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叮當 第18頁

叮當咬咬唇,拉著景澤遙求道︰「小卒子,現在我要說第二件事情啦!我不要跟他們回去,可是也不要你沒命。」

「很難哪,」他聳肩一笑,「打又打不過……」他將她往肩頭上一扛,展開輕功急奔,「只好逃啦!」

「站住!」宗政陌紅和司馬臨川立刻追了上去。

這小子大概常逃命,扛了一個人還能跑得飛快。

叮當咯咯的笑著,送了一個飛吻給兩人,「再見啦兩位!哈哈……」

眼看著景澤遙越跑越遠,轉過山坳便失了蹤影。

「宗政,你沒出全力喔。」司馬臨川邊追邊笑。

宗政陌紅面無表情,只是挑眉看了他一眼,他閣下也沒出全力。

或許跟他一樣,在公主臉上看到了那種堅決懇求的神情,所以他們放了一下水。

就讓公主再快樂幾天吧,以後恐怕沒機會了。

名劍山莊的大廳里安安靜靜的,人人都帶著期盼的眼神看向廳口。

從守門人口里听到景澤遙上門,到所有重要的人全聚集到這里,花不到半炷香的時間。

希望他帶來的是好消息,能夠將凶手找出來,以祭名大莊主在天之靈。

「各位,好久不見啦!」景澤遙一進門就熱絡的說︰「別來無恙呀。」

繼任大莊主之位的名絕道︰「托景捕頭的福,我們都很好,不知道你這次帶來什麼好消息?」

「消息有是有,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他一笑,拉過叮當,「這位大家應該知道是誰了。」

名世兩眼一瞪喊道︰「是那個消失的叮當!」

「沒錯,是她。」他笑咪咪的說︰「跟大家打個招呼吧!」

「我才不要咧。」沒瞧見每個人都用看賊的眼光看她嗎,還打什麼招呼?

「不然賠個罪也好,拿走了人家三柄絕世名劍,也該表現出一點點愧疚之心吧,嗯?」

「什麼,是她拿走的?」眾人同聲驚呼,刷刷刷長劍出鞘直指叮當,「這麼說她就是凶手!」

「諸位,別這麼猴急。劍雖然是她拿的,但名大莊主絕不是她殺的。」景澤遙搖搖頭,「以她的武功殺只雞還行,殺人就不行了。」

蚌性一向暴躁的名杰跳腳道︰「丫頭,你是怎麼進入刀冢的,我大哥當真不是你殺的?」

名雄也問︰「絕世名劍呢?」

「我爹究竟是誰害的,為何會慘死祭劍台?」出聲的是名劍,「請景捕頭給我們一個交代。」

名絕亦道︰「這姑娘能進入刀冢一定有人指點,或許我爹不是她親手所殺,但必有關聯。」

叮當皺眉,「閉嘴,想知道就安靜听別人說,都別吵!」

「謝謝。」景澤遙感激的說,從懷里拿出一迭尸格,「這是當日仵作驗尸的結果,在場六位都看過,還記得嗎?」

名雄點點頭,「當然記得,景捕頭曾要我六人在上面簽過名。」驗完尸之後,這個大捕頭吐得一塌糊涂,叫人想忘都忘不掉。

「說到驗尸我不在行,所以請當日驗尸的王仵作過來給各位解釋。」說完,他朝廳口一喊,「王仵作!」

「來啦!」胖嘟嘟的王仵作提了一大口箱子跑進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還真怕他還沒到呢。「拜托一下,跟這幾位解釋一下你對尸體的發現。」

「沒問題。」他放下箱子,接過尸格念道︰「男尸一具,高五尺七寸,重一百二十來斤……」

「不用念這些,人家有眼楮都看得懂,把你看見不尋常的地方說出來就可以了。」

「喔,好。」王仵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首先是尸體的傷口,一共有七處。致命傷在心口上,傷口約有三寸來長、插入點極薄,推測應該是匕首或是薄劍之類的凶器造成的,我用竹簽探過,大概有十一寸長,完全貫穿了心脈,因此被害人應該立時就斃命。」

景澤遙插口問︰「長度跟一把匕首差不多嗎?」

「差不多,不過其它傷就有些古怪了。」王件作又道︰「例如手臂上這個傷,以這個方位及力道來看,絕非穿刺造成,應該是大力砍析的結果,所以骨頭上有明顯的刀痕。背上和腿上共計五處傷口,又不同于前兩個。」說到這里,他打開箱子拿出一塊厚厚的豬肉和兩把匕首,「景捕頭,請你在這塊肉上全力刺上一刀。」

見他將肉放在地上,景澤遙笑著說︰「刺一刀?這倒有趣。」

他抓住刀柄,五指成拳猛力的刺了一刀,刀刃完全沒入豬肉之中。

「好,可以了。」王仵作把肉背在背上,反手上下將它拉直,「再刺一刀,小心別傷了我呀。」

「放心,傷了你就破不了案啦!」說完,他又刺了一刀。

王仵作往前踉蹌了幾步,心道︰幫你這個忙要記一堆台詞就算了,還要挨這一刀,真是不劃算呀。

「好啦,大家都看到剛剛景捕頭刺這兩刀的時候,拿刀的手勢是相同的,可是留下的傷口卻因為豬肉擺放的位置而不同。」

「啊?」大家明顯的一頭霧水。

景澤遙連忙解釋,「王仵作的意思是說,請大家想象這塊豬肉是名大莊主的背,當他躺在地上時,我一刀刺落的方位是垂直的,創口與刀刃相同大小;當他站著時,我刺落的方位就斜了,創口會比刀刃來得大一點點。」說完他將那塊豬肉傳了下去,「請看刀柄與肉交接的地方不同,一個緊貼、一個斜插。」

名絕問︰「這代表什麼?」

「代表名大莊主挨背上、腿上這五刀時,人是躺著的。」景澤遙說明道︰「這非常的有意義。」

名劍插嘴問︰「這能告訴我們誰是凶手嗎?」

「不能,不過多少有點幫助。例如我們可以懷疑,除了心口上那一劍之外,其它地方都是障眼法,為了給人他死前曾有一場激斗的錯覺。」

「名莊主背後那三刀,都能使他致命,凶手不需要補上心口那一劍,他其實是穩死的,如果凶手一開始就殺害了名大莊王,他為何要再多捅上這沒意義的幾刀?是為了泄恨,還是掩飾?」

王仵作繼續道︰「再來就是尸體的腐爛程度了,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記得景捕頭吐得浙瀝嘩啦的模樣?」

叮當一听,忍不住噗哧一笑,惹來了名家人忿怒的白眼。

景澤遙尷尬的說︰「有的沒的不用說了,直接說重點。」

「我驗尸的時候,名大莊主的尸體已經開始腐爛,味道很重了。照常理說,才一天的時間,尸體不可能爛那麼快,況且那時還下著大雪,名莊主遇害的地方又在地下數尺,更為寒冷、空曠的刀冢里。」

「簡單的說,以你多年的經驗,你認為名大莊主當時已死亡不只一天?」景澤遙看了看一臉震驚的名家人,若有所思的說︰「不過名大莊主劍試大會那天下午還活著,傍晚才被發現死亡,我們亥時就過來了,中間只差幾個時辰。」

王仵作聳肩道︰「那我就不知道啦。」

「各位,你們知道嗎?」景澤遙轉而征詢名家人的意見,「名大莊主真的有出席劍試大會嗎?」

「那是當然的,我們全莊的人都看到了,難道還會有假?」名絕皺眉,「景捕頭,你們說得這麼多,到底有沒有把握破案?不要把我們名家人當傻瓜。」

「我正在破給你看呀。」他兩手一攤,「耐心點,我們一起厘清案情不是很好嗎?」

「這麼說你知道凶手是誰嘍?快說、快說!」名杰猴急的嚷著。

「我不確定,還有一些奇怪的地方沒弄清楚,像祭劍台上面的血,我就很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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