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獵物 第3頁

另外,在我名下還有一筆遺產,我將它全部贈予妳,請不要拒絕,因為這可不是為了我哥哥的事做出的補償。

在我生前,是不能挪用我名下的財產,但我卻可以在死後,將名下的財產贈予我最喜愛的朋友,甚至是當成姊妹的妳。

我要妳走出貧窮,去上大學、去環游世界,帶著我和妳的眼楮一起翱翔。

愛妳的天星絕筆

香隻閱信完畢,雙瞳早已溢滿了淚水……

醫生與護士連忙說道︰「別哭,免得傷了眼楮。」

但心頭紛亂的她,就是止不住淚水。

中年男子這時又遞出另一信封,連筆也一並遞上。「天星小姐在沙少爺出事後的一個月去世了。這是天星小姐轉移到妳名下的遺產,請簽名。」

抓著手中的筆,香隻依然淚如雨下。

她知道只要簽上名,她的生活將從此翻盤,但她也將欠天星一筆永遠無法償還的債。

握住筆的手突然放松,淚止語淡,「我累了,有空再談吧。」

那名律師一怔。誰會拒絕這麼一大筆遺產?而且還是一個窮女孩!

他收回文件和筆,「那我等妳眼楮好些,再去貴府拜訪。」

她不作聲,只是望著窗外的天空,突然好想去海邊,還有她和天星一起布置的那個岩洞。

終于從昏迷中醒來的沙冽浪,望著熟識的醫生開口問道︰「我躺了多久?」

「報告少爺,你整整昏迷了兩個半月。」醫生莫林響應。

沙冽浪平靜地接受事實,透過身體的反應,他知道自己待在病床上應該有段時間。

「那天星呢?」他最關心的就是她了。自從父母先後辭世後,這個體弱多病的妹妹便是他心頭唯一的牽掛。

「少爺……」莫林面有難色。

一陣不安突地襲進沙冽浪心口。「說!她怎麼了?」

「天星小姐,她……她……」

「該死!她到底怎麼了?」沙冽浪冷怒道,心中的不安更形劇烈。

「她……走了。」

「走了?走了是什麼意思?」他立刻拔掉身上的點滴,推開一旁的相關儀器,猛地起身,一陣暈眩直撲而來,他強令自己穩住,森冷地瞪著莫林。

「你出事的那天,天星小姐在得知消息,因過度激動引發心髒病住院觀察,結果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直到一個月前辭世。」莫林幾乎是花了全身的力氣,才將「辭世」兩個字吐了出來。

他真怕少爺無法接受這個打擊!

靶覺胸中的空氣彷佛被人抽干,沙冽浪心跳霎時靜止。

此刻病房內沒有人敢出聲,大家就這麼站在原地,等待可能會降臨的風暴。

「她葬在哪里?」沙冽浪那張冷峻的臉,這時依然讀不出任何情緒。

「就在你父母親的墓旁邊。」莫林終于松了口氣。

「查出是什麼人陷害我的嗎?」他瞥了一眼站在門邊的保鑣海森威。

海森威立刻走近沙冽浪,「屬下該死,這事尚未查清,只知他們是受雇于泰國方面的殺手。」

沙冽浪冷殘地睇著這個跟了他有一段時間的海森威。他不該如此無能的!

沙冽浪大掌一伸,海森威立刻交出他的手機,他旋即撥下一組號碼,「替我揪出陷害我的真凶。」

對方只應聲「是」,便收了線。

他是沙冽浪的秘密武器——天蠍,此人最擅長收集情報,不論人、事、軍火……只要是你想要的東西,他都有辦法弄到,唯一的條件就是你必須出得起價碼。

但他對沙冽浪卻例外。因為他那條命是沙冽浪救回來的,所以只要他有所求,天蠍一定會全力達成。

「我要去看天星。」沙冽浪不理會其它人,徑自往前行去。

司機連忙跟了上來,莫林也追了出來——

「少爺……」

「還有什麼事?」他隱約覺得莫林下面的話,絕不是廢話。

「天星小姐在臨去前……」莫林停頓了一下。

「說!」他恨透了這種感覺。

「她將她的眼角膜捐給了她的好朋友——香隻小姐。」莫林豁出去了。

「什麼?」沙冽浪低吼一聲。

忽然,他想起她就是那晚在岩洞中,成了他被下藥後的犧牲者。

此刻,他的心中真是五味雜陳。

他希望天星的遺體完整的被安葬,她卻將她的眼角膜捐了出去!而讓他無法有異議的是,她將它捐給了那個被他無心糟蹋了的女孩。

「她人現在在哪里?」他冷聲問道。

「不知道。」莫林雙肩一聳。

「你說什麼?」他心口一直壓抑的怒火到這一刻終于爆開!

第二章

多年後

正值隆冬的紐約,人們大都躲進各自家中,然而在這些高樓的巷子中,有一家「香檳酒店」卻是生意興隆。

人們之所以喜歡來這里光顧,原因很多,其中一個重要因素,是想一睹這家香檳酒店的女老板--香隻?霍伯。

據聞,她是黑白兩道令人聞之色變的大人物--「夜影」的地下夫人。

正因為這一層關系,所以很少人敢在這里鬧事,大多是真正想喝上一杯的人,才會來這里。

香隻白從重見光明後,父母卻因為工作意外雙雙死亡,她在處理完父母的後事後,便被社會局的人帶走,之後被一名叫作包伯?霍伯的老好人收養,被帶到夏威夷生活。

她一剛開始在酒店吧台打工,努力適應異國的生活,但過不了多久,霍伯卻因為心肌保塞過世了。

老人歸西後,她獲得一大筆遺產,于是她決定到紐約去天下。這是她答應天星的夢想,要用她的眼角膜,看一看紐約市的自由女神像。

當年她並沒有接受天星留給自己的遺產,因為她已給自己一對可以重見光明的眼角膜,以及一份永恆的珍貴友情,所以她斷然拒絕了那筆遺產。

然而在準備前往紐約之時,她卻發現自己懷孕了。

原本她想將孩子生下,誰知在一次外出,她發生了車禍,也因此流產了。

思至此,她不自覺地模了模早已平坦的小骯……

唉!看來這輩子她注定要一個人孤獨生活了。

不知那個人……可好?

她曾經在報紙上看過他的消息,知道他活躍于東南亞,經營一些她完全弄不懂的生物科技事業。

記得三年前,一家報紙注銷他的照片,由于是遠距離偷拍的,影像不是很清晰,不過,她還是偷偷地將它剪了下來,並掃描存入計算機中。

從模糊的圖片中,她隱約可以看出沙冽浪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俊挺,甚至是冷絕。

盡避媒體批評他冷血無情、桀驁不馴,但是在她的心中,他不是這樣的一個人。否則那天他不會在一開始就強令她離開岩洞,即使最後因情勢所逼不得不要了她,也是溫柔相待。

只是沒了孩子,他們之間似乎就斷了牽系……

忘了他吧!她早已不是那個不經世事的香隻,而是看盡滄桑的香隻?霍伯--這個名字不會讓沙冽浪聯想到她。

再說,如果當初他想補償她,早該在發生那事之後就出現,而非不聞不問。

他們的緣分已盡,多想無益,待會兒她的死黨,也是「香美人俱樂部」成員之一的房艷會來這里,她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說曹操,曹操就到!

房艷一走進香檳酒店,帶著精致眼罩的香隻立刻朝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喝點什麼?」

「CubaLibre。」她點了一杯名為「自由古巴」的雞尾酒。

香隻就像個有讀心術的女巫,笑問︰「是為了慶祝重獲『自由』?」然後一邊將無色蘭姆酒、萊姆以及可樂以不同比例混合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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