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另外一句話叫做‘自作虐,不可活’,是你先騙我的!」她惡狠狠的瞪著他,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也許吧,可你這叫‘謀殺親夫’。」他笑得很快樂。
「神經病,你別胡說!」
「我可沒胡說,我對外宣稱你是我的妻子,也就是已認定你是我的妻子了。」
「我可沒有,再說婚事只有父母能作主!」
他蹙眉,「你不是那種會乖乖听命的人。」
「你不是我!」
「可是我了解你。」
「小姐、小姐,大夫來了……」外頭傳來小菁急急嚷叫的聲音。
「還不放開我。」她著急的看著還一臉流氓笑意的杰恩。
他調侃一笑,突如其來的再親了她的唇一下,這才放開她,她沒有時間打他,只能狼狽不堪的從他的身上滾下來,再站起身子,「我們的梁子結深了,杰恩‧溫尼伯!」她這話一歇,小菁也已拉著大夫急匆匆的沖了進來。
不過,杰恩也從床上起身了,臉上恢復紅潤,氣色不錯。
「我沒事了,感激你家小姐救了我一命,我先回家去,找好媒人,準備好聘禮,然後立即來這兒向周大人提親,我走了。」
「什麼?!」
「什麼?!」
周若楹跟小菁都傻眼了。
連匆匆拉來的大夫都一臉呆樣,但杰恩沒理會他們,眉飛色舞的離開了,他若再繼續留下就是笨蛋了,誰知道被他設計了的周若楹又會想出什麼鬼法子來回報他,三十六計,當然先走為妙。
反正,婚事有譜了。
半晌,周若楹才驚覺她被設計了,原以為只是被騙子幾個吻,但看來杰恩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狡猾、還要聰明,這——這可怎麼辦?
「小姐,你救了他,他要向老爺提親,他是要報救命之恩,所以以身相許嗎?」小菁腦子不夠好,拼湊想了老半天才想出這幾句話來。
「你給我閉嘴!」她惱羞成怒的奔回房間去。
慘了!那個該死的杰恩若以她親吻了他數次而請求成親,這女子重的是清白聲譽,一女不事二夫,可林家的花轎……
爹要怎麼處理?她又怎麼跟爹解釋這一切呢?!
她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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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還假的?你一回來就要我幫你介一個媒人到大使館去提親?!」
華特難以置信的看著窩在大使館幾天,甫回來就大聲嚷嚷要結婚的杰恩。
「當然是真的,對了,中國人提親是不是還得帶一大堆的聘禮?我記得我那個中國迷老媽有提過中國的婚禮習俗,可是我記不太得了!」
「記得也沒用,她已經要嫁給別人了,而且再過不了五天,就有一頂花轎上她家了。」邦妮的聲音突地從他的背後響起。
他皺著眉兒轉身,看著身著金黃色蝴蝶袖宮廷服,全身珠光寶氣的邦妮從樓上千嬌百媚一步一步的步下樓梯。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杰恩。」她來到他面前,笑盈盈的給他行了一個宮廷禮。
他點點頭,看著她直起腰桿,道︰「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邦妮,你確定你的消息正確嗎?」華特看著表,口氣帶有疑問,這事她兩天前從海牙回來後就告訴他了
「當然正確,表哥!」她有點兒不耐的瞥了表哥一眼,「這喬斯夫伯爵是前大清駐荷蘭的中國大使林德保的多年至交,是他親口告訴我爸媽,他收到了林德保的喜帖邀請,帖子上印的就是林德保的獨子將在這個月十五拜堂成親,而他的妻子就是他的世交好友周大人的獨生女周若楹!」
「林德保?」杰恩對這個名字是全然的陌生,听都沒听過。
「再說,我從海牙渡假要回來時,還特地經過林德保的古堡,那兒可是裝點得金碧輝煌、喜氣洋洋的,一看就是要辦喜事的模樣。」
杰恩瞥了信誓旦旦的她一眼,再看著好友華特道︰「你覺得是真的?」
「我不知道,再說,林德保是前大清駐這兒的公使,與阿姆斯特丹這兒的許多政商官要也很熟悉,就以我爸來說,跟他也有一些交情,可我們都沒有接到喜帖,也沒听到有誰收到喜帖。」這其實就是他不相信表妹的原因。
聞言,杰恩再將目光移回一臉傲氣的邦妮身上。
她攤攤手,笑了起來,「那是當然的,這件婚事不適合敲鑼打鼓、熱熱鬧鬧的,就我知道的,林家的花轎也只是普通的馬車,他們只是要載走她到林家去拜堂就成了。」
「為什麼?」杰恩一臉困惑的問。
「因為新郎倌跟個死人沒兩樣,已經病人膏盲了。」
「什麼?!」杰恩跟華特同時倒抽了口涼氣。
她得意揚揚的點點頭,「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這件婚事就不直大張旗鼓的舉行。」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結婚?」杰恩的臉色轉為凝重。
她聳聳肩,「誰知道?我又不是林德保,也不是周大人,反正我听到的就是這樣了,而林德保可能是擔心會造成興論的批評,所以只找了幾個老朋友參加兒子的婚禮吧。」
他沉吟了一會兒,邦妮這席話也不無可能,周曜宗老女兒的婚事已定了,但從不提花落誰家。
而且他對她也格外的嚴謹,不讓她跟其他男人接觸,照大清習俗,女子及笄之年就可以嫁了,就他那個中國嫂子朱倩年僅十八就嫁了好幾回了,但周若楹已二十歲了,沒理由她的爹娘不幫她尋覓良人……
「我去找周若楹問個清楚。」他轉身就步出門外,翻身上了馬,策馬向大使館去。
華特瞥了杰恩遠去的身影,回頭看了一臉笑意的邦妮,「你特別打听了這件事,到底想干什麼?」
她聳聳肩,「沒干什麼,杰恩拒絕了我,就是為了和表哥跟一大堆男人差點沒搶破頭的周若楹,知道她的終身已經在一個要死不活的人身上,我的心情就大好,而這種會讓我心情大好的事怎麼可以一人獨享呢?」
他皺眉,「邦妮——」對她幸災樂禍的心態很不認同。
「我知道你很不以為然,但你放心,我不是個自討沒趣的人,踫一鼻子灰的事一次就夠了,何況,男人又不只他一人。」
「你這麼想就好了,對了,菲爾呢?他不是都一直跟你混在一起。」
「我嫌他麻煩、嫌他沒個性,對我只會唯唯諾諾,要他離開我遠遠的。」
「你會後悔的,菲爾是真心愛你、疼你的人。」
「等我後悔再說。」她抿抿唇,轉身上樓,決定不再听表哥訓話。
華特一人待在家也挺無聊的,想了想,他也騎了一匹快馬,不過,他是往環河西區去,打算找卡特一起上大使館。
再說,那個土家伙可「警告」他,杰恩一旦有好消息,可得通知他,不然他就讓他好看呢!
而剛剛杰恩一回來就要找媒人提親,這就算是好消息了!
另外,杰恩到了大使館,想見周若楹,但被侍衛跟小菁擋了下來,瞧他們一臉為難,他只好改求見周曜宗,兩人見面後,他單刀直入的說明他跟周若楹已有肌膚之親,請他成全兩人的婚事。
「肌膚之親?!」周曜宗一臉錯愕,連坐在他身旁的魏蓉萱也一臉驚訝,嘖嘖稱奇的看著他問︰「你不是在西廂養傷嗎?還有,昨兒見你臉上都還有瘀青,怎麼今兒全好了?還跟若楹有了關系?」
其實夫妻倆一見到他就想問這個問題了,沒想到他先開了口,卻說了讓兩人錯愕無從的事。
于是杰恩將他身體不適,氣上不來,在周若楹以口就口的渡氣下,才讓他撿回一條命的事娓娓道來,而這中間,你來我往、騙來騙去的事當然不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