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姑娘,打擾了。」說話的是兩個男子中高個子的那位。「我們兄弟觀察了姑娘許久,姑娘應該是外地來的吧?是哪兒來的?北方嗎?我可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北方姑娘。」
夏絮樂上下打量這兩個家伙,看他們笑得有些猥瑣,就不想開口說話,于是轉頭朝王祥點了下頭。
王祥站了起來。「兩位,我們家小姐不喜歡人打擾,請回。」
王祥持劍的手直接橫擺到兩人的胸前,拒絕與威脅之意已經非常明顯了。
「這……只是打個招呼,認識一下好做朋友,反應需要這麼大嗎?」這次說話的換成矮個子的。
夏絮樂連看都沒再看他們,緩緩端起桌上的茶杯,兀自喝起茶來。
她的衣著雖然沒有非常華麗,但眉眼清秀可人,舉手投足間亦充滿了幾分貴氣,讓人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幾天雖然都有人注意她,但敢這樣上前來唐突的倒是只有這兩個。
「今天姑娘我心情不好,你們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了!」夏絮樂將手里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兩個男人有點被她的威嚴嚇住了,身子差點要往後退,但又忽然察覺這樣的動作太丟臉,趕緊穩住。
「什麼姑娘這麼刁鑽,有什麼好驕傲的嗎?跩個二五八萬,要知道這可是咱們兄弟的地盤,得罪了我們,有你們受的。」高個子還在嗆聲,小蚌子在旁猛點頭助陣。
夏絮樂倏然起身,一掌就直接拍向說話的家伙。
那高個子被她的動作嚇到,連躲都忘記躲,胸口就受了一掌。同時王祥也踢開了椅子,拔出手里的劍,開始攻向那矮個子。
基本上這兩個可算是地痞流氓,但是身手可沒東方奪的手下好,所以這對主僕像是有了送上門的出氣包,一時間打得火熱。而這兩個來搭訕的家伙反而被打得狼狽不堪,沒多久就竄逃了。
「小姐,沒事吧?」王祥收起手里的劍,回頭望向她。
夏絮樂搖了搖頭。
「該感謝他們,我現在心情好多了。」說完她還坐回桌前,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把剛剛根本沒填飽的肚子給喂飽。
這天他們吃過飯後休息了一陣,剩余的時間都在金沙城里隨意逛逛。不過夏絮樂已經沒昨天的好興致,所以連碼頭也沒再過去了。
天黑了之後,她就很乖地回到客棧,沒再要求要再繼續玩耍。
回到客棧時,看到早上來煩人的兩個男子,但夏絮樂僅是涼涼看了他們一眼,就見那兩名男子消失于人群中了。
「王叔,你昨天累壞了吧?今天早點休息好了,我先回房了。」夏絮樂推開自己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王祥也跟著回到位于她隔壁自己的房間。
夏絮樂早早梳洗完,就躺上床去準備睡覺。但是翻來覆去好幾回,睡意就怎麼都不肯上身。
其實她的身體已經累了,眼皮也酸,但是閉上眼意識還是很清楚。她忍不住想著今天出去逛後,才知道東方奪在這金沙城真的有極大的勢力,到處可見掛有東方字樣的店鋪,這家伙難道除了賣鹽,還擁有了這個城不成?
也對啦,鹽是種高價商品,加上他獨攬了八成以上的鹽務,那麼愛賣多少錢還真得看他高興,這樣不富可敵國也怪。可是把府邸布置得比皇宮內院還豪華,這就太招搖了吧?這家伙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內斂吧?
想到他臉上那可惡的笑容,現在連他那雙濃眉,那挺直的鼻梁,那好看得過分的眼楮跟那可惡的薄唇都如此清晰,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緩緩朝她俯下時嘴角帶著的那抹調侃的笑。
刺眼!
像是貓在玩弄老鼠,明知道老鼠沒地方逃,硬要用貓掌撥弄它幾下,看老鼠會不會驚慌地竄逃。
她就像只笨老鼠,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間。就連他的吻都是蓄意的挑弄,他舌忝吻她的姿態狂肆放浪,他的侵犯是那樣理直氣壯。想到此,她就忍不住氣憤地坐直了身子。
「可惡,東方奪你給我滾開啦!」
她抓起枕頭朝空氣猛力揮了幾下,弄得自己氣喘吁吁,這才懊惱地扔下枕頭,趴在床邊輕吟了兩聲,這才放棄讓自己入睡的念頭,拉開床簾下了床。
她套上外衣,拉開門正想喊小二幫她打盆冷水來,卻看到外面有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子,正趴在隔壁王祥的房間前。
「你們在做什麼?」她警覺地發現到這兩人是早上來找碴的高個子跟矮個子,隨即朝他們揮出一掌。
不過這次他們有所防備,側身閃了過去,同時手里的吹管也「咚」一聲落地。
「你們……」夏絮樂驀然明白他們正在干什麼。如果王叔真的在房里,恐怕此時已經被迷煙擺平了。
她還來不及喊出聲,這兩人就像是有備而來,一個繞到她身後,用一塊帕子搗住她的嘴,另外一個則掏出繩子準備捆綁她。
夏絮樂在昏迷之前還用眼楮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嚇得那人手里的繩子差點掉了。而她最後一個念頭是,早知道不要阻止王叔帶多一點人出宮,早知道不該為了怕人多麻煩,怕人多招搖容易被皇兄找到,而堅持只帶王叔一個。
帕子里的迷藥藥力驚人,她很快地軟倒。
「還不快過來綁人,想要弄得大家都听到嗎?」高個子催促著。
「好,大哥。這娘們還真難搞定,我剛才還以為迷藥沒效呢!」矮個子邊捆綁著夏絮樂的手,一邊抱怨著。
兩個人很快地綁好了人,用扛的將人扛出客棧。
「大哥,忘記搜這娘們的包袱了,肯定有很多銀兩。」矮個子邊跑邊說。
「沒時間了,萬一她隔壁的那個家伙醒了,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再說把她賣掉了我們也有錢拿,這姑娘長得可真美,應該可以賣個好價。呵呵呵,總算沒白做工了……」
兩個人雖然覺得這姑娘很美,但他們是熟門熟路的地痞流氓,很清楚不該將這人留在身邊太久,畢竟她身邊那家伙可不是容易搞定的人。所以趕快將人月兌手,賺筆錢跑去躲起來快活,才是上上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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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邊,一整排的鹽船停靠著,看出去就是一整片遼闊的江河,給人霸業千秋之感,站在自己的商船上,東方奪雙手背在身後,望著這一片他用盡心力打下的商土,心里的滿足感已經消退了不少,不若當時的快活。
「主子,這偷鹽的幾批賊都已經逮到,經過這番整頓,應該可以平靜一陣子了。」陪在主子身邊,正在說話的正是有軍師之用的杜正旗。
「人呢?」東方奪的目光依然眺著遠方。
「昨日上了要出海的商船,這回去南洋,少說一年半載才能回來。上船當免費奴隸一、兩年,總比丟了性命好,他們都很感激。」杜正旗低聲報告,一邊觀察著主子的喜怒。
今天的主子看起來心情不佳,但他可猜不出為什麼。該處理的人都處理了,該固守的霸業也穩若泰山,主子應該寬心才對,怎麼看來不大樂活?
「一、兩年後就算回航,也別讓這些人再出現在金沙城。」東方奪交代。
杜正旗為難地看著他。「呃,主子,外人已經對您有夠多的傳言,若真如此處理,這些謠言恐怕會更甚囂塵上,大家會以為這些人真的被我們……」
「宰了?」東方奪微微揚起眉尾,嘴角又出現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通常這種笑容可稱不上善意,出現時也往往有人會倒楣。「那又有何不可?人家說我東方奪私設刑堂,作風比海盜還霸氣,殘暴不仁,睚皆必報等等,也不全是流言。我都不介意自己的名聲臭了,你又何必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