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王侯 第4頁

「您……太過分了,王爺。我好歹也是個才人——」

「公然在皇宴上發情發騷的人可不是我。別再自取其辱,快滾吧。」

「您……嗚……我不要活了!」她羞惱地紅著臉一路哭著跑回後宮去。

必宇朝一臉終于能獲得半點清靜的神情,悠哉地倒了杯酒喝。

「王爺不覺有些過火了嗎?」一直隱身他後方的貼身保鏢們語帶笑意地說。

「刀奴、劍奴,你們兩有資格說這種話嗎?是誰笑得那麼大聲。」

「這……屬下汗顏。」劍奴愧道。

「不過,王爺這麼做真的妥當嗎?不論如何,對方也算是皇上的女人呀?太不給面子,萬一惹出什麼事端……」刀奴小聲地在他耳後說。

「不過是個才人,能惹啥事?她若是正在得寵,也不至于被派來招待客人。咱們這場宴會的主人還沒有大方到把寵姬、寵妾都與人分享。我的胃口還沒有壞到連只爛破鞋都屈就的程度。」

看來王爺的火氣也不小。連日宮中明爭暗斗的生活,讓原本頗有耐性的王爺都被逼到瀕臨爆發的邊緣,那個才人也頗不識趣,王爺三番兩次以眼神告誡過後,仍不懂得檢點,最後才會落得這種下場——點燃了王爺的火山,被轟成了炮灰。

「如果不是只破鞋,王爺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看您也需要去去火氣……」

「刀奴,你何時改行當龜公了?」

被王爺冷瞪了一眼,他嚇出一身冷汗。「是,屬下知錯。」

「哼。」

「王爺,差不多該回行館了。」劍奴在旁幫腔,救刀奴一把。

必宇朝臉色更加陰沉。「留在京城最後一晚,恐怕還是逃不過半路埋伏吧。那些愚蠢的家伙,與其派十組沒有用的廢物來暗殺我,何不找個能讓我活動活動筋骨的高手,至少我也不會無聊,浪費我睡覺的時間。」

「王爺,您說笑了。」刀奴夸張的搖搖頭。「屬下們可不希望有更麻煩的人物出現。平日大伙兒斗斗劍、比比武還另當別論,但牽扯上王爺的安危,不能大意。」

「喔,我倒蠻期待的。」

京城安逸的生活,簡直要悶壞他了。

煩人而又永無休止的宴書,應付那既不成材又不成樣的皇帝已經夠厭了,還加上一堆饑餓得像是幾輩子沒男人踫過的女人,叫他不火大都難。不論他走到那里都有人想投懷送抱,把他當成什麼了?解除她們苦悶後宮生活的活動性道具,以為她們靠過來,自己都得照單全收?他可不是來者不拒的男妓!

真不曉得過去他怎麼會覺得京城好玩?想是年少輕狂,中意這些放蕩不羈的生活。那種流連花叢、日以繼夜玩樂的日子,早在他行成人禮之前就玩膩了,現在唯一能勾動他激情的是遼南廣闊雄偉的草原上,萬籟俱寂的滿天星斗下,恣意放馬狂奔的夜晚,要不,嚴寒冬日騎馬打雪仗也不錯。

充滿腐敗氣息的宮廷,爭權斗利、勾心斗角的嘴臉,他都已經不想再看了。

「走吧,刀奴、劍奴,回行館去。」

「王爺不需去向陛下辭行嗎?」

唇角浮起諷刺的笑。「你以為他還在殿上嗎?剛剛就見他摟著新歡消失了。」

有這樣的皇帝,大唐還能有幾日光明?關宇朝披上黑狐披風,半分不留戀地跨著大步,走出了這場徹夜不止的荒婬宴會。

炎華小心地藏起自己的身影,靠著森林大樹的幫助,這並不是件很難的事。多年殺手生涯的訓練,她已經很懂得掌握等待獵物上門的耐性。平常的她耐心只能維持一盞茶的時間,但是在干活的時候,就算要她在凍死人的寒風中,也可以一動不動地站上一夜。

現在,四郎一定發現了自己留下的紙條,正在大發雷霆吧?

他千叮萬囑不許自己單獨行動,但是炎華就是不想等黑蝴蝶,誰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從關外趕回來,萬一來不及,豈不讓到手的千兩黃金又飛了。千兩黃金說多不多,但可以讓影蝶門上上下下百來余口人過上大半年好日子,就算一陣子不干什麼大案子也無所謂了。

一想到大郎、二郎與三郎哥被四郎教訓的模樣,炎華唇角忍不住抖動起來,那三個大男人就算徒手對付一頭凶暴的黑熊,眼也不會眨一下,但是遇上四郎冒火的眼神,就會乖得像只被罵的小狽,可憐地搖尾乞憐,真不知誰才是哥哥誰又是弟弟。

那畫面炎華百看不膩,可惜這回她不能親眼目睹了。

就在炎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時,樹林中傳來不尋常的馬蹄聲。

來了?她快速地架好弓箭,躲在暗處放箭不是她樂意的行徑,但是四郎不是個大驚小敝的人,能被他警告需要小心的人物,沒有兩把刷子是上不了台面的。拉滿了弓,她靜靜地等著馬蹄聲接近。

第二章

銀白月光照得草徑通明,蒼茫夜色中趕路回府的三名騎士接近轉彎處時,突然間草叢內傳出一聲叫喊,緊接著原本空無一人的林間,沖出了大隊人馬,將他們團團包圍住。

「你就是關宇朝是嗎?」領頭的人大聲喝叱地說︰「我們是天水幫,殺了你就有千兩黃金,你的項上人頭就由我們收下了!」

三名騎士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冷笑著策馬上前。「好大口氣的惡賊,憑你也有膽量直呼我們王爺的名諱,光憑這點我敢斷言你會死得很快。」

對方從容不迫的態度讓領頭者倒退兩步,但是他看看左右自己的幫眾,他不相信憑他們二十幾個大男人會輸給這區區三名騎士,不管他們是否有三頭六臂,人數上自己就握有十足勝算。

「放屁的人是你,睜大眼楮看清楚,我們這麼多人,你還是趁早投降,我們不想為難其他閑雜人,只要王爺的人頭交出來——」領頭者的話也只說到此,因為接下來他就再也無法開口了,一個腦袋和身子分了家的人,想開口也開不了口。

看也不看噴血倒地的男人,騎士中的一人打了個好大的哈欠說︰「你們還有人要說話嗎?沒有就快滾!」

二十幾個男人瞪著前一秒還生龍活虎的首領,現在已經魂喪西天,哪還有人說得出半句話,動作快的人早已腳底抹油溜了,剩下的人則是嚇得無法動彈,只好連滾帶爬地遠離這可怕的三人組。

「嘖,人多有啥屁用。」抹去自己刀上的血痕,刀奴心情不佳地說道。

「這已經是今晚第三個送上門找死的笨蛋了,一段半時辰的路也不讓我們安穩地走完,我都快睡著了。」打過哈欠,現在改伸懶腰的劍奴,抱怨地說︰「下次就讓我來活動筋骨吧!雖然都是些不怎麼樣的貨色,不過今晚都讓你一個人出風頭,這也太詐了。刀奴,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你還醒著嗎?我以為你早就睡死了。」刀奴冷笑。

「有人騎馬時睜著眼睡嗎?」劍奴反擊。

刀奴毫不考慮地說︰「有呀,我眼前的這個。」

「我的寶劍插在你的笨腦瓜上,應該是不錯的裝飾品,想試試看嗎?」劍奴咬牙地瞪著他說。

「刀奴、劍奴。」關宇朝踢踢馬月復加速,丟下他們兩個。「我可想早一刻回到暖被窩去睡覺,你們要吵就吵,我沒那時間欣賞了。」

「王爺!你要丟下我們呀?這可不行,王爺!」刀奴慌張地跟上前去。怎麼可以讓王爺沒有護衛一個人回去呢!

劍奴哼了一聲,踹了刀奴的馬一腳,受驚的馬兒高抬雙蹄的鳴痛,把馬背上的主子摔下,自顧自的跑了。刀奴很不光彩地跌了個四腳朝天,摔疼不打緊,更糟的是讓劍奴有了捷足先登的機會。「你這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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