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賀先生的意思已經很明顯,請你不要繼續糾纏。」就在他說話的時候,賀剛已經坐著車跑掉。
「賀先生!」溫雷華推開他想追,結果根本來不及,她懊惱的望著轎車的背影。
「小姐,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賀先生,否則我只好讓警衛請你離開。」說完,賀剛的助理也不等她回答就轉身回辦公大樓。
「可惡!」
溫雷華的回應是朝他背影扮了個鬼臉。她要是這麼就放棄,怎麼配作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溫家人?賀剛,走著瞧,我纏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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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第一次見面,不歡而散。
第二天,那個可惡的助理攔住她,連一句話都不讓她說,就趕她走。
第三天,更可惡,看到她,他們直接讓警衛「請」她走!
第四天,連門口都不讓她待,看到她出現,直接請警衛來跟她談話,把她趕離公司方圓五十公尺。
可惡、可惡加三級!
這就是有錢人家的真面目嗎?叫警衛來對付她這種善良無辜、可愛單純的小妹妹,真過分。
第五天,她躲起來總可以吧!
哼哼,她就不相信,那個體積大、智商卻不大的警衛真的可以「眼觀四面、耳听八方」。賀剛愈不想讓她見到,她就愈要見到。
從一早八點,還不到上班時間,溫雷華就到「鉅」大樓報到,躲在大樓與人造樹之間。
八點半,瞄到賀剛乘著那台專用轎車,直接開入地下停車場。在門口連停都沒停,害她錯失一個攔截的機會。
不過話又說回來,賀剛真是個認真的總經理。原本以為職階愈高的人,就愈會在上班時間不務正業,可是賀剛卻沒有。根據她這幾天看下來,賀剛不但沒模過魚,甚至稱得上是個工作狂。
難怪「鉅」的獲利每年有增無減,有這麼認真的頭頭在上面盯著,下面的人誰敢模魚呀!
可是,他那麼認真工作,她就哀怨了。
因為他不模魚,就代表不會隨便出來踩街;他不出來踩街,她就得在這里一直等、一直等。
呼呼的冷風一直吹,吹的她整片白皙的臉頰都凍紅了,外套穿的再暖,也蓋不住流落在外的臉頰和雙手,她搓搓手,希望自己的雙手不會因為吹太久的風而僵掉。
從早上、到中午,從中午、到傍晚,因為怕錯過賀剛,她連飯都不敢去吃,一步也不敢離開,結果……結果……賀剛居然在八點才出公司啦!
盡避餓的發昏、冷的發抖,一看到賀剛出現,溫雷華立刻飛奔出去。
謝天謝地,今天他兩個助理都不在。她可沒力氣再應付多余的人。
「賀先生——」
听到這句呼喚,賀剛才回過身,一具嬌小的身軀煞車不住的撞進他懷里;賀剛兩腳及時跨成前後步,穩住。
他濃眉打結的看著懷里的小女孩。
「賀先生,我終于……終于等到你了。」她抬起頭,氣喘吁吁。
「又是你。」
「嗯,」她擠出笑容點點頭,「可不可以給我幾分鐘,我只跟你談一點點事就好,拜托嘛。」
「我對政治沒興趣。」他還是冷淡拒絕,把她還靠在他身上的嬌軀扶好。
「你可以不听政治,可是你還是要參與呀,因為你有投票權。」她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正在對一個男人投懷送抱。
「那不重要。」他轉身就又要坐進他的專車。
溫雷華沖向前拉住他。
「我還沒講完,你不要走啦。」開玩笑,好不容易今天沒有他的助理作怪,她怎麼可以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放手。」他眼神臭臭的看著她拉扯自己的手臂。
「賀先生,拜托拜托,你就听我說幾分鐘嘛,又不會耽誤你什麼事。」
「浪費。」她不知道他怎麼辦到的,總之,他月兌開了她的抓扯,然後坐進自己的車里。
溫雷華呆呆的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賀剛在車座里揚起一抹嘲弄的笑,然後命司機開車。
可……惡!
她要是就這麼讓他溜掉,溫雷華三個字隨便人家倒過來寫!
拉出腳踏車,她騎上就開始追。
哼,賀剛今天休想甩掉她!
南京東路上,就見一台寶藍色的名貴轎車後面,跟著一輛台北市罕見的自行車,兩台車在市區道路展開拉鋸戰。
拜台北市一向不太流暢的交通所賜,賀剛的轎車車速也無法太快,每次在與自行車拉開距離之後,又在下一節紅綠燈停頓時被追上。
賀剛根本不知道後面有人在追,一上車後,他立刻打開後座的照明燈看他的公文,車外的事根本與他無關,直到他的司機因為不斷注意車後的狀況,終于忍不住開口。
「賀先生,那個小姐一直在後面。」
小姐?賀剛抬起頭往車後一看,差點大笑出來。
她……她以為她在做什麼,自行車時速競賽嗎?
看她努力、用力的踩車,整張臉都因為過度活動而漲紅,可是她還是一直追,盡避轎車跟自行車行進速度根本不能比,她還是騎著那台自行車不肯放棄的一直追。
看她一直不肯放棄的模樣,賀剛冷硬的心不自覺被敲下了一角。
她一直追著他,就只為了說服他捐款嗎?
「這位小姐好像就是不肯放棄,就算每天被拒絕、被人趕出公司,也被人叫警衛趕走,她還是每天來。」
「哦?」他還以為從第二天後,她就沒再來了呢,就像之前來拜訪的劉開修,被他擋在樓下兩次後就沒再來了。
「賀先生,可能這個小姐真的有什麼事想告訴你,你……你何不空出幾分鐘听她說一說呢?」她的行動力和毅力,連司機看了都覺得感動。
尤其,她前幾天被趕出去的慘狀,司機都看到了,可是她還是沒有放棄。她只是一個小女孩呀,司機覺得她真是可憐。
「我沒興趣听廢話。」撇開他厭惡政治人物不談,他不以為這麼個胡鬧似的小女孩能說出什麼有用的話。
「賀先生,至少她很誠懇呀!」如果不是真的有心,她也不會在三番兩次受到拒絕後,還是繼續堅持。
「你似乎對她很有好感?」
「因為她很誠懇嘛,」年屆中年的司機笑了笑。「這年頭能有這種誠懇態度、又這麼有毅力的年輕人不多了。」
「是嗎?」賀剛收回對車後的注意,也收起手中的公文。他不會承認,听到她被趕出公司、加上她此刻在車後緊追不舍的態度,已經有些打動了他。
他不想跟政治人物住來,這個原則不會變。
看出老板的不願多談,司機很識相的將車子開駛市郊某一家高級俱樂部門口,讓老板下車。
站在門口的服務生一看到賀剛,立刻殷勤的向前招待他人內用餐;司機則將車子開離俱樂部門口。
不過,司機並沒有直接將車開進停車場,反而在俱樂部附近停了一下,看著一輛自行車極不搭調的騎到這里。
看到她來,司機這才將車開進停車場;溫雷華看到司機的舉動,判斷賀剛應該在這里,她才停下車,
呼!呼、呼!好累!
溫雷華很喘的將車子停在一邊、鎖上,整個人還因為過度運動而喘息、發抖,她靠著單車站在原地不動,好幾分鐘以後,才覺得自己彎曲酸麻的兩只腳可以伸直,她試著移動腳、走向門口。
「這位小姐,請問你是?」她才跨上台階,門口的服務生已經走到她面前。
「我來找人。」
「請問你要找誰?」
「賀剛先生。」
「賀先生?他沒有交代。」服務生皺眉。「請問小姐你有會員證或者貴賓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