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他喚住了她。
「嗯?」她轉過頭來看著他,「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跟您有協定,那麼……」他直言問道︰「您跟她是不是也有協定?」
齋川靜子挑挑眉,「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她家破產。」他說。
「你認為她是因為錢而嫁給你?」她問。
「難道不是?」
「就算是又怎樣?」齋川靜子撇唇一笑,「不喜歡的話,你一年後就可以跟她離婚。」
「那麼她真是為了錢才……」
「宙王。」她打斷了他,眼神堅定而銳利地直視著他,「縱使你是在我的要求下才跟南瓜結婚,也不能不把她當一回事。」
迎上她的眼楮,他心里一震。
「你們已經是夫妻,也舉辦了公開的結婚儀式,你要不要跟她成為有名有實的夫妻是你的自由及選擇,但就算你選擇跟她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也必須給予她相當的尊重及關心。」她語氣堅決,帶著一種訓話的意味。
宙王神情嚴肅,但並沒有反駁或不認同她的意思。
他的外婆說得一點都沒錯,不管他要不要接受她、能不能愛上她,她已經是他的合法妻子。
在她還是他合法妻子的這一年里,他就得有做丈夫的樣子,就得盡做丈夫的本分。
「我明白了。」他平靜地道,「請您放心的去休息吧,我會回房的。」
齋川靜子睇著他,滿意的一笑,然後什麼也沒多說的離開。
第四章
回到房間,宙王發現南瓜已經睡著了。那也是,繁瑣的婚禮儀式是挺累人的。
只不過,床被她佔了,他睡哪里?難道要他睡沙發,或是打地鋪?
「既然你有信心不會愛上她,就不必害怕跟她睡在一起。」此時,外婆的那句話鑽進了他腦海。
是啊,如果他不可能也不會愛上她,那麼就算跟她睡在一起,他也應該不會有太多的感覺。
再說,如果他不跟她一起睡,不是反而給了外婆「毀約」的理由?
忖著,他關上房門,大步地走到床邊。
罷要上床,側睡且蜷縮著身子的南瓜突然一個翻身,大字型的橫在床中央,佔去了大半的位置。
因為她大字型的睡著,他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樣子。
她眉毛舒展,微張著嘴巴,一副毫無防範的天真模樣,看來十分可愛有趣。
驚覺到自己竟然盯著沉睡的她,他一震,旋即皺起了眉頭。
「ㄟ。」他試著推了她一下,要她睡回原來的地方。
她噘噘嘴,皺皺眉,不耐地咕噥了幾句,卻完全听不懂她在說什麼。
他坐上了床,躺下,然後用身體將她蹭回去。
忙了好一會兒,他終于得到自己該有的位置,然後滿意地一笑,閉上眼楮。
累死了,他相信自己一定很快就能睡著。他這麼想著。
「呼……」突然,耳邊傳來她微微的呼吸聲。
他不自覺地皺起了眉,懊惱地翻身,微蜷曲起身軀。
「媽。」這時,身後的她忽然叫了聲媽。
他一怔,驚疑地翻身看她。
她閉著雙眼,臉上帶著笑意,含糊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怎麼生小孩……」
老天,他以為他很快的就能睡著,卻沒想到身邊睡了一個睡相極差、又會擾人清夢的家伙。
他隱約只听到什麼我知道,我知道的,卻听不清楚她後面究竟說了什麼。
懊死。他在心里暗暗咒罵了一記,然後又轉回身子。
他抓起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只希望別再听見她打呼及說夢話的聲音。
但此時,他听見了「噗」的一聲,接著……他聞到了異味。
天啊!她放屁……
他倏地瞪大了眼楮,打開了被子,趕忙呼吸著棉被外的新鮮空氣。
可惡!她怎麼可以在棉被里放屁……她……
他再度轉過身,惡狠狠地瞪著熟睡的她。她當然不知道自己剛才制造了可怕的毒氣,更不知道他此時正恨恨的看著她,甚至幾乎想把她扔下床。
愛上她?要他愛上一個打呼、說夢話,還會在被子里放屁的女人?哈,除非奇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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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鼻子癢癢的,南瓜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哈……哈啾!」
「啊!」
就在她打了噴嚏後的一秒鐘,她听見了一聲慘叫,然後明顯的感到床在搖晃震動。
「嗯?」她睜開眼,卻見一雙怒氣沖沖的眼楮正惡狠狠地,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剝般的瞪著她。
她猛回過神,這才發現那瞪著她的人是齋川宙王——她的丈夫。
「ㄟ……」她大吃一驚地翻身爬起,然後驚疑的看著他。
「ㄟ什麼?」宙王在床頭抽出好幾張的面紙,一邊擦拭著自己的頸後,一邊氣呼呼的質問她,「你打噴嚏干嘛不閃遠一點?」
他簡直快氣瘋了,要是可以,他真想扁她。
打呼、說夢話,還有放屁也就算了,她居然還在他背後打噴嚏,噴得他背後都是……該死!
南瓜一時之間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讓他暴怒的事。她努力回想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打了個噴嚏。
可是,拜托,誰不會打噴嚏?
「你不會打噴嚏嗎?」她輕啐一記。
「我不會噴得別人一身都是。」他瞪視著她。
她微怔,再看看他拿著面紙猛擦,有點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他濃眉一叫,咬牙切齒地,「最好不是。」說著,他火速的月兌掉了身上的T恤。
「ㄟ!」見他突然月兌去T恤,露出他精實且擁有小麥色肌膚的上身,她驚羞地喊道。
但她並沒有閉上眼楮,因為……他的身材還真是好得沒話說,比起CK內衣廣告中讓人看了想流口水的男模,可說是毫不遜色。
他跳下床,大步地往浴室走去。
這時,南瓜缺氧的腦袋慢慢清醒過來,也恍然想起一件事——他什麼時候進來睡在她身邊的?
忖著,她十分好奇且疑惑的跳下床,快步的走到浴室門口。
「喂。」她采著頭,看著浴室里正拿著毛巾擦拭背後的他。
宙王在鏡子理看見探頭探腦的她,沒好氣地說︰「喂什麼?我沒名字?」
他的意思是……她不可以ㄟ啊喂的叫他?也對,他們是夫妻,她要嘛就叫他老公,再不就直接叫他的名字。
「好,那個宙王……」
「那個宙王?」他打斷了她,然後轉過身來瞪視著她。「你認識很多宙王嗎?」
因為沒睡好,又莫名其妙被她的噴嚏噴了一身,他不自覺的發起脾氣。
「你……你有起床氣?」南瓜眨眨眼楮,好奇地望著他。
「我……」他濃眉一叫,十分懊惱。
「喔對,你怎麼會睡在床上?」她打斷了他。
「我不睡床上,難道睡地上嗎?」他沒好氣的反問她。
「我是說,你不是到書房去睡了?」她問。
敝了,昨天晚上是誰說不想跟她睡在一起的?
「我是到書房去了,不過……」
「不過你還是覺得回來跟我睡比較好?」她挑挑眉,「干嘛裝得一副不屑跟我睡的樣子,假仙。」
「什……」他極為氣惱。
「雖然我跟你不太熟,睡在一起是有點尷尬,不過……你昨天的舉動,嚴重的傷害了我女性的自尊心耶。」她誠實地道
「自尊心?」
「當然。」她點頭,「除非你是同性戀,不然怎麼可能丟下貌美如花的新婚妻子,到書房去睡?」
「什麼?你說什麼?」听見她以貌美如花形容自己,宙王哼地一笑,忍不住想糗她。
雖然她確實是長得很甜美可人,不過那僅限于她睡著、毫無防備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