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愛奇魔女 第36頁

「我不認為。」不奇否定說︰「婆婆們說過,人不要委屈自己。如果一開始就沒有愛情的存在,為什麼要強迫兩人相處一輩子呢?多少悲劇因此而來,我不要這樣的婚姻。」

應國公夫人不知道不奇不願意嫁給司徒燁的最大理由,正是因為一個情字。頑固的不奇思及司徒燁被迫娶她,只是因為她的身分——她就寧願心中存著那小破廟內甜蜜的回憶。只要她心中還有那一幕,余生已足。

「那些惡婆的話怎能加以听信,婚姻大事是由父母作主的。」應國公夫人最後說︰「若是司徒王爺前來提親,我相信你爹爹會答應這門婚事,不由得你不想嫁,嫣兒。」

不奇抿著唇,她在心中下定決心,自己絕不要再重新過那種彼此心靈遙遙相隔,僅有身子密合的無意義日子。如果他們要逼婚,她就做逃妻。

鐘鼓樓中刻漏長獨坐黃昏誰是伴

第十回

比不奇想像中還要快速的,司徒燁隔天就已采取行動,一早禮部尚書大人便以媒人的身分上門提親了。

藏身于屏風後,不奇將禮部尚書所說的話每一字都听進去了。夸贊司徒燁一表人才的話多得讓听的人都要起雞皮疙瘩,稱贊不奇的更讓她惡心。明明沒見過她,卻夸不奇生得如花似玉、雍容典雅、落落大方,是婦德的典範等等等。

閑說談完一進入正題,尚書馬上就告訴應國公,現在的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王爺願意公開迎娶賀嫣鴻郡主,那麼大家就把日期敲定,省得夜長夢多。

結果應國公的回答竟是,「尚書大人說得有理,我也有同感。不如請王爺選蚌良辰吉日,下聘完婚吧?」

不奇差點沒昏倒。自己的親爹爹對女兒的婚事竟如此草率,不但沒事先與她這做女兒的商量,連問也不問便馬上答應人家。沒想到身為公爵之女還不如民女,起碼身為民女沒有家累,還可以自己挑選對象,嫁或不嫁選擇由她。

她現在就可在眼前看見司徒燁以高傲自信的神情,肯定她會高高興興的嫁給他,搞不好認為他正對她施舍。

不,說什麼她也不能看這種事情發生。她一定要阻止。

懊怎麼做?不奇腦筋飛快地轉動著,爹娘顯然不可能听她這做女兒的話,唯今之計只有讓司徒燁打消這主意了。

一大早,司徒家這邊也同樣熱熱鬧鬧。

「放開我,你這千刀萬剮的臭王爺,虧我還幫不奇姊姊救你。早知道就讓你醉死在那小破廟內,該死的。」不怪絕美的臉蛋配上她大吼大叫的模樣,讓所有王府中的人都嚇呆了。

「嗚……婆婆,我要找師父,還有婆婆們,你們把她們……她們弄哪兒去了?」平凡可愛的小臉是哭得雙眼紅腫,涕泗縱橫。

「不怪、平凡兩位姑娘,這場戲演得過火了。」司徒燁臨危不亂,淡淡的笑說︰「我听手下們說,你們兩位一路上不但有說有笑,還餐餐吃下好幾碗飯,一點也沒有擔心的樣子。」

不怪與平凡的眼淚像使了法術,瞬間又消失了。「總得要發點不平之冤,才顯得出我們現在身陷囹圖處境危急。」不怪笑說。

「姑娘們是杯弓蛇影,誰說你們處境危險了?相反地,我想你們會大大的高興才對。」

「王爺你說什麼我听不懂,可以叫不奇姊姊出來嗎?她最懂得解釋你們這些文縐縐的話了。」平凡四下張望著。

「不奇現在不是不奇,就像你們也不是不怪與平凡一樣。」司徒燁揮揮手讓屬下解開兩位姑娘的繩索。「她現在是賀嫣鴻。」

「這是在玩什麼把戲?我不奇姊姊人呢?」不怪皺著眉頭,揉著她剛獲釋放的雙手,「費如此大的力氣,大老遠將我們姊妹架到此地,如果想找我們算帳,咱們也不怕你,盡避來就是了。不過,不奇姊可是冒險救了你一命,你該不會對她做什麼不利的舉動,或把她賣到什麼……」

「不怪姑娘別亂猜想。不奇很好,平安無事。」一面司徒燁在想著,這些話可真耳熟,三位婆婆的高徒連說話都是一個語氣,不奇剛被捉到也是一派「有什麼花樣我不怕你」的口氣。

不怪眯起眼來,「哈,那是我們誤會閣下,你沒有找來那些膿包官兵,也沒有布下天羅地網來捉我們姊妹?」

司徒燁微笑說︰「那些不過是為了請姑娘們到京城來一趟,有重要的事告訴二位,不是要對兩位姑娘不利。畢竟,大家就快是自家人了。」

「這麼說來,所有的誤會已經都解開了,你也知道不奇姊姊根本沒有對你用計使毒,這全都是三位婆婆商量出來的計謀,你和她都是陰謀設計下的受害人?」平凡高興的問道。

「陰謀?」司徒燁心內起了疑心,不動聲色的說道︰「是指破廟的事嗎?」

不怪也沒多設防,她笑著說︰「沒錯,你這樣說,一定知道不奇姊也是被騙的,全都是奇婆婆不好,想讓你們這對‘孔雀東南飛’。藥酒是婆婆下的毒,姊姊當那是真的交杯酒,讓你喝下去而已。當然了,解藥胭脂是爿婆婆交給我們涂的,不奇姊也沒想到自己無意中已含掉解藥。一切只能說婆婆們的毒計太厲害了。唉,你都知道了我還多嘴什麼!」

司徒燁在心內想想,不怪與平凡沒機會與不奇串通這些說辭,那麼這些應該便是事實的真相。為什麼不奇自己卻不提半字——是了,她怕自己誤會她又在強辯,所以只字不提,寧願讓他誤會。

傻不奇。他握緊自己那只尾戒,如果她在這兒,他一定會好好罵一罵她……且慢,如果真像不怪與平凡所言,那麼自己豈不是一直錯待了她,無情的利用她的身軀……她卻一直是無辜的,而且救了他一命。

證明不奇的清白,讓司徒燁首次感到為難——如果不奇想以這份救命之恩換得一輩子的自由,想離他越遠越好,他能不答應嗎?如果她真做出這種要求,司徒燁並不會覺得奇怪,有太多次不奇在他的懷中飲泣,她痛恨降服在激情的需求下,痛恨自己被他所利用!

宛如一把利刀畫過司徒燁熱血沸騰的胸口,不,她不能離開他,在破廟那一夜她便屬于他了,不奇可以向他要求任何事,包括要他去摘下天上的星星,但他絕不願放她走。光想到失去她的可能性,就足以教他全身血液凍結,失去所有思考能力。

接踵而至的領悟,遲來的敲進司徒燁的心中,他早已在不知不覺當中,習慣不奇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還有她的聰慧靈敏與頑固的心智,在他認為馴服了不奇的同時,他卻讓不奇佔領自己的心田,進駐自己的世界。

曾幾何時,她變成他的唯一?

「喂,王爺。」不怪伸手搖搖他說︰「你怎麼不說話,我問你,你剛剛說不奇姊不是不奇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司徒燁拋開壓在心頭的亂絮,回道︰「不奇不是不奇,因為她尋回自己的親生父母,發覺她真正的身世——她是應國公爵之女,賀嫣鴻郡主。」

「什麼?」不怪張大嘴,「你在開玩笑嗎?」

他搖搖頭,「我沒有開玩笑,而你們兩人也不是你們所以為的人,不怪,你其實是朱武親王的女兒,朱嬛郡主。平凡則是金城大將軍梅達的女兒,梅紫仙小姐。你們三人的爹娘都是相識知交或遠親近鄰,有一天宴會時你們三人一起失蹤,被婆婆們抱走了。」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