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會對你這種人——」跌跌撞撞的穩住陣腳,炎華一鼓作氣地想反駁回去,卻不慎把他看個精光,嚇得到抽口氣。「你、你、你居然什麼都沒有穿!」
「廢話,我又不洗衣服,何必穿衣服下澡盆。」他捉起刷子硬塞到她手中。
「開始吧,奴才。讓主子洗冷水澡,可不是小小懲罰就能了事。」
見他靠過來,炎華整個人從腳到頭都快冒出熱氣了。「別、別再靠過來,否則我……我……」
「你還能怎樣?」
他說得對,自己還能怎樣?此刻她不但沒有任何武器,逃也無處可去!看著越靠越近的胸膛,炎華閉上眼用力往前一推。「我淹死你!」
以為他被自己一擊會倒進水盆中,狼狽的摔落水中,但他不僅文風不動,臉上的怒火還越加明顯,反過來捉住她的雙腕。「哼,想淹死我?憑你這點力氣?看來你苦頭吃不夠,還想要更多是嗎?」
「你想干什麼!」
「天知道,我也不知道,明明你是個狂妄得教人受不了的笨丫頭,不懂看清自己的地位,除了咆哮、反抗、不听話以外,什麼事都不會的傻子,但是看到你那雙帶火的綠眸,我就無法克制自己的熱血沸騰,你要是聰明地乖乖幫我洗澡,或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但是你的反抗教我無法忽視,天知道我在想什麼,連我自己都不懂!」
炎華還來不及想清楚他話中的語意,自己的臉頰就被一雙熱燙的手掌給包圍住,關宇朝的臉在近距離間急速放大,柔軟有彈性、又意外溫暖的東西覆住她的嘴——關宇朝的嘴正封住她的?!
這不是真的?誰來告訴她這不是真的!
「嗯……嗯嗯……嗯!」她拚死的反抗著,力氣卻絲毫敵不過他,不管她如何捶他、打他,他仿佛不讓她窒息就不甘心的,始終不肯放開她,炎華腦中的熱氣一股腦竄到最高點,全身的力量瞬間被抽光似的,整個人軟倒在他的懷中。
他終于放開了她的唇,黑眸深深地凝視著她。「玩火也要適可而止,小奴才。」
「誰——」她才啟唇要反擊,他的唇舌又再度侵佔了她。
炎華從未受過這麼大的沖擊,感覺到自己的口腔中有他人的舌尖在攪動,她應該惡心地想吐,但卻沒有絲毫那樣的感受,相反的他不過稍稍地吸吮了一下舌尖,自己全身就泛起一陣甜美的顫抖,當他恣意品嘗著她舌尖的味道時,她也充分的領受了關宇朝的味道,明知這是反常的,自己卻無法控制不去回應他的吻。
他轉換著角度,不停的吮吻著她的唇角,狂野的席卷了炎華的意識,當他的手游移到她的後腰,將她的身子攬抱著貼向他發熱的身軀時,她才驚醒。天呀,她竟然抱著敵人磨蹭,還不知羞恥的享受這個吻?!
「住手!」聚集全身的意志,勉強自己推開他。
一瞬間,炎華好擔心他會不顧自己的意願,強硬的進行下去。懷著恐懼,炎華初次理解到自己盲目的反抗所可能造成的後果——玩火自焚。先天力量上的懸殊,如果他真要動武來佔有自己,她握有的勝算幾近于零,但那還不是炎華最害怕的事。
她真正害怕的是自己下意識,渴望被他佔有、吞噬,呼喚他無視于自己表面的反抗,如風卷殘雲的侵犯自己,席卷她的一切,將她全部帶走,半點都不留。
沒錯,先前的一吻讓她體認到自己被關宇朝吸引了。從初次見面就不斷的否認、漠視,但是一旦兩人有了身體的接觸,她體內沉睡的女人也隨之蘇醒,多年以強悍武裝自己,早已忘記自己身為女性的一面,卻被關宇朝喚醒了。搶先理智一步,身子本能的尋找著今生的伴侶,就像塵封已久的密鎖,終于等到擁有鑰匙的主人。
她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但……她卻不能再騙自己了。
「我知道了,我幫你洗就是了,但是你別再踫我。」讓步的忍氣吞聲,炎華只求他別再吻自己,別再讓她的心更混亂而不知所措了。
他揚高一眉。「呵,這可真意外,我該不會發現新的法寶,整治你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野貓了。」
現在回嘴,只是給他機會再次親近自己。炎華不願冒這個險,拿自己的身子和他賭。「你不怕水冷了嗎?主、子。」
必宇朝微笑了下。「我不擔心水冷,因為負責去提熱水的人是你。現在我更有興趣的是你前一刻還如此反抗,現在卻變得如此听話,你在想什麼?」
「像你這種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人,我決定不再和你抗爭了,如此而已。現在我留在你王府中做奴才,只是為了我自己的同伴而已。」
「不再和我抗爭,代表你會乖乖听我的話?」
炎華一咬牙,不情願地以點頭代替回答。
他黑眸閃現愉悅的光芒。「既然如此,今夜我命你陪寢,你也不會有二話才對。」
「什麼!」她差點原地跳起。
「太過榮幸想跳起來感謝我嗎?」
「你的陪寢……不會是……要我……我答應要當你的奴才,可沒答應要……」
「奴才不就是得听主子的話。」
「你……你把奴才當成什麼東西了。難不成這屋子所有的奴才都隨你高興招寢就招寢?不能反抗?」這種事炎華打死也不接受。
「過去沒有半個奴才讓我有這種興致,你是唯一我想招寢的奴才,依身份而言,你不能拒絕也無從拒絕我。」
「若我不答應,你又想怎麼威脅我?還是說你要霸王硬上弓,讓人笑話你堂堂王爺饑不擇食,連個小小女奴才都不放過?」
「霸王……硬上弓是嗎?」他唇邊漾著性感的笑意。「剛剛要不我扶著你,你整個人都融化在我懷中了,小野貓。就算你想假裝,也不過是騙騙自己而已,你知我知,今夜不會有什麼抵死不從咬舌自盡的事,你會沒有時間去考慮那種愚蠢的念頭,只會心甘情願作我的女人。」
炎華臉色一白。與情場經驗豐富的他對抗,自己就像初生的嬰兒無知又無助,注定要輸掉這盤棋。
「大膽的奴才舌頭被咬掉了嗎?不需要一臉世界末日的表情,只要把你自己交給我,一切就很簡單,我保證你也會嘗到魚水之歡的樂趣,並樂在其中。」
她搖著頭,明知道自己不過是他一時的樂子,哪可能把自己的一切交出去。
「不信我的話?那再親一次也行……這回能不能停下,我就不保證了。現在或是晚一點,對我都沒有差別,我一定會得到你。」
「我不是‘東西’,我不屬于任何人。」
「你是。從我救了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打算放你走,你的命是我救的,就像你的人是我的。」相對于他語氣的冷淡,那雙黑眸以視線的牢籠鎖住她。「無論你多想否認,這就是現實。」
拉扯著她手上的鐵環,一寸寸地把她扯近自己的身子,關宇朝的話像刀、戳入她的心。「尖叫著逃跑也好,哭著撒嬌不相信也行,你這副身子除了被我看過外,我還要模遍每一寸,佔有它,連同這身子的心一起。」
炎華仿佛看到一張精心編織的大網在自己眼前張開,而自己毫無退路。
「爹爹,你們在做什麼呀!」
突兀的,一句童稚的話打破他們倆糾葛的視線。
圓滾滾有如紅隻果的雙頰,亮晶晶的大眼,一眨也不眨地仰頭看著大人們。
「這是什麼游戲嗎?為什麼爹爹沒穿衣服呢?哇,小波也要玩!小波也要玩!」他撲了過來,撞進關宇朝的懷中,將他們兩人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