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 第15頁

揚起眼簾,她堅定而帶著點微慍,「是,我不想欠你。」

不想欠他?她對他的感覺就真這麼淡薄,即使是在他一次又一次表現出他在乎她之後?

是的,他曾經因為生氣而說出傷人的氣話,但難道她感覺不出他對她其實是在意的嗎?若非有情,他會願意費心費力地搭救她、尋找她?

他想她並不是感覺不出他的感情,只是覺得不屑、不放在眼里。

「不想欠我?」他撇唇冷然一笑,「就因為我出身綠林、因為我配不上妳、不夠資格與妳為伍,是嗎?」

他的直接教她不知如何應對,頓時又失去聲音。

他是綠林中人,而她是武林正道,事實上,她是該離他遠點。不說他對她是真是假,不說她是否對他動了情,他們的接觸都是不被允許的。

她父親一向以身為武林正道為榮,素來不與綠林中人打交道,就算是梵家這種響當當的綠林家族,他父親也不主動交好。

她可以想見,假若她父親知道她跟梵辛有這麼一段時,會是多麼的惱怒失望。

不,她絕不能教她父親失望,更不能讓自己受到任何感情上的創傷。

她是未來的女當家,一個想跟男人爭天下的女人可以捱刀捱棍,就是不能受感情的傷。

「不只是你,」她淡淡地說︰「我不想欠任何男人。」

「妳為何要如此逞強?」他問。

「我沒有。」她斷然地道,「我……我沒有逞強,我一直是這樣的。」是的,她一直是這樣的。

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女人,從不因為自己是女人而妄想得到一丁點不同的待遇。她練功、練劍,什麼苦都能捱、為的不是別的,就是與男人站在同等的位置上。

當家的這個位置,男人能扛、她穆希敏也一樣能扛;而為了證明她的強,她不能依賴任何男人,絕不能。

「冥頑不靈!」他一啐。

「梵辛,」她奮力地想掙月兌他的手,「我將來是威遠鏢局的當家,我只能比男人強,絕不……不能輸給男人。」

「被愛不表示妳弱。」他打斷了她。

「是!」她像是使出僅剩的最大力氣的反駁,「真正的強者不需要依賴別人。」

「放屁!」他懊惱地沉喝一記。

希敏陡地,噤聲不語。

「妳是女人,不管妳有多強,妳還是女人!」說著,他抓起她的手腕,

「這是女人的手,不是男人的。」

她眉心一虯,「你……我的事輪不到你管!」

「穆希敏!」他忽地沉喝一記,「妳真是個莫名其妙、無可救藥的蠢女人。」

「是,我是蠢女人、可你呢?」她瞪著他,不甘示弱地道,「你是個游戲人間、用情不專、以殺人維生的綠林混帳!」

「妳!」他從沒見過一個女人在受了傷後還能如此無情地罵人。

他恨他剛才不惜以內力救她、恨她自視甚高、恨她有門第之見、恨她不把他的感情當一回事、他恨……恨自己到現在還無法真正地放下她。

他早該棄她不顧,早該去殺了朱禧,然後打道回府。為什麼他還在這兒?為什麼他就是不死心?

「梵辛,別以為你救了我,就能在我面前擺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

他濃眉一虯,「我擺樣子?妳以為我只是為了在妳面前擺樣子而救妳?」該死的蠢女人!她到現在還感覺不出他的用心?

「難道不是?」她迎上他熾熱而深沉的黑眸,「你擺出男人就是強者的樣子,就是要我當個弱勢的女人!」

簡直不可理喻!要不是看在她受傷的份上,他真想給她一耳光,狼狠地將她打醒。

「不管妳怎麼說,妳是女人!」他慍惱地盯著她,「別以為能罵幾句粗口就自以為是男人!妳跟男人是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她不馴地瞪視著他,「男人能做的,我……穆希敏也行。」

「是嗎?」他擰眉而笑,「男人能的,妳真的都能?」

她倔強地瞪著他,眼底寫滿了她的不服輸及固執堅持。

梵辛存心激她,殺她銳氣,想也下想地就動手扯開自己的上衣,露出那精實健美的身形來。

「男人能坦胸露背,妳行?」他知道她一定不會這麼做,而他只是想逼她承認總有些事是男人能做,而女人不能的。

希敏秀眉緊鎮,唇片顫抖,像是在掙扎著什麼似的。

在隱約的光線下,她可以看見梵辛那精實的胸膛,美好的肌理。

她不是沒見過男人赤果著上身的樣子、事實上,她從小就見多了不穿上衣的男人。可是……從沒有任何男人像梵辛這般教她心悸。

要她在他面前赤身,她當然是不願意也羞于如此。可是剛才是她自己下了豪語,現在要是反悔或退縮,豈不是真應了他的話?

是的,男人能的,她穆希敏也能。月兌衣服算得了什麼?月兌完了再穿回去就是!

想著,她痛下決心地解開腰帶,扯落上次,並褪下胸兜。

梵卒是想阻止她的,可是他什麼都來不及做,就只能呆愕地望著。

雖說他曾經為了幫她處理傷口而月兌過她的衣服,但每次都是讓她趴著、

從不曾見過她正面果裎的模樣,而現在……他發現那是多教人血脈僨張、情緒激昂的景象。

她的身子白皙光潔,那對豐盈的渾圓上綻放著兩朵粉女敕,找不出半點傷痕或瑕疵;即使她從小練武,但身形還是十足女性的。

驚覺到他的目光竟動也不動地定在自己身上,她突然慌了。

「行了吧?」她力持聲線平穩,急忙地要掩上衣服。

梵辛忽地出手攔阻了她,那動作比剛才還快速。

她陡然問道︰「你……你做什麼?」

他一頓,神情掙扎地凝望著她。

他想做什麼?她突然在他面前寬衣果裎,還問他想干什麼?就算她不把他當一回事,不將他放心上,也該把他常一個正常的男人看。

僅管茅屋里光線昏暗,但她既然能見得著他,他一定也能看見自己。想到他這般看著自己的樣子,她就不覺心慌。

「梵……梵辛,放手……」

在她未說完之際,他已猛地將她鎖人懷中。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做,只曉得他眼下靠的全是本能、是天性。

「梵辛……」她想掙月兌,卻根本使不上力。

肌膚的貼近讓她心慌、讓她羞赧、讓她燥熱,她感覺到自己的胸就擠壓往他結實的胸膛上……

「不……」她虛弱地抗議著。

梵辛並未理會她細微的抗議,只是逼下頭,擒住了她羞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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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她想推開他壓下來的胸膛、卻無法推動他分毫。

她的反抗並沒有阻止梵辛胸中的熾熱及狂肆,反倒激起了他更多、更濃的渴望及索求。

「不……梵辛……」她奮力地將臉移開,離開了他的唇。

但他並沒有松開她,反倒更牢實地擁著她。他將她的臉扳回來,比剛才更加狂躁地封堵住她的唇。

她想叫喊、想開罵,可是他的舌竟伺機探入她的口中,糾纏住她頑強抵抗、不肯承認的舌。

他擋住她的手腕,將她的嬌軀強壓在他強壯的身下。

梵辛騰出一只手,大掌一覆揉住她起伏急促的渾圓;她羞惱地掙扎著,像是恨不得一腳將他踹開似的。

那一瞬,梵辛發現他一直想這麼做,從他第一眼見到她開始。他想擁有她,他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急欲擁行什麼、抓住什麼,包括她的心靈。

「唔……」她的抗議虛弱而乏力,听起來倒像是嚶嚀。

因為羞急、因為驚悸,她的傲人雙峰上泛起一抹動人的排紅,好不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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