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郡主 第3頁

天性的樂觀又讓不怪浮上笑容,她除下鞋襪,把腳伸入六月天內依然冷冰冰的玉皇池內,開始踢水玩樂起來,絲毫不懼凍寒。「哈哈。」

一股強烈的第六感告知不怪,危險就在附近,她迅速的倒身避過朝她射來的一記飛鏢,飛鏢險險的越過她的耳際,「是誰!?」

見鬼,有人會回答才怪。不怪迅速連著兩滾翻,滾進草叢內,眯眼看向四周。

「背後暗箭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是人的就大方站出來,別躲在後頭當縮頭烏龜。」

她大喊。

也不知對方是否听見她喊話,一點動靜也沒有,等到不怪抬頭往前方看去,不知何時有座「小山」在前方出現。哇哇,那算是人嗎?哪有人長得那麼高的?光是他的小腿就有不怪的兩倍粗,那人的頭上還纏著怪異的白頭巾,感覺不像來自中原的人……「朋友,你我素不相識,不怪何處得罪于你,惹來你這無端端的一鏢?」她皺眉微抬起身說。

對方只是動也不動的站在那地方,差點讓不怪以為有人惡作劇,搬了塊巨石過來。不怪小心的把劍微拉出鞘,「你看見了,我手中的玩意兒不是玩具,識相的就快點走,姑娘我不與你計較那一鏢之仇。」

還是沒有半點回音。不怪總不能一輩子趴于草叢內吧?情勢顯然對她不利。她或許踫上應旒泉提的那些關外高手。一股好勝心起,不怪手心發癢,自從上次與司徒燁兄弟交手後,很久都沒有和難纏的高手過招。

平常白山派門人互相不許交手,悶死她了。

「好吧,既然你不喜歡開口,別怪我出手莽撞,只要你讓開我的路,別擋在這兒,一切好談。」不怪小心提防的起身,提劍出手。「你听到沒有?」

那「小山」沒半點反應,幸好不怪也早料到了。她走出一步接著又一步,看對方似乎沒有動手的意思,讓她有點霧煞煞,既然他無意為敵,何必出鏢?

再仔細打量,小山的臉是黑黝深沉,方正嚴肅,頰上有刀疤,頭發全被白巾裹成的奇怪帽子所蓋住,身上穿的衣服是中原簡單的僕佣服飾,打著赤腳。

「你到底想做什麼?」距離他有兩尺,不怪橫劍在前好奇的問著。

小山出乎不怪意料之外的彎身鞠了個躬,她往後跳開以為他有什麼暗招,但沒有……他只是鞠躬,等到不怪發現他敬禮的對象並不是她,等到不怪曉得她身後還有人,等到不怪被點中穴道之後,她還是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如何、為何被制住的。

她向後仰躺到一雙堅硬的鐵臂中,她望進一雙冰冷的怪異眼眸中,她從沒看過人的眼楮是那樣翡翠般的綠,有如深沉的大海……有一回怪婆婆曾帶她們姊妹三人到渤海濱、鴨綠江處游玩賞雪,這人的眼楮就像是綠色絲絨的海,綠芒森冷的鎖住她。

然後是他的面孔,同樣的不尋常,挺直的鼻梁以及突出的五官,她想到的是狂禽猛獸才會有這樣的模樣,如此的突出與特別,就某些程度上來說,非常吸引人,因為她甚至于無法移開她的視線,只能不停的凝視著他。

他究竟是人或者是……「你叫什麼名字?」

此人說話的口音有點腔調,絕不是中原人,但他的聲音是低沉悅耳的。

「我沒有點你啞穴,你應該能說話吧?」

「如果我回答你的話,你就會放了我嗎?」不怪開口回道。

他沒有笑,但他的雙眼傳達笑的訊息,他覺得有趣是一定的。「不會。」

「那我沒有必要告訴你任何事。」

有一刻不怪以為他會放開她,還覺得有點遺憾,她還滿喜歡留在他手臂中,感覺很舒服。他很強壯,因為維持這樣半抱半躺的姿勢,她全身重量都在他手上,卻不見他有半點的搖晃不支。但她想錯了,他不是放開她,而改將她騰空抱起,「你在做什麼?」

「找人回答問題。」

不怪不懂。「你要找誰?」

「我問出去的問題,總有人要回答,如果你不說,我自會找到肯說的人。」

「你到底是誰?︰」她皺緊眉頭。

他這次是真的笑了,勾起一邊唇角,掀高一邊眉毛,綠眼洋溢著愉快,笑意滿是陰險狠辣,一個美麗卻邪惡的笑。

「我是你們白山派的凶神,你未來的主人,你可以稱呼我為主子。」

第2章

如果不是她目前手腳不得動彈,不怪實在很想捧月復大笑,但她無論如何還是笑了,咧開臉上最大的笑容。「你很會說笑話,我喜歡。」

「你認為我在說笑話嗎?」他問,一面腳步輕巧的穿越林子。

嗯,他還有點輕功的底子,不怪想著。「說吧,是我爹爹派你來這兒,怕我悶得無聊又鬧事了,對不對?」

「你爹爹?」他抬起眉頭。

「不用裝傻了。」不怪笑吟吟的說︰「你回去稟報他,就說我雖然快悶死了,不過這種監視我可不領情,要嘛就早點解除禁令讓我下山,否則我早晚都會自己跑下山去,惹了麻煩可別怪我沒先通知一聲。」

見他輕而易舉的抱著她越過一座小山峰,不怪才在心中更正——此人不僅是輕功有底子,連內力也屬高手級。

「你到底打算跑到哪里去?」她又過了一會兒,越看越不對勁,他正快速接近白山派關口,眼看就要抱著她闖進山門內。「如果你打算去見白大俠,不該先把我放下來嗎?咱們這副樣子,有點可疑耶!」

「……」

這下可好,又一個不回答問題的家伙。不怪氣得扯開視線,眼不見他為淨,正巧越過他頸後,注意到裹白巾的男子也拔足飛奔在後,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緩不急的跟著,簡直就像是影子。「喂,他也是你一伙的?都是我爹爹的手下嗎?什麼時候我爹爹找上關外的人做手下了?」忘記先前的氣憤,她不禁問。

他低頭不置可否的說︰「你爹爹是誰?」

不怪眉一皺,「你不會告訴我,你連我爹爹是朱——」不對,如果此人不是她爹派來的,那又是……「你真的不是我爹的手下?」

「你爹有很多手下嗎?」他又問。李?葳……??……新鮮郡主微噘雙唇,不怪反瞪他一眼,此人真是刁鑽難纏,不管怎麼問就是不肯老實回答,專擅玩弄文字游戲。而她向來最弄不來這些耍心機斗智慧的把戲,反正天塌下來還有比她高的人擋,想那麼多做什麼!

難道他真不是她爹爹的手下?萬一她自曝身份,這人豈不是更加囂張。敢自稱為她主子,想必他心眼里沒打什麼好主意。

「你不會是白皓罡的女兒,我曉得他只有一個獨子。你爹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手下?」

「就一個沒話可答的人來說,你的問題還真多。」不怪冷刮他一頓。

他閉上嘴,帶她走進白山派大門內。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驚叫,見到滿地都是橫躺倒臥的白山派子弟,自他們身著的雪白衣裝,輕易就能辨試出身份。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抱著她的那人走進了大廳,廳內也一樣處處血腥,一眼看去至少有七、八個人慘死,氣勢恢宏的大廳成為陰冷的戰場,很明顯剛剛發生了一場惡斗……勝敗明顯,白山派之不敵令她詫異。

不管怎麼說,白山派好歹也是中原頂尖的大門派之一,怎麼會如此輕易就被人挑了?

他逕自走向白山派大堂的主位上坐下,對于這一切視而下見、面無表情。「啞奴,可以把大家召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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