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表情,司君堯已全明白了,「全走了?這樣也好,我還可以找一批新的人進來!」
「只有紀雪嬪留下了。」
「只有她嗎?」他笑了笑,「值得獎賞!不過,讓我先去會會待在冷宮的宋紫吟,看她在射殺我之後是不是還在繼續扮豬頭。」
「可是你的身體……」他一臉憂心。
他聳聳肩,「法老對他的藥有信心,我對他更有信心,咱們走吧!」
闢皓晶沒轍,只好小心地跟在他身旁,而帝都別宮內的下人一見可汗莫不興奮地手舞足蹈。
司君堯一心想看宋紫吟的神情,可沒想到等候他的竟是躺在冷宮里,渾身冰冷昏睡的宋紫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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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紫吟被帶回帝都殿已經十天,而司君堯的傷口也已好得差不多,只是對宋紫吟而言,這十天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她變得呆滯、不言不語、不吃不喝。
一開始,司君堯原以為那是她裝傻的新花樣,但幾次觀察下來,便確定她進入「解離狀態」,那是人類面臨巨大的心理沖擊,潛意識出現的一種防衛機制,讓她可以立即月兌離該重大沖擊。
他是個催眠大師,自然為她進行「安密妥催眠會談」,借以了解她為何會變得如此,只是她確實是個不易進入催眠狀態的人,縱然他加重「安密妥」這種鎮靜劑的劑量,她還是處在自己的世界中。
在幾名下人的說詞中,他猜測她可能以為他死了,所以才變得如此,但她是蓄意要殺他的,他死不是她所希望的?這不相互矛盾嗎?
在無計可施之下,他只好上網求助木村滄雨,並將他的猜測說給木村滄雨听,可木村滄雨卻丟給他一句話,「愛是沒有解藥的。」
司君堯凝視著偌大的計算機屏幕,表情怪異,「她愛我?」
木村滄雨面無表情的回答,「你不也愛她嗎?」
「我?」他頗感納悶。
「這世上有多少個007美女?可是世上只有我這個法老,可你卻將我辛苦結晶用在宋紫吟這個女007身上,若說你對她沒有多那麼一份情愫,那我覺得你我的這份友誼也太過普通了。」
「法老……」司君堯思緒雜亂。
「她開槍要殺你,你為什麼對她沒有一絲怒意?一醒過來,想的、念的、要見的也是她,你真的不知道你已中了情報局的美人計了。」木村滄雨搖頭嘆息後,主動切斷計算機聯機。
而木村滄雨果真是名神醫,不僅醫「身」也醫「心」,而他更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司君堯憶起阿爾達所說的那些話,不由得搖頭苦笑,「天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居然中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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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多月後,持續在司君堯催眠治療下的宋紫吟已有些微反應,只是她仍舊不言不語,司君堯只得使出最後一招,讓宋明豐直接和她接觸,看看沉浸在「解離狀態」中的宋紫吟會不會開口。
被軟禁許久的宋明豐在困惑中被人帶來帝都別宮,但一看到躺在床上、吊著點滴,神情顯得呆滯的女兒時,他震愕得不知所措。
司君堯悉心照顧她近一個月,渴望的就是在這張清麗的臉上重見笑靨,她扮豬頭也罷,否認她是女007也罷,只要她願意清醒、願意面對他,那他已無所求。
「我女兒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把她怎麼了?」哽咽出聲的宋明豐激動地一把揪住他的襯衫領口。
闢皓晶臉色丕變,隨即上前要揍他,但司君堯搖搖頭,一面也扣住宋明豐激動的雙手,「你應該迫不及待的要知道實情吧!」
他瞪著一臉冷靜的司君堯,終于緩緩地放開手。
司君堯將宋紫吟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並將法老的話轉述給他,而自己對宋紫吟的愛意也並未隱瞞,畢竟眼前的男人即將成為他的老丈人。
一席話下來,宋明豐除了震撼之外還是震撼,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迷糊女兒居然能擄獲這個豐神俊朗、思緒敏銳的司君堯,而自己卻一直是他的手下敗將!
喟嘆一聲,他不得不佩服羅杰夫,他的確比他更有眼光,居然不知道寶貝就在他身邊。
凝視著目光清澈的司君堯,他亦娓娓道來女兒來此的前因,既然「愛是沒有解藥」,那他也只能希冀司君堯的愛和他的父愛能一起喚醒沉睡在自己世界中的女兒,而這些話是早該說清楚的,雖然對女兒來說是遲了好久……
司君堯苦笑無言,難怪她能裝傻,難怪她老是一臉的無可奈何,原來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沉重的瞥了一眼愧疚的宋明豐後,便轉頭看著宋紫吟。
「你的身體愈來愈輕松了,紫吟,你听清楚了,你老爸來看你了,你有什麼心事可以好好的跟他傾訴,他是你最親的親人,對不?」
宋紫吟的雙眸潸潸的涌出淚水,但還是沒有出聲。
司君堯朝宋明豐點點頭,宋明豐抑制滿懷的酸澀,坐在她的床沿,「紫吟,是老爸啊,你醒醒、說說話好嗎?」
她的眼神仍舊空洞。
「我是老爸,紫吟,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宋明豐忍不住哽咽地哭出聲,一時老淚縱橫。
案親的哭泣聲讓宋紫吟的眼楮開始骨碌碌的打轉,逐漸有了焦距,接著積聚在眼眶中的熱淚急涌而出,「老爸嗎?你沒死?」
這一聲暗啞干澀的聲音听在司君堯和宋明豐耳里猶如天籟,兩人目光相視,眸中全是驚喜。
「是的,紫吟,我沒死,沒死!」宋明豐激動地抱住她。
「太好了,太好了!」宋紫吟放聲大哭。
見她終于有反應,司君堯在開心之余仍有些難過,因為緊緊埋在父親懷中的她卻沒有提到他,甚至也沒注意到他。
而官皓晶一見她恢復過來,心中的一塊大石也落了地。
當初是他處理不當,也沒有考量到可汗對她的特別情愫,害得可汗這一個多月來寢食不安,帝都別宮里,每個人的心情也轉成沉重,而一向聰穎的紀雪嬪在明白可汗的情有獨鐘下,也落寞地離開了。
哭了好一陣子的宋紫吟突然停止哭聲,飛快地抬頭看著父親,「可汗呢?可汗沒死是不是?不然我們兩人都要陪葬!」
「他當然……」
「死了!」宋紫吟沒听他將話說完又是一陣號啕大哭,她邊哭邊說︰「老爸,你不知道,我發現我愛上他了,也發現他是個很好的人,可是我卻殺了他……」
「紫吟……」
「我今生不要嫁人了,我要為他守寡,雖然我們沒有發生關系,可是我認定他是我今生的丈夫,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
「紫吟?」宋明豐詫異地回頭看著司君堯,他沒想到女兒在他的身邊近三個月了,他居然沒有踫她?
司君堯聳聳肩,打趣道︰「她的好朋友常常來,而且一待都是待上把個月的。」
宋明豐沒听懂,一頭霧水。
倒是宋紫吟飛快地將頭轉向聲音所在,在看到父親身後,勾起嘴角、一臉笑意的司君堯時,她瞪大眼楮,「你……你沒有……你沒有死!」
他朝她眨眨眼,「我怎麼舍得讓我愛的女人守寡呢?雖然這一個多月來,她讓我不得不守活寡!」
「你愛的女人?」她臉上驀地一紅,心頭小鹿開始亂撞,「你……你也愛我?」
「你的‘也’字是否代表你也愛我?」他邊說邊坐上床沿。
她笑逐顏開,轉而投入他的懷抱。
宋明豐看著開心相擁的兩人,再看看自己空空的雙手,搖頭笑道︰「真的是女大不中留。」
凝睇著溫柔擁吻的司君堯和宋紫吟,官皓晶的心倒沒有太多的苦澀,因為他愛司君堯,所以司君堯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