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沙反應迅速,雖然被引出門去,但一察覺有人進了屋子,又立刻退了回來,虎虎生風的斜推一掌,攔住蒙面人的去路。
蒙面人知道他掌勢厲害掌上又有毒,于是腳下換位又搶進了房里,順手點住尚之譽的穴道,將他往牆邊一扔。
「我來看看名聞江湖的下三流角色辣手鬼有什麼能耐。」
瓣沙冷笑道︰「好眼力,居然認出我來了。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三番兩次壞我的事!」
蒙面人冷哼一聲,「你還沒資格問我的名字。」
當尚之譽和戈沙被人像捆粽子一樣的扔到世羅房里時,她雖然嚇了一跳,但是看完他們畫押的認罪書之後,氣得不得了,大罵某個多管閑事的人壞了她的好事。
壞人本來應該是她抓的耶!
君芷衣手里緊緊的搋著一件孩童式樣的衣衫,激動的說︰「這是黎兒的衣服!不會錯的!」
當年,她親手給大兒子換上這件衣服,十五年了,她沒有片刻忘過。
金玄賓手里則拿著一張粗布血書,上面寫著︰十月初五請將此子送至風波亭。
原本的鮮血經過歲月的流逝之後,雖然已經變成了黑褐色,但字依然清晰可辨。
金玄賓喃喃的說︰「十月初五、風波亭。」這是當日約定將孩子送回來的日期和地點。
除了他和護送皇子的人以外,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了。
「皇兄。」金眉仙奔了進來,連通報都省了,「你急著找我?」
「你看看這些東西。」君芷衣哭道︰「他一定是黎兒,錯不了了。」
金眉仙看完以後,顫聲問!「這是哪來的?」
「不曉得。」君芷衣強忍激動,「這東西就擺在案頭上,要不是你皇兄想再看些奏折再歇息,恐怕也不會發現。」
「但是……這些東西不會無故出現在這里呀。」
「是不會。」金玄賓沉聲說︰「一定是有人放的,而這個人的目的或許是要告訴我們,我們找到黎兒了。」
他們懷疑世羅是太子,東西立刻就送進宮中來,這兩件事情若是沒有關聯,絕對不會如此湊巧。
「那麼……」金眉仙只覺得自己似乎沒了力氣,她頹然的坐倒,「那人真是迅風?為什麼他要繞這麼大圈子,為什麼他不來見我?」
難道十五年的等待,還不夠煎熬嗎?
天氣有一些陰沉,厚厚的雲層壓得低低的,仿佛隨時都會有一場風雨到來。
狂風使力的卷起街道上的落葉和碎石子,像個小小的漩渦似的,落葉不斷的打著轉,一直轉到了狀元樓的樓角。
「听說今日武狀元的決賽,彩金已經標高到一萬兩啦。」
「真的嗎?這可不是小數目呀!」
「我還听說那個許世羅厲害得不得了,破了之前應考生遇襲的大案子呢。」
「真不得了,好本事呢。」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談論著,因為武狀元的決賽不開放給一般平民百姓入場,因此愛看熱鬧的人只好聚在狀元樓底下,等著看誰會登上狀元樓。
便場上人聲鼎沸到處都是喧嘩聲,討論的除了誰會是新科狀元之外,還有不少人趁機開起賭局來了。
許希恩對上許世羅,听說兩人是兄弟,這兄弟相爭一定是加倍的好看,就不知道誰會拔得頭籌?
大官們的轎子川流不息的來到狀元樓,魚貫的進入了考場。
除了皇親國戚能入場臂賽之外,四品以上的官員也可攜帶家眷,坐在前一日搭建好的看台上觀賞。
而可憐的尚太尉讓自己的逆子給氣得歪在床上,根本爬不起來,也就不能夠來看熱鬧。
雖然天公不作美,但比賽仍是熱熱鬧鬧的開始。
蹦聲咚咚咚的敲響,比武場上一黑一白的對峙著,似乎隨時都會動起手來。
穿得一身黑的世羅笑道︰「看在咱們的交情上,我得跟你說一件事。」
白衣瀟灑的許希恩一笑,「什麼事?」
「我衣服上有‘癢得要死’。」她甜甜的一笑,「要是不小心踫到,會倒大霉喔。」
「既然你這麼老實,那我也要告訴你一件事。」彼此坦承才是感情能夠持久的良方呀!
「我吃了解藥。」
世羅瞪大了眼,罵了一句,「你耍花槍!」跟著起腳就是一招旋風腿。
「跟你學的。」居然會弄到跟她成為對手,實在是很傷腦筋的一件事,那麼多人當她的後援,他不保重一點行嗎?
君芷衣緊張的看著場內兩人拳來腳往,緊張兮兮的抓緊了金玄賓的手,「唉唷,不好!他會不會傷到黎兒?唉,他出手太重了!」
她急得手心都冒汗了,「皇上,快叫他們停手呀……」
「皇後。」他安撫的抓住她的手,「不會有事的,比武是采點到為止,不會有人受傷。」
童衣和血書更加深了他們的希望,許世羅很有可能就是金日黎,如今只要再見到他右腳底的刺青圖騰,一切就圓滿了。
台上君芷衣看得心驚膽跳,場內打得是難分難解。
許希恩掌風凌厲,一掌襲來有如挾帶刺骨的寒風,刮得世羅臉面生疼,急忙使個鐵板橋往後一仰,避開了一招。
「臭希恩!為什麼不讓我!」世羅惱怒的說︰「別跟我爭不行嗎?」她看到爹爹坐在看台上,一臉期盼的看著,想必是希望她能拔得頭籌。
「不行哪,我非爭不可。」他們嘴上說著話,手里可沒停過,轉眼又拆了十余招。
世羅因久攻不下有些心煩氣躁,她知道希恩並沒有使出全力,他只是在跟她玩,但如此而已她都覺得難以應付,要是他懶得玩下去,那她不就沒戲唱了。
「好希恩,你讓我贏。」她對他大拋媚眼,「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他佯裝不解,「怎麼,你眼楮痛嗎?怎麼拼命眨?」
雖然世羅武功這不如他,但她雜學很多又狡猾,總是能在危急時使出一記怪招,驚險的化開他的攻勢。
「去你的!」世羅罵道,「你要是不認輸,我就不跟你說話了。」
「我要是輸了,可就娶不了娘子了。」義父說過,他得當上武狀元才能跟世羅成親,他可是在為了他們的幸福努力。
「什麼?」世羅生氣的大吼,「我知道了!你這人心術不正,你以為每個狀元郎都能娶公主嗎?」他微微一笑,雙拳齊出一左一右疾往世羅的太陽穴擊去。
世羅知道這招鐘鼓齊鳴厲害,伸出兩手一擋,就在那電光石火的剎那,許希恩迅速變招,拳路急轉直下,化拳為掌輕輕的擊上她的小骯,將她推出了比武場。
世羅飄然落地,腳拐了一下,但她嘴巴可沒壞,「臭希恩、攔希恩!我恨死你了!」
她這麼一出場,那便是輸定了。
許希恩笑盈盈的對她伸出手來,「起來吧,娘子,咱們還要去拜堂呢。」
君芷衣一看世羅被擊退出場,生怕她受傷,急得尖叫起來,「御醫!御醫在哪……」
「皇後別急!」金玄賓雖然叫皇後別急,自己卻也急得站起身,「應該沒受傷才是!」
君芷衣心理著急,更想馬上飛到世羅身邊軟言呵護。
不一會,金玄賓笑著點點頭,「世羅輸了,這麼說武狀元是許希恩嘍,快傳旨下去……」
皇後怒言,「還傳什麼旨!快傳御醫來給兒子治傷呀……」
「對對對,御醫!快傳御醫……」
旁邊的太監宮娥訝然的看著兩人歡愉的臉,和毫不作偽的激動,忍不住滿心的疑問。
兒子?什麼兒子?太子殿下不是稱病,因此沒來觀賽嗎?
「我真的沒事,用不著這麼大的陣仗吧?」世羅看著眼前兩列的御醫,登時傻眼了。