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海賊共枕 第21頁

裴奴心想這絕無可能是地,水中的于嵐卻扯著喉嚨不快地說︰「柳伯,你在那兒閑聊什麼,還不過來把木頭綁好。」

「瞧。」柳岸背對著他對柳岸一眨眼說︰「連我和你說兩句話,他都會吃醋呢。

丫頭,應付男人呀!要多用點腦筋,懂嗎?別光讓人家欺負,卻不懂得保護自己。」

裴奴雖然不相信柳岸老伯說的話,心里卻還是挺高興的。不敢奢望于嵐是出于關心,起碼老伯的解釋听了就讓人開心。拿起菜藍,她決心要煮一頓豐盛的晚膳喂飽兩人,現在這是她僅有的差事了。

一等到她離開兩人的眼界,于嵐馬上追問︰「柳伯,你剛剛對她說了些什麼?」

「小老弟,你也太狠心了些。人家丫頭都這麼委曲求全了,你還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小心真把姑娘給氣跑了,讓別人搶走心上人,後悔莫及啊!」

「柳伯……」于嵐白眼回道。

「好、好,我懂,我老人家閉上嘴巴做事,總成了吧?」

于嵐懷疑自己是否下錯決定,讓譚裴奴也參加這計劃,不可謂不冒風險。畢竟她是神女村的人,她已經有過一次為了村子而背叛自己的紀錄,有一就有二,為何他信誓旦旦絕不給她第二次機會後,竟又心軟的應允了她?

也許和她最後朝自己揮手打了一巴掌有關吧!

膽小、畏縮的她,體內還有另一個她,別一個堅韌卓絕、意志力強韌的她,如果她只是一名徹頭徹尾的膽小表,那麼她不會有勇氣跳下河,不會有勇氣認錯道歉,更不會有勇氣接近像黑豹般的野獸。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所以他不擇手段地要激出那潛藏在她溫馴柔弱外表下的真我,而一切也進行得有如他想的,最後她使盡全身之力所揮出的巴掌,就像是她內心所爆發出來的憤怒——懦弱的她不敢做的事,那時她卻做了,並且清清楚楚地要自己不許再踫她。

所以他再次給她機會,這機會並不是給那個滿腦子消極想法的譚裴奴,而是給那名勇于說不的譚裴奴。

這場賭注不到最後,他不曉得自己會否再次被她所出賣。

即使如此,他還是想賭上一賭——不打算深究那背後的原因,于嵐默默進行手邊未完的工作。

「柳伯、滕公子危險!小心身後——」裴奴在岸邊臉色蒼白地叫著。

說時遲、那時快,他們同時轉身看到了水中有某樣巨大影子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游來。

※※※

這是什麼?于嵐驚愕地把柳岸往木架上一推,自己還來不及上去,雙腳就被緊緊纏住——一條前所未見的白色巨蟒,仿佛示威般炫耀地吐著它長長的紅色蛇信,齜牙咧嘴地欺向著他。

「唔!」蛇身沒一會兒就在他的上半身前進,壓迫到他胸口,于嵐頓覺呼吸困難。

他的生命有危險了!

裴奴隨手捉起他們剛剛砍樹用的刀子,「撲通」一聲跳入河水中,往正在和大蛇搏斗的心上人處,死命地游去。一心一意只想救人的裴奴,想都沒有想到自身安危,一到蛇的身邊就揮刀砍去。

被砍中而疼痛的巨蟒不但沒有松開獵物,反而張口朝柳岸就要咬去。

「可惡,你的對手在這兒,別搞錯了!」于嵐大吼著,奮起雙臂硬是把巨蛇那張開來足足可吞下一頭小羊的口,給扭轉了方向。「你還愣在那兒做什麼?快跑,裴奴!」

「不,我不走,我要殺了這條蛇!不然你會被它纏死的!」

「我沒時間和你爭論了,快走,你只會讓我分心而已。」蛇信不斷在他臉上舌忝來舌忝去,于嵐強忍著惡心與暈厥感,為保住自己的命而努力。

裴奴不再回答,她咬牙抽出短刀,再次往蛇背上一砍。

這回,巨蛇終于憤怒地松開了于嵐,把攻擊的目標轉向裴奴,凶惡地撲來。

裴奴轉身游離,她想自己若是把蛇引開,他們就安全了。

「笨蛋,別動,別呼吸,沉到水底去!」于嵐在她身後大叫著。

反應不及的,裴奴才覺得後面有重壓時,人已經被蛇給纏住了,那巨蟒一纏住她就立刻把她拖進水中,試圖一邊以蛇身使她窒息,一邊以水想淹死。裴奴嗆了好幾口水,望著黃濁一片的水面,心想自己的犧牲終能換得于嵐的安全,也不枉此生了。

短暫的一生中,和他邂逅,相識、背叛、擁有、愛恨,她已心滿意足。

閉上雙眼,裴奴放松全身的力氣,任由巨蟒拖著她下沉、下沉、下沉——就在蛇身越縮越緊的時候,突然間一陣劇烈的顫抖從蛇尾直達尾身,轉眼間自己就被巨蟒給甩開,她立刻掌握這機會浮出水面,同時也看到了河面泛起一陣有腥紅……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驚愕的裴奴轉頭看到一幕驚心動魄的景象——巨蟒激烈地扭動掙扎著,掀起半天高的水花,仔細瞧還能看到一個人載浮載沉于其中,雙手握著插在蛇身上的刀柄,強悍地剖開蛇身。

血有如噴泉的竄出,她看著血雨籠罩下,于嵐以單手抓出了巨蟒跳動的心髒,終結了這條不知在河水中作惡多少年的害人蛇精。

裴奴的心跳到發疼的程度,無法讓自己的眼楮從他身上離開。

渾身的血代表著他生死搏斗的勛章,他從那條巨蟒的手中保護了他們的生命,也證明了他大無畏的勇敢。

可是真正讓她熱血騷動沸騰的,都不是這些外在的東西,而是他眼中那片燦爛的生命力,跳躍著生命,充滿的活力、野性,那瞬間裴奴相信自己看見了他赤果果的靈魂,他最真實的模樣。

想也不想的,裴奴奮力地朝河中心的他游過去,等到她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在他的懷抱中。他們沒有誰先開始的問題,兩人的唇自然而然地在空間,堅實的唇在她柔軟的唇上輾轉吸吮,舌尖交纏。

一個長吻滿足不了兩人體內同時燒起的火焰,他們就像在彼此啃咬一樣的吻著,分開不到一會兒,四瓣又緊密地粘和,一如他們的身軀如此完美的契合著、緊貼著。

忘我的吻,讓他們忘了自己身在水中,隨著吻而逐漸下滑的身軀,緩緩地沉入水底,直到空氣用盡,他們才又賺不滿足地破水而出。

「哈!」他強力的臂膀拉住她,迎向水面上的夕照。

「呼……」望著他優美的下顎上,一道被巨蟒咬傷的痕跡,情不自禁地裴奴又靠上他的臉頰,吸吮著那道傷痕。

「呵呵……」他沙嘎地低笑著,摟著她的腰說︰「我們八成是瘋了,這兒還是水中心,而且一旁還有人呢,裴奴。」

「嗯……啊!」這麼說,她才想起來,自己竟在柳伯的眼前,如此不知羞恥地對于嵐投懷送抱?紅著臉,裴奴立刻安分地收回手,背轉過身。

「現在害羞已經太遲,該看的都看到了。」他又把她拉回來說︰「告訴我,為什麼剛剛要那麼奮不顧身地救我?」

「請放開我吧,滕公子。」低垂著頭,裴奴的心兒還在顫抖,吻的威力還駐留在她的體內,要是他再繼續踫自己,她就會毫不知羞地融化在他手中了。「讓人看見了——」

「柳伯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剛剛他已經上岸走了。準是不想打擾我們吧!」

他強硬地捉住她的下巴說︰「現在,好好地看著我回答,為什麼?為什麼要救一個惡劣地嘲諷你、作賤你又輕薄你、非禮你的惡棍?你大可以對我見死不救。」

「不、不要這麼說你自己!」裴奴慌張地以手壓著他的唇說︰「我不許你這樣罵你自己。你做的那一切,只怪我罪有應得,都是我不好,背叛你在先,又如此膽小、懦弱在後。要不是你那一劑重藥,我還以為那就是我要的,不拘任何形式,只要留在你身邊就行。哪怕是被你視為泄欲的工具,我都以為自己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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