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他移坐到她身邊,輕拍她的背,「都當媽了,還會被水嗆到?」
「拜……拜托……咳咳……」她不斷地咳嗽,根本無法說話。
「你喂你家鄉摩的時候,該不會也常讓她被女乃噎著吧?」他開玩笑地說。
「才……才沒……」她順順氣,終于能慢慢地說話,「我才沒……沒有那樣……」
她怪罪地瞪著他,「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他挑挑眉,一臉無奈及無辜,「我什麼都沒做。」
「誰叫你亂說話?」她沒好氣地道,「你這個人真的是很……」
她還想抱怨,但突然,他的臉靠得好近。她剛反應過來,卻已來不及回避。
于是,他又吻住了她——
第八章
他溫熱的唇緊緊貼合著她微微顫抖的唇辦,漸漸地,漸漸地融化了她。
他總是這樣突然地親吻她,從來不征詢她的同意。
她覺得好生氣,但她氣的不完全是他的霸道跋扈,而是她竟不厭惡他這種強勢的吻。
「我喜歡你……」他將唇片捱著她的耳際,輕聲地道。
「不……」她試著想推開他,跟他保持距離。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肢,將她一攬。「你為什麼總躲著我?你不喜歡我?」
「我……」她全身僵硬,表情驚羞,「我躲著你,是因為你總是靠得太近。」
他撇唇一笑,「我無法說服自己不靠近你。」
「我也不能不躲著你。」她說。
「那你可得多使點力。」說著,他猛地將她一摟。
她整個人被揉進他懷里,清楚地听見他的心跳聲。
「不……」她忍不住顫抖著。
「我不是那個曾經傷了你的男人。」他說。
她一怔,但隨即知道他指的是誰。
他不知道他口中那個傷了她的男人,其實是個根本不存在的人。
他目露熾烈的眼神,低頭又吻住了她。
這一回,他的吻既深切又溫柔,溫柔得救她快不能思考。
他的唇就那麼壓著她的,明明溫柔,卻給了她一種更強烈、更深濃的窒息感。
而……她好喜歡。
他知道自己不該輕越雷池,但當他吻上了她,就莫名其妙的無法停手。
他從不曾如此渴望過誰,她是第一個,而他擔心……她恐怕也會是唯一一個。
「嗯……」他的手輕輕的撫模著她的頸後,那動作及觸感都誘人極了。
她沒有因為不曾有過這樣的經驗而感到惶恐,反而對他的下一步有著一種莫名的期待。
在他擁吻著她、輕撫著她的同時,她身體里燃起了一把火,教她感到茫惑又焦躁。
天啊,怎麼會這樣?這個男人不是她可以渴望、期待的……
「不行。」她猛地推開他,像是害怕自己不夠堅決。
「你不喜歡?」他微蹙眉頭。
「我喜歡。」她誠實地道,「但是不行。」
「不行親你?不行模你?還是不行……」
「我不行喜歡你。」她打斷了他。
拓真濃眉一叫,「你是說……你喜歡我,只是不行喜歡我?」
「別跟我玩文字游戲。」她一臉懊惱。
「誰跟你玩?」他眉心頓時高高隆起,「我是認真的,你給我一種特別的感覺。」
「那又怎樣?也許那只是……錯覺。」
拓真突然端住她的臉,沉聲地道︰「我知道什麼是感覺,什麼是錯覺。」
被他那熾熱又銳利的眼楮一注視,她有種不能呼吸的感覺。
「我不喜歡等。」他說,「當我喜歡一個東西,設定某個目標,我就會不顧一切地去追求,除非我甘心放棄。」
「那我勸你早點放棄。」她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楮。「認清事實吧,你們家不會接受我的。」
「我家?」
「沒錯。」她撥開他的手,「我只是個小康家庭出身的女孩,沒有了不起的學歷、沒有了不起的家世及工作,還有……我有小孩。」
「我不在乎。」
「你家會在乎。」
「我不管誰在乎。」他語氣堅定。
她一怔,驚疑地望著他。
他如何能這麼確定?如何能這麼堅定?他怎麼知道他是真的喜歡她,不是一時興起,不是因為她是他從沒踫過的女性類型?
在他身邊多的是有錢的千金小姐,再不就是優秀的菁英分子,她實在太渺小,渺小到她缺乏信心,無法相信他會受她吸引。
「我不想受傷,不想難過……」她說。
「我不會讓你受傷,不會讓你難過。」听見她這麼說,他心疼她過去曾被男人傷害,也氣恨那個曾經傷了她的男人。
「你怎麼知道不會?」她幽幽地望著他,「不要給我不實際的保證。」說罷,她站了起來。
「我吃飽了。」她向他一欠,「謝謝你的招待,麻煩你以後別再打電話來,也別再跟我們社長說什麼,因為那會讓我非常困擾。」
她這些話讓拓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眉心聚攏,瞬間堆疊出一層層懊惱又沮喪的皺紋。
看見他那像是生氣的可怕表情,紗綾內心十分不安。
「抱歉,我……失陪了。」抓著皮包,她迫不及待地想奪門而出。
「他在哪里?」突然,他冷冷的聲音在她身後傳來。
她停下腳步,怔愣了一下。
他直視著她,「孩子的父親在哪里?死了?還是離開你?」
盡避是個虛構人物,紗綾為了讓他死心,也為了讓自己沒有後路,只好硬著頭皮胡諂一通。
「他是死是活有差別嗎?」
「如果他死了便好,要是他沒死……」說著,他眼底進裂出一道令人打寒顫的冷光。
紗綾陡地,驚愕又不安地看著她。
那一瞬間,她暗暗慶幸那個男人根本不存在,否認她真擔心那個男人若讓他踫上,會是什麼下場。
定定神,力持鎮定,她一臉冷漠地問︰「要是他沒死又怎樣?」
「我會找到他,狠狠地修理他,讓他後悔曾經傷害了你。」他一字一句清楚地說,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我會要他向你道歉,然後把他裝進油桶,丟進東京灣。」
她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她不敢相信這些話,會是從一個在商界呼風喚雨的企業小開口中說出,如果不是因為她早已知道他的身分,她會以為自己遇上什麼黑社會老大了……
「你瘋了……」她皺起眉頭。
他撇撇唇角,「愛情是瘋子跟傻瓜的權利。」
她一怔。天啊,這句話是誰說的?
「被傷害的是傻瓜,就像你。」他凝視著她。
「那麼說,你就是瘋子羅?」
「我是瘋子或傻瓜,那得看你的態度。」他說。
「我看你是瘋子。」她佯裝出一副對他的熱烈追求,毫不心動的冷漠模樣。「只有瘋子才會追逐一個不可能的對象。」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所以說,你只是為了挑戰不可能而追求我?」她語帶挑釁地道。
听見她這麼說,他方才的笑意一斂,代之而起的是一種懊惱不悅。
「你以為我是為了那種無聊又幼稚的理由追求你?」
「難道不是?」她撇撇唇,笑得一臉無所謂。
轉過身,她就要走。
突然,他一個躍起,在她定出門口的那一際,拉住了她——
她嚇了一跳,驚惶地看著他。「你……」
「你要我再說一次也可以,但是請你這次要听仔細……」他像著火了似的眸子鎖住了她,「我喜歡你不是因為追你有挑戰性,而是因為你給我一種特別的感覺。」
被他那火熱的眸子注視著,紗綾只覺得呼吸困難。
她吞咽口水,試著潤澤干澀的喉嚨。「特……特別的感覺?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說法很籠統、很抽象、很模糊?」
「你覺得難懂嗎?那我說白話一點……」他低沉的聲音緩緩地說著︰「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