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澤遙腳一蹬身子如箭般射了出去,手邊沒稱手的兵器,干脆把那尾一尺來長的蛇當鞭子用,一招風雨瀟瀟將對方全身上下都籠罩住,只見蒙面人一招十面埋伏砍殺出來,將蛇尾切去了一小截。
「喂,這是我的晚膳耶,你搞什麼呀!」他身形微晃,搶上前去左手兩指拉過刀尖,一拉一放之間運氣一震,將大刀震成三截,然後一招亂石穿空,以斷刀為暗器,對準另一名蒙面人射去。
那名蒙面人揮刀將其打落,但剎那間卻覺得頸上一緊,已經被蛇身纏住。景澤遙用力一拉,他登時無法呼吸,掄過刀便想往蛇身砍去。
景澤遙使出一招女媧補天,托住他的手肘往上一帶,迅速絕倫的封住他腕上的神門穴,他只覺得手腕一麻,刀便掉了下去。
「多謝賜刀!」景澤遙在刀即將落地之前用腳一挑,刀柄反跳上來他便伸手握住,跟著轉過刀背,重重往蒙面人頭上一敲,「睡吧你!」
敲昏了一個之後,只听見身後風聲微動,有人偷襲!
他回身一招白露橫江護住全身,只見那廂兩個蒙面人從樹上躍下,撒下一團黑呼呼像漁網的東西,將叮當從頭到尾罩住。
「不妙。」她成了一尾大魚啦!
「沒空跟你玩,躺下!」景澤遙大喝一聲,刀刃一劈而下,頗有劈山裂石的氣勢,蒙面人連忙舉刀架招,便露了破綻。
「上當啦,吃我兩蛇!」他右手一抖,啪啪兩聲力透蛇身,點住了他腿上的環跳穴。
叮當心里大急,越是想要趕緊月兌困就越是掙扎,但越掙扎那漁網卻縛得越緊,片刻之間她就給纏得難以動彈。
眼看蒙面人的大刀砍到頭上來了,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她從來沒這麼接近死亡過,只能閉上眼大喊,「小卒子,救命哪!」
苞著她感覺到頭上濕淋淋的,似乎有人往她頭上倒水,還帶著一股濃厚的血腥味,睜開眼楮一看,剛好一段蛇身從她眼前掉了下去,惹得她大叫一聲。
刀已臨頭,還好這只蛇救了她一命,景澤遙用它纏上了刀刀,阻了阻勢子,隨即一掌將蒙面人打飛了出去。
「唉喲,我的晚膳哪!」變成了好幾截,真是可惜!那些蛇血也挺浪費的,不知道可以清心明目的蛇膽在哪一截……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吃的!」叮當氣得罵道︰「小心後面!」
剩下一名蒙面人手一揚,袖箭朝他們飛來,景澤遙也不回頭,將叮當一抱,縱身躍上了樹枝。
只听見呀呀兩聲慘叫,地上受了傷的蒙面人全叫袖箭射死了。
「真狠哪!」毫不留情的就把動彈不得的同伴滅了口。
「他跑啦!」叮當急道︰「快點去追呀!」居然有這種惡人想殺她,實在太過分了,一定要抓回來凌遲才行。
「沒辦法。」景澤遙搖了搖頭。
「為什麼?」捕頭下就是應該去抓壞人的嗎?
「第一,抱著你我跑不快,絕對追不上,只是浪費力氣而已。」把她一個人丟著,又不安全,那干脆別追了省點體力。
「啊?」她張口結舌的瞪著他,都這時候了他還在嫌她重?
「第二,我肚子很餓,沒力氣跑。」剛剛讓他流口水的龍鳳湯是做不成啦。
「你、你……」她氣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她長這麼大一直都被人家呵護著,雖然出來闖蕩江湖也都是有趣的成分大于驚險,今天遇上了這麼恐怖的遭遇,小命差點沒了,他居然沒安慰她還念念不忘他的晚膳?
太過分了!她又是生氣又是害怕,眼眶一紅就哭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嗚嗚……我差點就沒命了,嗚嗚!」
看著哭哭啼啼的她,他實在好不習慣她這麼可憐兮兮的樣子。
「你讓我親幾下好不好?」景澤遙一臉認真的問︰「應該說是舌忝幾下,好不好?」
「什麼?」她忘記了哭泣,瞪大眼楮,「你說什麼?」
她是不是听錯了?他說要親、要舌忝她幾下?
「蛇血很補的,別浪費啦。」精華全都在她臉上、頭上,給他舌忝個幾下哀悼一下那條蛇應該沒關系吧?!
叮當呆了一下,隨即放聲大哭,「你去死啦,我最討厭你了、最討厭你啦!」
怎麼會有這種人啦!
「真小氣,不肯就算了,干麼罵人哪!」他兩肩一聳,很無奈的說。
不過發他的脾氣總比害怕剛剛的遭遇來得好吧。
唉,他真是個舉世無雙的大好人哪。
第六章
夕陽已經落入了西山,薄薄的黑幕緩緩從天際降了下來,湖面上還閃著些許的微光,一陣笑聲輕輕響起來。
「像我這麼聰明伶俐、天真可愛、活潑貌美,只是有點超重的小美人,怎麼會有人舍得殺呢?」掬起一把清涼的湖水,看著它從指縫流泄而下,叮當是一臉的不解。
她悠閑的泡在湖水里,洗干淨滿是蛇血的身子,解開了手鐐,只穿著肚兜和褻褲,她像只快樂的小魚。
景澤遙背對著她,坐在岸邊一塊大石頭上道︰「你還真敢講。」
除了那些名過其實的贊美之詞之外,她說得也有道理。怎麼會有人要殺她呢?
如果是因為她的身分的話,綁走她得到的好處比殺了她來得多呀,但那些蒙面人招招都像要置她于死地,到底她是做了什麼該死的事?
「干麼,不能自己稱贊自己嗎?」她哼了一聲,往悠悠碧水的深處游去。
小卒子那張嘴八成只會吃飯和罵人,從來不懂得贊美人家,或是說幾句好听的話來听听。
以後誰當了他妻子,嘴巴是有福,耳朵可倒大楣了。
苞他生氣不劃算,平白讓自己氣得要命,他一點也不吃虧,算了,她公主大量,懶得跟他計較。
「喂,你別越游越遠。」他沒听見水聲,于是轉過頭來,瞧見她往湖中央游去。
要是待會又喊救命,他可不知道該怎麼救啦。
「知道啦。」她一听見他喊,立刻掉頭游了回來,「喂,這水很涼,你要不要下來游一趟?」
「不要。」他干脆的拒絕。
「干麼不要?你這人真別扭。」她撈起水往他潑去,「洗澡啦!哈哈哈……」
景澤遙連忙站起來閃避,還好只有右袖濕了一些,「別胡鬧,洗你的吧,天都黑啦!」
也冷啦,當心著涼。
「小卒子,你不下來是不是因為不會泅水?」她游向岸邊,笑咪咪的說︰「我說對了吧?!」
「你管那麼多干麼,不會泅水犯著你了嗎?」多事,誰規定人一定要會泅水,會吃飯就好啦!
「呵呵……真的不會呀?」她向他招手,「把衣服月兌了,我教你。」
看在他老是煮飯給她吃,又救過她幾次的份上,她就大發善心軟教他如何泅水,免得以後要是坐船翻了船,那就死定啦。
景澤遙看了她一眼,只見她柔順的黑發貼在頸上、肩上,雪白的香肩露出水面,勻稱的玉臂縴合度雪白可愛。
他正色道︰「男人天黑了之後月兌衣服只會干一件事,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是為了學泅水。」
「不然是要干麼?」叮當好奇的問︰「洗澡嗎?」
景澤遙搖搖頭,「當然不是。」
「出恭如廁總沒錯啦。」她一拍手,「猜對了吧?」
「再猜吧,猜到就賞你……」他話沒說完,突然想到她是個妙齡少女,說這些話已經是太輕薄、太超過了,于是便閉口不說。
「賞我什麼?」她興匆匆的問︰「怎麼不說啦?」
「沒事!你快起來吧,我們今晚不在林子里過夜,前面有個小鎮,我們到那里再歇息。」他轉過身去,快步的往前走,「快起來,別蘑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