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期老公 第14頁

「我家人都住在美國,通知他們也沒用,等他們飛到台灣,搞不好我都快可以出院了。還有,如果被我媽知道了,我肯定還沒見到人就先听她嘮叨到耳朵長繭了。所以萬萬不可、萬萬不可。」笑澐一臉嚴肅地說。

「好吧,反正我會照顧妳,沒必要讓妳家里人從大老遠飛過來。」衛海可以理解她不想要過多關切的心態,好在他老媽已經沒跟他住,不必再被嘮叨了。當娘的有多愛念,他可是非常了解。

「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嘛,如果你有事,可以不用在這邊陪我。」她吶吶地說。

「我沒事,當老板的好處就是可以奴役手下,所以我已經把工作都交代給車廠其他師傅了,在妳出院之前,我每天都會在這邊陪妳。不用擔心!」他模了模她臉頰旁的發絲,輕聲地說。

她看見了他眼底的溫柔,感覺到內心一陣溫暖。她坐進去,拍了拍身旁的位子。衛海沒有猶豫,就與她並肩靠坐在床頭,然後將她摟進懷中。

此時此刻,不僅她需要他的擁抱,他也需要她的。

他今天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已經遠遠超過有好感的階段,甚至比很喜歡還要喜歡。甚至當他腦子閃過與她相處一輩子的念頭時,竟然不會頭皮發麻,這就足夠讓他驚詫的了。

承諾與愛情對他來說太陌生,他一直不懂,人怎麼會有那樣的信心,認為自己可以跟某個人過一輩子?現在他終于逐漸明白,有時候當你想到與一個人相守一生,心底就會浮現一抹連自己都不曾見識過的柔情時,那麼恐怕那種莫名其妙的信心已經在心底產生了。

原來他不是天生的公子,也不是真的那麼落拓不羈、那麼熱愛自由,一切只因為他還沒愛上過某個人。

活了三十幾個年頭,把妹無數,連兒子都生過了,原來自己還沒真正窺探過愛情的面貌。光想到此,他就覺得自己過去自信得可笑。

「笑澐。」他輕聲喚她的名。

「嗯。」她靠在他肩頭漫不經心地應。

「我們一起生活吧,好不好?我想每天都能見到妳,不想在夜深人靜之時還要忍痛把妳送走,然後回家躺在自己那張沒有妳的床上失眠。」他那特有的低沈嗓音在此時听起來格外溫柔而性感。

「你想同居?」她沒有反對,事實上她並不排斥這提議。

「不是同居,我想結婚。」他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

「結婚?」她詫異地坐直,轉身看他。她發現他是認真的,並不是在說笑。

「我以前覺得結婚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人怎麼會想跟同一個人生活那麼久。但是現在我才知道,能找到一個想一起攜手走人生路的人,那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他語氣平穩,但眼眸中充滿了堅定的情感。

她望著這個外表粗獷,但時常表現出超乎預期溫柔的男子,她不禁覺得人與人的相處真是奇妙,她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會跟他發展到這地步。更讓她想象不到的是,自己居然不排斥。

「我……」她想答應他,但是這麼沖動行事有違她的習慣,所以還是猶豫了一下。

「我不想改變妳什麼,結婚以後妳還是忙妳的事業,我還是有我的工作。妳只要問問自己,妳想不想與我一起生活,然後告訴我那答案。當然,妳可能覺得我沒給妳考慮的時間很不人道,好吧,我會給妳時間的。明天妳進開刀房之前告訴我答案即可,我今晚會耐心等待的。」他一臉嚴肅地說。

「明天?那算什麼給我時間?」她忍不住瞪他。

「想想,妳決定一筆重大的生意時,有時候就在那關鍵的幾秒,為什麼想這問題就要想那麼久?人生已經那麼多復雜的事情了,感情的事情就交給直覺,跟著感覺走。如果妳的感覺是不想跟我在一起,那麼我沒話說。妳只要忠于自己就可以了,不是嗎?」

笑澐望著這個站在她身邊,外表粗獷卻有雙溫柔眼神的大男人,目光不覺地也跟著變柔了。面對他的求婚,雖然有些驚訝,畢竟兩人認識才兩個多月,只是從來沒想過要談戀愛的她,心里已經不自覺地傾向他了吧……

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每次拿手機就是檢查他有沒有傳簡訊來,而下班已經習慣去尋找他的身影,不知覺間他已經滲透進她的生活,很深很深了。

這幾天承受了來自母親的壓力,她卻只想逃到他那兒,直覺地認為他能給她平靜跟安寧。所以她慌亂時也只想找他,面對突來的病痛,在他面前她委屈得像個撒嬌的小女人。

在她深感疲憊時,他的存在是那麼的重要,重要到她無法想象身邊沒有他,自己會有多孤寂。

她也想靠在他懷里,安心地接受他的溫柔。所以她的心頭浮現了一個答案。

她沈默了一下,然後瞪了他一眼。「我發覺你這人還滿適合去談生意的。」

「別這樣說嘛,我這人也算炙手可熱,我們隔壁家的妹妹就常常說要嫁給我呢!」他哈哈笑著拉近她,然後俯身給她一個深深的吻。

「顯然那妹妹品味需要調整。」她忍不住傍他吐槽。

他的回答是給她一個更深的吻,算是一種努力的說服。

她靠在他懷里,擁抱著他,當那熟悉的纏綿淹沒了她,她開始覺得或許結婚也是一個不錯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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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近中午。

笑澐從一片白色的霧中走出來,一張開眼就看到幾面白色的牆壁包圍著她。她虛弱地眨動眼楮,想要看清楚,但是隨著知覺的蘇醒,痛楚的感覺也跟著浮上來。

「醒了嗎?笑澐?」一個低沈的熟悉嗓音響起。

笑澐第一個反應是皺眉頭。

幾經掙扎,她的意識終于完全清醒。她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而她所看到的那幾面白牆就是病房的牆。還有奇怪的是,她居然有種人躺在花園里的錯覺,因為空氣中似乎飄散著花香。

「妳已經開完刀了,一切都很順利,等一下醫生會來看妳,不用擔心。」衛海靠在她的耳邊說著,他的聲音極有鎮定效果。

「唔,我覺得我的嗅覺有點問題,一直聞到花香味。」她張開嘴又吞了口口水,覺得嘴巴很干。

衛海用棉花棒沾了些水,在她唇上沾了沾。「不可以吸進去,妳現在連水都不能喝,這只是讓妳滋潤一下嘴唇。」

她使盡力氣瞪他。哪有這樣的?可以沾一沾,連一絲都不準喝進去?

「看來妳意識完全恢復了,還會瞪人。」衛海低沈的笑聲回繞在她耳邊。「放心,妳的嗅覺沒問題,這兒確實有花。」

他讓開身子,讓她看到病床旁插著的那一大束漂亮的花,色彩繽紛,充滿活力,活化了病房中的沈悶色調。

「為什麼有花?誰來探病了?」她詫異地問。

「是我送妳的,為了慶祝。」他的唇邊含著笑意。

「慶祝?」她茫然地想。「慶祝手術成功嗎?」

「慶祝這個。」他握起她的手,拉高到她面前。

「什麼時候我手上有了這個?」她瞪著自己手指頭上那枚多出來的、閃亮亮的戒指,彷佛看著別人的手一樣。

「妳進開刀房前答應我了,忘了嗎?」他笑著提醒。「忘了也來不及了,我就怕妳耍賴,所以已經把證據套上了,這就是證據。」

她瞪大了眼,終于想起來了。她確實答應了他,非常沖動的答應了他。只是他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她才進去開個刀,醒來手上就有戒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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