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騷男僕 第16頁

苞盛伯一起坐下來,將兩人的事情正式攤牌,做一個解決。

她殷殷的期待卻落了空……心碎了,連哭泣都忘了該怎麼掉淚,只能怨自己身分太過尊貴?

可笑哪,原來貴為千金小姐也是個錯誤?

靶覺自己像是抽掉靈魂的空殼,她一步一步艱辛的走回自己的臥房。

她無法回頭去看盛凱得意的眼神,無法將那親昵的登對身影納入眼中,她是真的心碎了,徹徹底底的心碎了。

只是,夏倢翎沒看見的是,盛凱的眼里其實充滿了哀傷和擔心。

他悲傷萬分的抬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腳步往前跨了一步,沖動的想留住她。

「阿凱,大小姐沒空招呼你們,你帶歐陽小姐離開吧,去看看電影還是吃吃飯都好,以後別再來打擾大小姐了。」盛晉卻投來凌厲的眼神阻止他。

他知道兒子跟這位歐陽小姐是演戲的成分居多,這麼做全是為了讓大小姐徹底死心,既然戲已演到這里,不該有任何一絲後悔毀了所有的安排。

「再見,我以後不會再來了。」盛凱猛然收回欲上樓的步伐,拉著歐陽明麗迅速離開夏宅,逃離這個心碎的地方。

如果這是父親期待的結果,也是對夏倢翎最好的結局,那麼他該堅持下去,就讓—切結束吧!

盛凱逃出了夏宅,安全的送歐陽明麗返家後,他迅速收拾行李逃離了台灣,逃開這一切。

是不甘心吧?

夏倢翎頭一回做了報復的舉動。

她痛恨歐陽明麗搶走了盛凱,所以她跟夏宅的警衛拿了客廳的保全錄影帶,將盛凱帶著歐陽明麗來訪的畫面翻錄成光碟片,然後寄給了人正在馬來西亞參加高爾夫球比賽的房冬漢。

當她將光碟片交給快遞公司時,她告訴自己,一切到此為止。

她恨盛凱,再也不要愛他了!而這片光碟就是她送給盛凱跟她分手的禮物。

他一定會生氣的,氣她的狠心……但這能怪她嗎?

她愛了他十年,得到的結果卻是這樣不堪,這種事無論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會氣憤難平。

就當她是任性吧!

不過這是她最後一次把大小姐的任性發泄在盛凱的身上,從此以後,她不要愛他了,再也不了……

在夏宅住了兩天,她又回到了市區的住處。

為了忘掉那令人心碎的戀情,她逼自己投入工作,日以繼夜,沒有給自己喘口氣的余地,白天工作長達十二小時,晚上一沾床便沉沉入睡。

日復一日的忙碌,半個月下來,她已經夠清瘦的身子又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看起來弱不禁風,臉色蒼白得好像隨時會倒下一樣。

這一天,她是真的倒了。才剛踏出法院,一踫到難得在冬天露臉的陽光,腦袋突然一陣暈眩,讓她的身子顫巍巍的往旁邊跌去。

「小、心。」

幸好,一名正好走在她後面的男子,眼明手快的上前扶住了她。

「楊律師,謝謝你。」她扶著暈眩的額,虛弱的抬眼看向救了她一回的男子,楊亞東。

同樣在律師界立足,夏倢翎當然認識這名剛在律師界崛起,頗有作為的年輕律師。

「你怎麼了?臉色蒼白得嚇人呢。」兩個小時前在法庭外踫過面,兩人曾閑聊了幾分鐘,那時楊亞東就已經發覺夏倢翎的精神不是很好。

「最近天氣多變化,看樣子是感冒了。」她的病其實比感冒更嚴重百倍。她的心碎了,碎得一塌糊涂。「謝謝你及時扶住了我,否則我可就要在這里出糗了。」

輕輕掙月兌他攙扶的手勁,她拭著讓自己挺直腰桿站好,可惜力不從心,才月兌離楊律師的攙扶,她馬上往另一方向跌去。

楊亞東再次救了她,免于跌倒出糗的命運。「夏律師開車來的嗎?看你這樣子恐怕沒辦法自行回去公司,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沒,我搭計程車來。」看來,她是得求助于他了。「不好意思,麻煩你幫我叫一輛計程車,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還是我送你回去吧!雖然我的車子舊了些,也不是什麼名車,夏律師坐起來

會不怎麼舒適,不過為了避免你暈倒在計程車上,還是讓我親自送你一趟比較好。」楊臣動扶著她到一旁,讓她暫時坐下。「你等等,我去開車過來。」

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楊亞東大步離開,到停車場取車。

夏倢翎也無力拒絕了,因為她現在頭暈目眩,整個人昏沉難受,的確是需要人幫忙。

等了一會兒,楊亞東開車過來。

她坐上了事,跟楊亞東講了地址之後,便靠著椅背閉目休息。

楊亞東沒找話題跟她多聊,因為她那樣子看起來真的有傷心。

「去看醫生再回去好嗎?夏律師。」冗長的沉默之後,他率先打破車內的寧靜。

夏倢翎緩緩張開眼眸,轉頭看著一臉擔心的楊亞東。

「謝……」感激的聲音卡在喉嚨里發不出來。

她跟楊亞東並不是很熟絡,但他卻肯分些心思關心她,這讓夏倢翎原本就低落的情緒更加不穩,竟然眼眶—紅,掉下了淚珠。

「怎麼了?我哪里說錯了嗎?夏律師,你別哭呀!」哇咧,他只是稍加關切,她就當場噴淚?這讓楊亞東頓時手是無措起來。

「抱歉,我只是一時情緒不穩,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她想痛哭一場,卻不敢在外人面前流露太真實的情緒,只好努力壓抑住內心的苦澀,將又要掉出來的眼淚眨回去。「麻煩你,直接載我回去吧,謝謝。」

她的病是無藥可醫的。

落寞的別開眼,她望著窗外遞進的景物,多希望自己和盛凱的那一段過去也能像不斷掠過的景象,過了眼就忘了、忘了……

從東京返回台北,這次盛凱離開台灣一個月,心情卻一直沒有平復下來,反而因為離開夏倢翎太遠而更加痛苦、擔心。

他如此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那她呢?在心情痛苦的時候,誰能來安慰她?

因為放心不下,所以他回來了,但是卻不敢去找她。

盛凱拎著行囊站得遠遠的,任雨水將他淋得渾身濕透,幽邃的眼看著那棟兩人有不少甜蜜回憶的屋子。

不知站了多久,在雨勢由大變緩時,他看見一輛普通的銀灰色房車,駛進了洋房的庭院。

一名穿西裝的男子下了車,撐著一把黑傘走到屋子門口,卻沒有進屋子里,而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夏倢翎就出現了。

她穿著一件合身的卡其色風衣,腰間束著寬版腰帶,原本的長發也剪成了俐落俏麗的及肩直發。

遠遠看著她,他看見她臉上似乎因為男子說了些什麼而浮現笑容,然後她挽著那男子的手臂,親密的跟那男人共撐一把傘,走出屋外一起上車。

當銀灰色房車從庭院開出來時,盛凱蕭索落寞的身影往角落退了些,默默的看著那輛車子從眼前掠過,他的心再度嘗到撕裂的苦楚。

那是她的新歡?

懊死的!他以為自己的離開,可能造成她痛不欲生,因此他很擔心她,可是眼前看來似乎不是這麼回事。

現在的她已經另結新歡,而他早被她拋出生命之外,活該獨自品嘗寂寞和痛楚……他活該!這是他活該應得的結果!

不知又在雨中站了多久,好像天都快黑了,他才跨出發酸的雙腿,走向街頭,揚手招了計程車返回金山。

回到住處,他病了一場,猛烈的病情讓一向健康如牛的他發高燒,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這些天他總是昏昏沉沉的叫著她的名字,昏昏沉沉的想著兩人甜蜜的過往,然後昏昏沉沉跌入黑暗中,又昏昏沉沉的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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