酒。」

「好氣魄,再來。」迪米契眯了眯左眼。

珠櫻揚揚眉,仗著身邊有阿金在,諒迪米契也不能奈她何,她臉色不改,接下另一杯酒。

這一幕看得站在身旁的阿金不由得皺眉搖頭。他知道珠櫻酒量好,但酒量再好,在空月復的狀態下能撐多久?你中計了,珠櫻。亦巴王這酒絕非善酒,不得不防啊!

接連三杯酒下肚,珠櫻的俏臉染上薄紅,瑩眸更是水光濫瀲,嫵媚動人。迪米契真恨不能將她擄回自己的窩里,瘋狂地愛她,直到她三天下不了床為止。偏偏她身旁還有個礙眼的家伙……

打從他們進入大廳,迪米契便注意到他們舉止親昵的模樣,更甚過往。她口口聲聲宣稱兩人是愛侶,但他始終對這說法抱持懷疑,無論他怎麼觀察,也嗅不出他們之間有男女曖昧情事的味道。硬要說他們之間存在的默契與情感屬於男女之情,還不如說兄妹之情,說服力還大些。

可是今夜……男的臉上含情脈脈,女的臉上幸福洋溢……這副情景看在任何人眼中,都不會對他們的關系起疑。

這勾起迪米契前所未有的妒火。

能令她流露如此嬌羞曖昧神情的男子,竟不是他。她在他面前總是一副刁鑽、潑辣、野蠻又不听話的態度,卻在面對另一個男人時,宛如順從、撒嬌的小貓咪,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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