駑月愛 第8頁

「莎莎?」

她俏皮的側著頭,想了一會兒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擔心繼續使用‘那個’被‘那個’捉到,干脆大方現身,你信不信?」

這第一個「那個」指的是魔法,第二個「那個」就是魔界判官了,風杰跟她是很有默契,不過,針對她的回答,他的答案卻是斬釘截鐵的,「不信。

紫莎莎笑了笑,她也知道他不會相信,可是要怎麼跟風杰說呢?這兩個多月,她到加拿大、法國找尋古董寶物時,有一張俊臉老是莫名其妙的鑽進她的腦海里,趕也趕不走!

唉,她可能真的很想將他變成古董留在身邊吧?不然怎麼老是想起他?所以她就來台灣嘛,反正有古董可以看,有古畫可以修,還可以見見那個好玩的男人,另外,詹家還提供免費食宿,這麼一想,就覺得很值得來一趟。

風杰看著嘴角噙著笑意的小魔女,他很清楚她為誰心動,只是她自己完全沒有察覺,而他也不知道該不該點醒她?

近一個小時後,黃色計程車在位于陽明山後山的這棟雙井別墅前停下,這就是詹浩然祖孫三代的住所。

豪華的別墅佔地三百多坪,共有八間房,前後院花團錦簇。一座游泳池、四個車庫,視野良好。

而詹浩然自從買下這棟別墅後,商業版圖便快速擴增。

別墅里總共住了七個人,包括大家長詹浩然,兒子詹宗儒,媳婦宇多莉子,一對兒孫女詹詩堯、詹幼綾,還有一個歷任三代的老管家嚴旭及廚娘小春婆婆。

住了這麼多人,唐家理應是相當熱鬧的,不過,基于詹家的男人都有大男人主義,而媳婦宇多莉子又是傳統的日本女人,因此住在這棟別墅里的人大多靜默、嚴峻,也不準家人大聲喧嘩。大聲談笑……

而紫莎莎跟風杰在進人這棟「死氣沉沉」卻金碧輝煌的別墅後,兩人的眉頭同時糾緊,怎麼這個屋子跟個古墓沒兩樣?

他們先是瞥了一臉冷硬的詹浩然父子,再將目光落在站在客廳長廊前等候主人傳喚的老總管嚴旭,及那個梳得一絲不苟的包子頭的老廚娘身上,兩人一動也不動的像尊沒有生命的雕像。紫莎莎暗暗的吐一口氣,覺得空氣真悶。

「你確定要留在這兒不回東區的住處嗎?」風杰覺得這個地方一點也不適合她這個小魔女。

「嗯,你先回去,有事我會跟你聯絡。」她不是一個不戰即敗的人。

「那我先回去了。」他很清楚自己並不是詹浩然父子請來的客人,因此他很識相的跟面無表情的詹家二老點點頭後,留下紫莎莎的個人行李,便只身離開。

而後浩然父子沒有留這一名不速之客,自然也是要向紫莎莎問清楚兩人的關系。

「紫小姐,你跟那位風杰先生是情侶?還是……」詹浩然直勾勾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紫莎莎。

「他是我的跟班、哥哥、親人,有時候像佣人,但絕不是情人,但這跟我修畫有何關系?」紫莎莎回得直接,雖然她不是很清楚他問這個問題做啥。

他冷笑一聲,「我也不是個拐彎抹角的人,因此就直說了,你是我的孫子頭一回費點力氣想要見面的女人。」

「那又如何?」她知道他指的是詹詩堯請征信社查她一事。

「詩堯三十歲了,是該成家的年紀了。」

她眉兒一皺,「成家?」

「沒錯,你算是他交過的女人中較特別的,找你跟他結婚,他應該不會有異議才是。」他一臉嚴肅。

她瞠目結舌的瞪著他好一會兒後,才從癱瘓的聲帶中擠出話來,「我?我跟他結婚?!」有沒有搞錯?

「沒錯,這是你的福氣,也是你的運氣,想想多少女人擠破頭想當我詹家的媳婦……」

「等一等!」她受不了他那一副施舍狀,干脆打斷他的話,「請讓我搞清楚,你們找我來是跟詹詩堯結婚的?」

「這也是目的之一。」一臉高傲的詹浩然沒有否認,他也認為她應該會覺得很幸運,卻不知道有人對這個幸運嗤之以鼻。

她挑高一道柳眉,「目的之二才是修復那一幅十三世紀的古畫?」

他再次頷首,「沒錯,當然,如果你要更得人疼,將上回你得到的那只古王鐲割愛,轉賣給我們,那是更好的了。」

她微微一笑,「這算目的之三?」

「可以這麼說。」他很高興她明白他的意思,但一張老臉還是習慣性繃得緊緊的。

紫莎莎從沙發上站起身,甜美一笑,「既然你們話都說得這麼白、那我也挑明了說。在你們三個目的中,我只對目的之二有興趣,所以,如果你們還想達成目的之二,那就到這個住址去找我。」她邊說邊將系在行李箱上的拖運卡拆下放在桌上,那上面有她東區套房的詳細住址,然後,她冷睨這兩個搞不清楚狀況的老人家一眼,轉身拖起行李就往門口走。

詹浩然父子愣了一下,不敢相信這個小女孩會放棄他們說的好康事。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們,我不想嫁給詹詩堯的原因有兩點,第一,他是個男人,而我討厭男人;第二個是,我不想成為‘古墓奇兵’里的一員,我只想當個觀眾,明白嗎?」她笑盈盈的回頭說完又開心的跟兩尊「鐵甲武士」揮揮手後,瀟灑的離開。

「古墓奇兵?」兩老互視一眼,實在不明白一下子冷眼看他們,一下子又笑眯眯的紫莎莎這話是什麼意思?

「古墓奇兵?觀眾?她是這麼說的?」詹詩堯偕同黃泰源回家後,兩老遂將好不容易請回家的紫莎莎所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轉述給他听。

詹詩堯對紫莎莎最後的那句話也很不解,但不是詹家人的黃泰源可清楚了,而且對紫莎莎貼切的形容詞是「噗、噗、噗」忍俊不住的爆笑出聲。「看來有人懂得紫莎莎的幽默。」詹浩然不悅的冷眸瞥向他。被老爺爺的冷光一掃,黃泰源笑聲頓歇,一張曬黑的方臉看得到尷尬的紅潮。

「說吧,我很好奇她是什麼意思。」詹詩堯拍拍好友的肩膀,鼓勵他大膽的說出來。不過,在听到老友以皮皮挫的聲調說出紫莎莎可能是將詹家的主僕們那不苟言笑的嚴峻神情想成古墓里的僵尸、木乃伊後,詹家的老中青三代可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所以三個人推派一名最具吸引力的代表按地址去找紫莎莎抗議,當然,基于她是修復古畫的個中翹楚,那筆生意還是得談。

而這個最具吸引力的代表自然就是詹詩堯。

「兩個多月不見,怎麼你的臉也變木乃伊臉了?」

一處鬧中取靜的台北東區十五樓的套房內,紫莎莎笑容可拘的看著一臉冷峻的唐詩堯。

風杰微微一笑,拍拍小魔女的肩膀,「我出去繞繞。」語畢。他再看看詹詩堯,才開門離開。

他有心理準備,最近當電燈炮的機會頗多。

詹詩堯見門關上了,這才雙手環胸的瞠視著一身蕾絲背心上衣、黑色及膝牛仔裙的俏美人,「你將我家說成古墓,將我的親人跟佣人說成古墓里半死不活的木乃伊,你的心情倒挺好的。再見到她,他實在說不上開心,親人被批評著實讓他不悅。

她粲然一笑,「不錯嘛!你明白我的話耶。」

「我不明白,拜泰源‘翻譯’之賜,我們三個大男人才听得懂你的‘術語’。」他撇撇嘴角,出言嘲諷。

好臭的一張臉!她愣了一下,站起身,倒了一杯開水給自己喝了一口後,再瞥他一眼,「那你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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