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他在笑,像是在說「我知道你不會看上他」一樣。
突然,不知哪來的一股沖動,她決定當著他的面答應另一個男人的邀請。「好吧!」
「菊地小姐,你肯賞臉?」高村圭喜出望外。
「蒙你看得起,我怎麼好意思拒絕?」她勉強地扯出一記「耀武揚威」的笑意。
她是笑給將人看的,她要他知道她不在乎他,她隨時可以跟不同的男人來往。
「道川先生,」高村圭轉頭笑望著將人,「您還叫我別奢望呢!幸好我沒听您的話。」
將人眉心微擰,笑得有幾分懊惱苦澀。「恭喜你,你終于征服了菊地小姐這座北極冰山。」
他神情黯然地睇著一臉冷傲的真央,淡淡地道︰「你們聊,我不打擾了。」說罷,他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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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會結束後,真央並沒有如約地跟高村圭約會。
一跟高村圭離開飯店後,她就佯稱頭痛,婉拒了他的邀請。
她知道這樣的作法實在很欺負人,對高村圭也相當的不敬,但她實在無法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接受高村圭的追求。
她心里塞不下工作、塞不下其他人,她的心……滿滿、滿滿地都是道川將人。
她無法原諒他那麼殘忍的實話,但也無法阻斷心中對他強烈的思念。
這一際,她驚覺到自己是戀慕著他的。
可是……他不是她能期待的男人,不是。
苞高村圭分手後,她沒有回家,因為她不想回去對著那空蕩蕩的屋子。突然,她害怕寂寞。
從前,她將寂寞當成一種享受,但現在……她愚蠢、可笑的期待著有人相伴。
不知不覺地,她來到當初跟將人結下不解之緣的地方
第一次的男女關系、第一次的解放、第一次因為男人而慌到無法工作……這麼多的第一次都為著同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卻是她不能愛的。
凌晨兩點,喝了七分醉的她,終于決定離開酒吧;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她必須讓自己的生活回到原來的軌道。
搭上計程車,她回到了住處。
踩著輕飄飄的腳步,她無法穩步地走上了往二樓的樓梯。
當她走近自己的公寓門口,赫然發現她門前站著一個男人。
盡避醉了,她還是可以清楚地確定,那個男人不是別人,而是讓她郁悶得必須買醉澆愁的道川將人。
「你做什麼?」她板起瞼孔,懊惱地瞪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家?」
「我總有辦法問到的。」他說。
在餐會結束後,他以有要事必須立刻找她確定為由,從飯野經理那兒問來了她的住址。
看見她隨著高村圭一同離去,他的心就一直沒平靜過。
他逼著自己不想,但越是不想,他的心就更亂、更焦躁,而當他覺得焦慮,她的身影便更清晰地進人他的腦海之中。
當她答應了高村圭的邀請,他才驚覺到他無法放棄她。
他知道這樣的自己實在太自私,他沒有資格跟高村圭爭取什麼;但要他看著她投入高村圭的懷抱,他……會瘋掉。
但是,他又擔心,在法律上,他還是美步的丈夫,即使他的心已經單身,但他的身分不是。
用這種別人丈夫的身分去愛著真央,對她來說,難道不是一種屈辱跟傷害?
他一直是這麼顧慮著而不敢妄動,但他的不敢妄動,卻將他喜歡的女人推進了別人懷里。
他決定不再這麼下去,這一次不管他什麼時候才能給她承諾,也不管她是不是願意等,或是能不能承受那種壓力,他都要向她表明真正心意。
「你還想怎樣?」她拿出鑰匙,插進了門把里,卻沒有立刻開門。
「我等你兩個多鐘頭了。」他沒在意她的嫌惡口氣。
「我沒叫你等。」
「你跟高村的約會很愉快吧?」他閑閑地問,但心里卻相當在意她會給他什麼樣的回答。
真央眉梢一揚,「你就是來問這個俊彼??勱壞?諦厙埃??艘恢址烙?母芯 ?昂茫?腋嫠唚悖?腋???艘桓齜淺#?炖值囊雇恚?新穡俊?/P>
「只是這樣?」他微微地虯起濃眉。
「你還想知道什麼?我跟他有沒有上床?」她故意說得無所謂,仿佛她是個在男女關系上非常隨便的女人般。「有,我們去賓館休息了,你听清楚了吧?」
將人眉丘微隆,懊惱地睇著她。
他覺得她不像在說真話可是…‧‧他介意。
「你對高村是什麼感覺?你對他有好感嗎?」
她哼地一笑,「我對誰有好感,好像不關你的事!」
「如果有,我現在就走。」他那雙如火炬般燃燒著熱情的眸子鎖住了她,「如果沒有,我要你听我把話說完。」
她皺起眉心,別過了頭,「有,我對他有好感。」
「為什麼不敢看著我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就看著我說。」他跨步上前,將她逼到了他跟門板之間。
「你……」她震愕地瞪著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她說不出口,因為她對高村圭一點意思沒有。而她想……敏銳的他覷出來了。
「你剛才說的都是假話吧?」他直視著她,像是要看穿她所有的謊言般。
自知瞞不過他,她急了。
因為急,她說了非常沖動、非常不經大腦思考的話,「就算我不喜歡他,也不代表不能跟他上床,我不就跟不認識的你上了床?」
「你……」他神情懊惱的瞪住了她。
「只要酒一喝,興頭一來,我跟誰都可以上床,怎樣?」明明心里不是這麼想,但她卻因為焦慮、因為惱恨而說了這些話。
將人眉心深鎖,眸底是驚愕、懊惱、難以置信。
他就那麼盯視著她,久久沒有說話。
「如果沒事,你走吧!」她下了逐客令,並轉身要開門。
「真央……」他將手臂橫過她耳際,擋在門板上。
她一震,驚羞而惱火地轉頭瞪他,「做什麼?」
「我喜歡你,」他神情受挫,像個孩子般無助,「我愛上了你。」
雖然有七分醉,真央還是听進了他的話。她蹙眉苦笑,「你說過了……」
「我知道。」上次在他辦公室里,他曾經對她說過他喜歡她,但那次…‧‧他的誠實也將氣氛弄得很擰。
「既然你知道,就不用再說了。」她淡漠地睇著他,「我不知道你想怎樣,不過我……」
「我想跟你在一起。」他打斷了她。
她一頓,霎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在一起?」什麼在一起?他不是說他還有婚姻束縛,不適合對任何人負責嗎?
「之前我不能對你負責,也不能給你承諾,那是因為我不想傷害你。」他神情懊喪但又相當誠懇,「在我還沒擺月兌掉婚姻關系之前,不管我對你如何表明都是不公平的。」
她突然冷靜下來不解地望著他。
「如果你跟這樣的我在一起,就可能背負著第三者的不公平對待,我不想你受到那樣的傷害,所以撇清了你我之間的界線。」他以那沉郁的、歉疚的眼神凝視著她,「我也許傷了你,但我絕不是有心的。」
听見他這些話,她之前對他的所有猜疑突然之間全部煙消雲散。
她以為他當她是個隨便就能到手的女人、她以為她在他心中毫無分量、她以為他根本不屑對她負責、給她承諾……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不想傷了她。
她躲著他,甚至故意在他面前答應別人的邀約,然後剛才又當著他的面說,那些大膽又不經深思熟慮的話,全是因為她覺得不安,因為她不確定自己在他心中是什麼樣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