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今天也幫你洗頭。」她坐起身,張開手臂。「抱我進去,我累了。」她任性地說。
他笑笑,笑容里有著縱容的味道。「好,我抱你,抱你進去幫我洗頭。」
他彎腰抱住她,她就像只小猴子整個圈抱住他,掛在他身上,讓他帶進浴室。結果原本是因為整理屋子而疲憊的兩個人,居然在浴室里玩泡泡大戰,洗發精、沐浴精的泡泡齊飛。等到兩個人真的洗干淨出來,瑛凡攤靠在床單上一下子就睡著了。
「瑛凡,頭發要吹干才能睡。」他拍了拍她臉頰。
「嗯,好……」她輕聲應,但是身體動也下動。
楚拓覺得好笑,只好自己翻找出她的吹風機,將她拉抱起來,靠坐在他身上,讓他幫她吹干一頭又長又直的發。
手指撥弄著她的發絲,望著她靠在他身上酣然入睡的模樣,他的胸臆間漲滿了柔情。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喜歡一個女人。
他從來沒想過寵愛一個人會如此快樂。其實她要的都是尋常的體貼與幸福,最近與她在一起,他才發現即便做些非常尋常的事情,也可以感覺到快樂。有時候只是望著她,什麼也不做,卻覺得滿足無比。
現在他只想為她做更多、更多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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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好狹窄。
坡度很大,車子不斷往前跑,她猛踩煞車都沒有用。走在前方路上的楚拓卻一次也不曾回頭。
「楚拓!楚拓!」她慌張地嘶吼著他的名,但用力喊的結果卻是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對面的卡車像是龐然大物朝她而來,她不斷地喊他的名字,他卻听不到,還是不斷地往前走……住前走……
她尖叫著,尖叫著,又尖叫著。
預期得到那可怕的踫撞跟撕裂的感覺會朝她涌來,她抱住頭,準備承受那恐怖的毀滅……
「瑛凡!」一個急躁的聲音呼喚著她。「瑛凡,你醒醒。只是噩夢,你快醒醒!」
聲音穿透恐懼的迷霧,逐漸滲透進她的意識。她緩緩地張眼,眨了眨,又眨了眨。
「你作噩夢了,沒事了。」楚拓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
「楚……楚拓。」她顫抖著吐出他的名字,然後撲進他懷里,開始大哭起來。
他抱住她,任她靠著他哭,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釋放出那些恐懼聚積而成的能量。她的淚像是浩劫余生的人的釋然,委屈、恐懼、擔憂等種種情緒沖擊著她。讓她在看到他的同時發現這只是個夢,她崩潰了。
他摟著她,拍著她的背,搖晃著她的身體,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地平靜了下來。
「對不起,嚇到你了吧?」她抹抹眼角的淚,抬起頭來看他。
「你夢到那場車禍了,對嗎?」他皺起眉頭,對于她那赤果的恐懼有著擔憂。「那之後,你時常夢到嗎?」
「沒有時常。」她接過他給的紙巾,擦干自己脖子上的汗水。
「那就是夢到過了。」他頓時覺得喉嚨干澀。「我真希望我那時就在你身邊。」
作了噩夢後獨自在黑暗中醒來,那感覺肯定格外孤單吧?
即使他知道她這些年做了很多努力跟改變,但想到她孤單一個人面對這些,他就覺得心疼。他當年不該任她自己離開的,他從沒想過這些意外會在她心里留下陰影。當然,連人帶車差點整個翻下山,怎麼能不作噩夢?想起她剛剛哭喊著他名字的模樣,他知道當時他的離開肯定造成了她很大的痛。
「我沒事,真的。」她吞了吞口水。「我也很久沒作過那個夢了,你不要擔心了。」她還安慰他。
「以後你再作噩夢,我會在,我會叫醒你的。」他承諾著。
「嗯。」她朝他綻開一抹微笑。「我想喝水,可以幫我倒嗎?」
「好。」他下床,赤著腳走到廚房去倒了杯水回來。
他回來時她已經起身靠坐在床頭了。
「不想睡了嗎?現在才六點,可以再睡一下。」他把水杯遞給她,在她身旁坐下,兩個人都屈膝靠坐在床頭。
「楚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她暍完水,靠著他的肩膀,閉著眼休息。
「你問。」他輕聲應。
「為什麼你會想跟我在一起?」她張開眼楮看他。「那天在汽車展售中心重逢後,你為什麼會去要我的資料,又為什麼來找我?」
「因為我發現你吸引了我,我沒有辦法忘記你的種種,所以很自然地又去找你了。」他坦然回答。
那天之後,因為她車禍的關系,他更放不開手了。再回頭時,他居然已經這麼習慣待在她的身邊。這一次她沒有捆綁他,他卻再也不想掙月兌,再也不想離開。他自己也覺得奇妙。
「我以為你很快會離開,以為你發覺我跟以前一樣無趣,就會離開了,但是你……我不懂。」她困惑地望著他。
「你希望我離開嗎?」他干啞著嗓子問,忽然發覺自己居然害怕答案。
她搖了搖頭。「可是事情不是我希望怎樣就能怎樣的。當年我也不希望與你分開,但我們還是分開了。為什麼這一次你會想留下呢?」
「瑛凡。」他伸手將她圈靠在自己胸口。「再度見到你,我以為你變了很多。這個瑛凡是那麼勇敢而頑強,就算遇到困難,也不會把時間留給抱怨,而是用很多其他的方式去解決。我看到你自己畫的地圖,以及為了認路而作的努力,讓我很感動。可是後來我明白了,不是你真的變了那麼多,而是我以前都不曾讓自己的注意力停留在你身上,所以根本沒機會了解真正的你。」
「不,某部分的我還是那個會害怕、恐懼、擔憂的姜瑛凡。」她說著。「我還是會軟弱,還是會想逃避。」她怕哪天他看到了這個部分,也會對她失望。
「誰沒有弱點?我也是有很多缺點,這連我自己都知道。如果我不是那麼自我中心,當初跟你結婚後就該好好關心你的需求,而不是把你扔在家里,忙著我的事業。要說我沒有錯,那是說不過去的。」
「可是你只是因為我爸的緣故才會跟我結婚的,這不是出于你主動的意願,所以你沒有義務要關心我,照顧我的需求,你大可下必蹚這渾水的!」她反駁他。
「不論如何,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我現在想待在你身邊,不想離開,連目光也不想移開,這種心情你懂嗎?」他低頭看她。
她望著他那眼眸中的情感,看到那濃裯的依戀,她的心沈穩了。
「懂,怎麼會不懂?我對你一直是這樣的心情。」她伸手撫著他的下巴。
「瑛凡!」他啞聲喊,低頭吻住了她。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任那激切的吻在彼此之間引發點點星光。
他的手撥開被單,將她放倒在床上,身子覆上她,感覺到自己每一寸都與她柔軟的身子相貼,滿足地發出—聲嘆息。
「真的真的不想把我的手移開。」他親吻著她,密實的吻灑在她臉上、脖子上,而他的手真的不離開她,沿著她逐漸滾燙的肌膚撫摩。
她忍不住輕吟出聲,在他身子底下蠕動著。
他的手穿過她睡衣的下擺,直接接觸到她柔軟的肌膚,當他尋到那胸前的敏感處時,他與她同時發出了嘆息。
肌膚與肌膚相觸,嘴與嘴相連,兩個人滿心的眷戀,滿心的溫柔飄散在空氣中。
「拓。」她在他唇下低喘,當他的火熱穿透了她。
熱度從體外延燒進體內,緊實的接觸也從這里又到了那里。到了未了,誰也分不清哪部分是屬于自己,哪部分又是屬于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