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郡主 第15頁

「自己的愚蠢推到他人頭上,又有何用?」

「你該死。」白皓罡怒吼,雙劍出鞘,「出招吧!我倒要看看這二十年,你練了什麼功夫想取我的腦袋,先警告你,我的腦袋可不是好取的!」

「那也未必。看你這樣子我覺得好取得很!」徹里曼原本雙手空空如也,他仰頭看向齊站于半里外另一高峰的屬下,「普西,把殺‘狗’用的鉤子拿來吧!」

「是。」

但白皓罡罔顧義理,竟在徹里曼的武器尚未來時,便撲身上前,雙劍如星雨直朝他刺去。

雙劍本身一長一短,便是取其長能搶攻近能護身,長劍使起來勢如破竹,短劍則間雜其間屢出奇招取人性命。他練這套改良自華山與峨媚的太極劍法已有十年的功力,平常能看見他使用這套劍法的人並不多,日常子弟們練武多半都學白山劍法,要等白山劍法有成,他才會教他們一些太極劍法的入門。

「太極無常」、「乾坤輪轉」、「毀天滅地」連綿不絕的朝徹里曼進攻,但哪知道他以為甕中捉鱉般輕而易舉能制服的敵人,即便是空手也宛如幻化成無數身影,輕而易舉的在他刀光劍影中,穿梭自如游刃有余。

「可惡!」白皓罡猛喝一聲,使出太極劍精華中最強的招數,務必要在,三、五招內取敵人首級。

徹里曼見到他出手狠辣,便曉得白皓罡心中發急,冷冷一笑閃過他手下的兩招,恰巧這時身後傳來咻咻發射凌空之音,安普西終于把東西送來了。一個「懶驢打滾」

徹里曼險險的落到崖邊,接住空中飛下的一只包袱,就在這千鈞一發間白皓罡也發劍來到!

鏗鏘一聲,爆出無數火花,徹里曼及時抽出的雙鉤抵住了雙劍。

「咦?」白皓罡發現自己雙劍被兩只鐵鉤所鉗制時,不覺現出疑懼的神情。

徹里曼以帶著倒鉤的特制沉鐵劍,也以一招「乾坤輪轉」回敬白皓罡,並讓他大吃一驚的,同樣使出太極劍法。

又慌又忙的,白皓罡憑著直覺做出反應,抵擋徹里曼來勢洶洶的攻擊。怎麼可能?為什麼這小子也會使太極劍法,並且以雙劍的克星——雙鉤來應戰?

不過稍一分神,徹里曼的倒鉤劃過白皓罡的上臂,割出一條血痕。「啊!」他慘叫著,迅速跳開。

徹里曼並不做任何停留,一步上前仍是火速的輪攻。

這小子的劍法使得並不輸給他,兩人又斗上數十招後,白皓罡才恍然大悟,姓徹的是故意要讓他死于自己精長的劍法之下,讓他連到死前都不能保有一代大俠的頭餃,要讓自己死後身敗名裂。

難道上天要亡我白皓罡嗎?他一個大意,腿上又中了一鉤,這次深及骨里,他能感覺到鐵鉤劃進肉里的可怕觸感,差那麼一點點他的腿就要廢了。血像是不要錢似的噴出來,他過去曾受過傷,但只有今日他覺得牛頭馬面正等著要收他的魂勾他的魄。

「要我給你一根拐杖站起來嗎?」徹里曼執著雙鉤,眼神冰冷的看著他喘息掙扎。終于又能除掉一個惡徒,徹里曼並不覺得有半點心軟,當年的畫面豈止要比這慘上千萬倍?

「你怎麼會使太極劍?」白皓罡氣喘如牛,傷腿與臂血流如注,擋也擋不了。

「我要你們死于自己擅長的武功之下,我調查你們所練的武功派別,就算你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我還是能知道。」徹里曼淡淡的說︰「仔細想一想,過去這五年內,如果我要使毒下蠱殺你,那是易如反掌的。困為你完全沒發現我派有間諜臥底在你白山派內。」

「是誰?」白皓罡雙眼冒火、嘶聲問道。

徹里曼不覺微笑,「就讓你死能瞑目好了。五年前一個夜里,你在山門外的廟里,發現一位妙齡寡婦身材曼妙、形容姣好、舉止溫婉,大家閨秀的風情讓你為之傾倒,隔日就派人上門提親。想必你一直記得很清楚才對。」

「阿娥!」

「沒錯,就是你五年前續弦的妻子,白月娥。她是我們安排在你身邊的一條眼線,自然連她自己也不曉得被我們利用了。她只曉得自己每十天半個月要向總部遞交一份白山派的內情,然後她家人就會平安無事、快快樂樂的活著。」

白皓罡握緊雙劍咬牙說︰「你們這些無恥惡徒——」

「我只是盡量做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徹里曼突然神色轉硬,「現在是你下地獄去贖罪的時候了。」

已有一腿與一臂傷重的白皓罡到了此刻,只是困獸之斗,他唯一的希望,便是把徹里曼引至崖邊,運氣好的話……「小心!徹里曼危險!」

始料未及的一聲焦慮的呼喚,改變所有的情勢,徹里曼低咒一聲看向正自上頭攀岩而下的不怪,而白皓罡則趁他抬頭的一刻,奮力的以身體沖向他,意圖要把他撞出山峰之外。

堪堪要撞上之前,徹里曼一個半側轉,讓白皓罡擦過他,姓白的自己連跌出兩步後,搖搖欲墜止于懸崖邊。

「你來這邊做什麼!」他持著雙鉤瞪著緩慢爬下來的不怪。「普西,想辦法把她給我弄走!」

「是,爺主子。」上頭傳來的應聲,不斷在山峰內回響。

不怪站定于端雲峰頂上,她不小心踢落的一顆小石子,往山谷底下滾落,到現在還沒听見任何回音。這可是千丈懸壁啊!

好啦,她現在到了峰頂闖到他們決斗場來,該做什麼呢?

「我是來說服你們兩個,這兒不是決斗的好地方。」不怪微側臉看向白皓罡,「噢,我的天。」只見約兩尺外的他渾身浴血,「你們已經開始打了?」

「沒錯,我很快就會結束,你還不快走!留在這邊礙事。」徹里曼顯現出一絲怒氣,冷靜的盔甲有了一丁點破綻。

白皓罡不清楚郡主所為何來,但他在她身上看到一絲逃亡的希望,「郡主,千萬不要靠近那凶惡的人。他剛剛耍詭計在劍上使毒,現在我中了兩刀,很快就會死了,你千萬要把我真正的死因,告訴大家。」

「什麼?」不怪回頭看向徹里曼,「你竟在刀上喂毒?」

徹里曼眯起一眼,「你是下來護衛他的?」

不怪臉一紅,她知道他指的是剛剛攀下崖頂時,不小心月兌口而出的警告語。她解釋說︰「我不是為了護衛誰而來。但決斗挑這個地方豈不是太危險嗎?不如到上面開闊點的地方——」

「這不是鬧著玩的。決斗本來就是為了取性命,分什麼危險不危險?你若再分不清狀況,我保證你會十分後悔。」他怒道。

就在兩人對話間,白皓罡悄悄的挪往唯一的出路,頂邊的崖壁上。徹里曼在他手握到藤蔓的那一刻看見這舉動,「哪里走!」

但是白皓罡已捉穩了藤蔓,並迅速的在單手單臂的支撐下,奮力向上爬了數尺。

此時徹里曼剛到達他下方處,雙手握緊雙鉤。「我不陪你了,姓徹的,去死吧!」

他咆哮著,掏出他懷中帶著的兩小枚火藥丸子,往山壁上一劃,燃起並扔下。「你贏不了我的!」

轟地爆炸聲突然間響遍整個峽谷,不怪眼前只覺得一陣煙霧彌漫,腳下劇烈地晃動起來,飛砂走石紛紛打痛她的身子,她掩住臉趴在地上,忍住叫聲。心想這下子完了——她這美好的生命只能到此為止,這端雲峰只怕瞬間就會崩塌了。

如果她不怪這輩子不小心誤傷了什麼,請上天體察她絕對是無心之過,南無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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