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王侯 第22頁

喔喔,糟糕,我說出來了。刀奴說不可以給爹爹知道的。」

「小波、小海!」關宇朝揚起眉,雙手抱胸的盯著他們。

小海捉起小波。「還不快跑,爹爹生氣了,你這個笨蛋!」

等他們跑出視線,屋內的炎華羞惱的念頭已經不知飛到那里去,小孩子們天真滑稽的童言童語,讓她忍不住在關宇朝的背後咯咯笑著。

「覺得很好笑是嗎?但是等下我捉到那兩個小表頭,會好好教他們昨夜我們玩的‘羞羞臉的游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下回他們就不會好奇,我們怎麼會沒穿衣服抱在一起睡了。」他半是戲弄她,半是打趣地說。

「你……」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又被他一句戲言破壞。

「瞪我也沒用,事實就是如此。」他走回床邊,俯視著她說︰「你該不會以為只有昨夜就結束了吧?」

炎華撇過頭。「哼,你不是已經玩過了,大可以把我丟了。」

「對自己如此沒有自信呀,小野貓。」

她火大地一捶床。「不要再叫我什麼小野貓,姓關的!」

他突然托起她的下巴,「啾」地輕吻一下。「鬧脾氣的你,真是可愛又可口呀。」

「關宇朝!」她霍地揚起拳頭,但還沒打到他,就帶著放肆地笑閃開了。

「快起來梳洗打扮,你再繼續待在床上,我會誤會昨夜兒你沒得到滿足,今早還想要來上兩回,我雖然不介意你這小小誘惑,但是寶貝兒子們要是再來敲門,被撞見咱們在玩‘羞羞臉的游戲’,可全是你的責任。」

她隨手捉起枕頭往他丟去。

或許這只是一場夢。

孩子們幸福地笑著、追著、玩著、鬧著,自己遠遠的眺望,以局外人的身份,羨慕地觀望著這一場夢。澄澈的天空晴朗無雲,雪白的大地晶瑩閃耀,和平又安詳的氣氛,讓人幾乎不想從這場夢中醒來。

「忽然變得這麼安靜,在想什麼?」身後,一雙手臂摟住她的腰,圈住她的人,溫暖的氣息就在她耳邊。「莫非還不放棄,還想逃離我身邊?就算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要繼續否認你自己的渴望,不願接受?」

炎華搖搖頭,胸口堆積的言語,沒有辦法吐露出來。像這樣被抱著,仿佛被愛的錯覺,是她從來不曾嘗過的滋味。眼角有酸酸的淚,心頭有絲絲的痛,這已經不是相信或不相信,接受或不接受的問題。從來沒有人教過她,該如何去接受或相信,她所不懂的愛。

昨夜那樣瘋狂似的擁抱,讓人神智不清的快感,這些她懂了。

但,那樣就代表自己被愛了嗎?自己愛上了他嗎?自己的生命從此就交給他了嗎?自己的信賴、自己的過去、自己的思想,從此就只有「他」、「他」、「他」?

她真希望從昨晚到現在都是一場夢。

必宇朝依舊是她想像中的大惡人,而不是現在這個溫柔的夢中假相。

「不安嗎?把自己交給我後,會害怕?」

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什麼都沒有說,為什麼他卻像看透了她一樣,簡單地就說中她的心思。

「我沒說過嗎?你有一雙誠實的眼楮。」他唇角含著笑,銳利的黑眸溫和地勾住她。「要怎麼樣,才能化解你的不安?讓我想想……」

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取出自己藏于衣內的一條金子的煉墜。純金的色澤在陽光底下閃閃發亮,但這條鏈子別致之處並不在于精美的雕工細細地瓖起每個環節,它頂端圈住的是一個同樣以黃金雕刻成的四方小盒。大小約莫三分之一巴掌大,小盒中心有個復雜的鎖心,表示它是可以被打開的。

要她伸出手,他將鏈子放在她的手心上,合上手掌。

「這……是什麼?」

「我的賭注。」

她不解的睜大綠眸,關宇朝微微一笑。「現在你帶著這鏈子離開我,我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她更加不解的皺起眉頭。並以指尖劃過她的臉頰說︰「你不需要花費多大的工夫埋伏我、殺我、取我的人頭,只要這鏈子在你手上,我就是死人一個,很簡單的工作吧。如何?你要帶著它離開?或者留在我身邊?這次,你可以毫無顧忌的選擇了。」

「這……又是你玩的花樣?」小心翼翼,她探索著他臉上的每分表情,試圖解讀他的思緒。

「沒有花樣了。我已經決定不玩花樣,因為玩再多的花樣,你也不為所動。你是我遇見頭一個不為我所動的女人,即使被我吸引,卻還能執意要殺我。憑這一點就讓我興起對你的興趣,就算不知道面具下藏著這麼漂亮的一張臉,我亦決定要拆掉你的武裝,會會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頭一次,听到他的表白,仿佛從未見過真正的他似的,炎華的視線被他綁住,一秒都移不開。

「結果,你比我所想像得還要出乎意外。」

「因為我的發色和眼楮不尋常?」

他哼哼的笑。「因為你的愚蠢和頑固超越常人。」

她立刻柳眉倒豎。

「普通女人呀,光看到我的人就拜倒在我腳下了。」

「你臭美!」

「再強一點的女人呢,被我的權力或財力、武力嚇嚇,恐怕也沒有反抗心了。

上乘的女人,或許得花點時間,誘惑一下。但,這些招數過去在宮中可是無往不利,卻在你身上踫了釘子。」

這個人到底把女人當成什麼了?像累積金銀財寶一樣,以累積女人為樂子嗎?

「不被你騙到手,就是我笨嗎?」炎華沒忘記他先前的侮辱。「那恭禧你了,現在你已經……得到你要的東西了……還在這兒說什麼無聊話。」

她拿起鏈子往地上一摔。「這種東西誰稀罕,你八成給每一個被你騙上手的女人一條,好炫耀自己的能力,證明你要什麼東西都可以到手,不是嗎?」

「除了兩個女人以外,沒有人收過我的禮物。」他並非辯解,只是點明。

「以為騙我排名第三,我就要下跪叩謝不成。」

「一下子就像火藥被點燃般的脾氣,真虧你自稱冷血殺手。」

自己在他面前無法維持冷靜的理由,現在炎華已經很清楚了。否認也沒有用,如果否認就可以抹煞事實,自己也不會落到今天。她在乎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他對自己說的每句話,好話、壞話、凶話、甜話都可以讓她的心隨之起舞。打從一開始,他就掠奪了她的注意,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因為她要他注意到自己與別的女人不同,她——想成為他心中「特別」的人。

她的脾氣才不火爆,只是內心的火藥庫,遇上了唯一能點燃的火苗而已。

「喂,別一下子就露出要哭的臉。」他戳戳她的臉頰。

「誰會哭呀!」只是眼楮有點痛而已。

「逞強!」

「要你管!」

他突然間覆住她的唇,一個令人措手不及炙熱的吻,連想要推開他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縱容他的舌進入,翻攪著她發熱的舌腔,一絲唾液溢出他們交纏的舌頭,緩緩地結束這一吻,但還留戀地親吻著她泛著紅光的唇邊、下巴。

「頭一個接受我禮物的女人,是二十歲遲來的初戀,那時她已經是屬于別人的,我給她年輕時全部的激情。第二個接受禮物的人,是已經過世的妻子,我敬她、愛她,給她我心中所有的溫柔。第三個女人就是你,至于這份禮物代表什麼,我不會用口說,你必須自己去體會、自己去想清楚。」

「我一輩子也想不清楚。」他過去的女人,自己一點都不想知道。知道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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