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妃禍臨門 第18頁

「還真像頭發,怪恐怖的。」她又吃了幾口,「第一個嘗試吃它的人一定是個勇士。」

金希爾一笑,他倒是沒想過這種問題。說得也是,這發菜難看的外型和丑陋的顏色,的確會讓人退避三舍,第一個嘗試的人可真是個勇士。

溫瀾看他眼楮彎彎,似乎是在笑,可是那討人厭的胡子遮住了他的嘴巴。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剛剛看他吃面她就有這個疑問了,只是沒機會問,現在他既然在笑想必心情不錯,應該會蠻樂意告訴她的。

「說吧。」她剛剛就用一種古怪而好奇的眼神盯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是為了阻止自己把話說出來似的猛吃面。

「我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把面準確的吃進嘴巴里,而不會沾到你的胡子?」瞧瞧他那亂蓬蓬的發使人瞧不見眉毛,濃密的大胡子又像春天勃發的野草,掩蓋住他的嘴巴,她有這樣的疑惑是正常而合理的。

溫瀾話才一說完,就有人爆出一陣大笑,她正在想是誰那麼沒禮貌居然笑成這樣時,卻驚訝的發現金希爾那潔白整齊的牙齒,在他大笑的同時從胡子叢里露了面。

原來他是會笑的。

第七章

「雞原來是長這樣的呀。」溫瀾瞪大了眼楮,「很像鳥,不過胖多了一定飛不起來。」肥嘟嘟的好可愛呀。她只見過香噴噴的烤雞、人參雞、三杯雞等各式各樣的雞,活蹦亂跳的雞今天還是頭一遭見到。

她站在一個石頭圍起來的小院子里,成群的雞咯咯咯的叫著,拍動著翅膀搖搖晃晃的從雞舍里跑出來,圍在金希爾腳邊啄食他撒在地上的飼料。

「是飛不起來。」要是會飛就麻煩大了。

「給我試試。」她伸手去搶他手里那個裝滿飼料的小木桶,有點猴急的說︰「我也要喂雞。」

「你先看我做,三天後再換你。」如果立刻給她,整桶飼料大概馬上見底,而這群大小雞會有撐死之虞。

「為什麼,」她嘟起了嘴,「這麼簡單,誰都做得來。」這是看不起她嗎?不過就是灑灑飼料,誰不會呀?

況且他一個大男人跑來喂雞多難看!瞧瞧掌管雞場的李大娘都在旁邊笑了。

「是很簡單,但還是有點學問。」金希爾仔細的說道︰「你不能一把抓起來就亂扔。」

他教導她如何用最少的飼料將雞群引到飼料槽去,然後趁雞群在外面覓食時打掃雞舍,撿拾新鮮的雞蛋。

溫瀾興高采烈的跟在他後面,在狹小而有些臭味的雞舍里穿梭,看他小心翼翼的從雞窩中取出一枚又一枚光滑的蛋,覺得新奇又有趣,巴不得三天快點到,好讓她也來試試。

「為什麼那只雞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那里?」她好奇的指著角落的一只雞,拉了拉金希爾的袖子。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只母雞,她正在孵蛋。」

「孵蛋?」她承認自己不懂那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孵蛋?」

「因為要養小雞,你不要去打擾人家。」他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一般他們所吃的雞蛋都是沒有經過公雞的「努力」過,所以不會孵出小雞來。

所幸溫瀾一點都不好奇,平常吃的蛋和母雞孵的蛋有什麼不同,她一听到養小雞三個字馬上露出一種有點輕蔑的模樣,「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不打擾就不打擾,一點都不稀奇。」雖然她嘴巴這麼說,心里其實好奇得要死。

趁著金希爾彎腰去撿下排的雞蛋時,她立刻奔到母雞旁邊,把它的撥到旁邊去,好奇的看著,喃喃的說︰「哪有小雞呀?」

听到母雞咯咯的驚叫聲和翅膀拍動的聲音,金希爾立刻奔過來把她的手拉起,「叫你別打擾人家。」

「我只是想看小雞,又沒打擾它。」一只母雞還想要安寧喔,看一下會怎麼樣?「早知道一樣是蛋,那我就不看啦。」

「小雞是從蛋里孵出來的,過幾天就會破殼了。」

「它就這麼大剌剌的坐著,會把蛋壓破,那小雞不就死了?」雞蛋很脆弱的,因為她可是摔碎過一簍,謀害了不少小雞的性命,真是罪過呀。

「不會的,大自然很神奇,母雞用自己的體溫幫助小雞孵化,可是不會壓死它們。」

「真的嗎?」溫瀾欣喜的問道︰「那我們拿火來幫忙烤,會不會快一點?」

她真想快點瞧瞧新生的小雞長什麼模樣。

「當然不行!」只會享福的人,在生活上的認知還真低。

接下來,金希爾花了半個時辰跟她解釋為什麼不能拿火來烤,還有她先前摔爛的那簍雞蛋是孵不出小雞的。

溫瀾听得有點明白又有點迷糊,她一點都不好奇小雞怎麼孵出來的,只是奇怪他怎麼會懂這些低三下四的事情,還能做得那麼熟練?

他是個王爺,不是嗎?

「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有小雞孵出來?」她滿懷期盼的問。

「時間到了就有了。」她此時的神情像個等待吃糖的小女孩,充滿期待的眼眸是那麼樣的天真。溫瀾,有了一些些的改變,原來她也有天真無邪的一面。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她有些失望,隨即靈光一閃,拍手笑道︰「有了,我天天在外面說故事、唱歌,吸引它們早點出來。」

金希爾忍不住笑出聲,「好啊,說不定真的有效。」

他還蠻喜歡她頗為稚氣的笑容和可愛的想法,他在心中收回她是個呆子的評語。

有時候呆子也挺討喜的。

「你知道不知道,荒原上的風沙能填平一口井?」溫瀾得意揚揚的說︰「所以要派人在井邊看守著,定時的掏沙。我今天自己駕了輛板車過去,還幫忙把掏上來的沙拿去曬……對啦,干了之後會有一層白色的鹽粒喔,很奇妙吧。」

她跟著金希爾把騾子上韁,坐著一輛板車把谷粒、蔬果、面粉、新鮮的蛋和日常用品給守井的人送去。

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這樣子的補給供應守井人的生活無慮,雖說是跟著,但其實她只是在旁邊看而已,連續三天金希爾帶著她規律的作息著,讓她看見了月牙關最實際、最生活的一面。

在她抱怨月牙關滿是單調的黃色調時,他用一種欣喜的口吻告訴她,春天果園里的梨樹、桃樹、油桃樹成簇成簇的開著花,所有開墾出來的田地都長著綠油油的女敕芽,藍色的野生鳶尾花會覆蓋在田埂上,一眼望去大地似乎覆著一層彩色的薄紗。

餅些時候,果園里的花謝了,成片的罌粟花開始綻放,從淺淺的粉紅到高雅的薔薇紅都有,在月光之下又會變成令人驚喜的銀灰白。

整個夏天五谷輪番的收成了,小麥、玉米、栗米、高梁、大豆,豐沛的菜蔬也豐富了人們的生活,紫茄子、紅辣椒、馬鈴薯、胡蘿卜、芹菜、綠黃瓜和金黃色的南瓜,各式各色豆類隨時都可以采收。

在其他季節里,淺色的亞麻熱鬧的往上生長,粉紅色的蔥麥迎風搖曳,黃色的芥菜美觀而且好吃。

就連最艱苦的冬天,都可以因為存糧非常充分而不致匱乏。

在他的敘述之中,月牙關的四季似乎在她眼前閃過,從他充滿感激和欣慰的眼神里,她體會到他有多愛這個地方。

這個被人稱為荒涼的地方。

她發現他懂好多,幾乎什麼都會做,而且待人也滿和氣的,每個百姓一看見他,就算隔著老遠都要過來跟他打個招呼,行個禮說上幾句話。

最厲害的就是,他居然能記得那些人的名字,不用思索就能喊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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